分卷阅读73
光线中,少年漂亮的五官上,神情诡异,像是一只刚开始捕猎的猎豹,漫无目的四处乱撞,只要见到活物,扑上去就是一口咬。他直勾勾地瞪着他,一字一字说:“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敢跟我抢,我就杀了谁,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第44章章辜民先是一愣,而后勾唇笑了笑。与少年清冽直接的凶狠不同,章辜民的狠,藏在骨子里,像是漠北的风,风里掺了沙,簌簌地往人身上扑,风绞喉,沙堵鼻,四平八稳的包围,躲都躲不开。傅抱青没想到他会重新走回来,章辜民卸了手里的枪,往他掌心一拍,嘚瑟劲十足:“来,你不是要杀人吗,现在就毙了我。”傅抱青好不容易扮回狠,持续不到一分钟,就被人碾了下来,他心里不服气,想不到其他的说辞,顺着给自己台阶下,恨恨地瞪过去,嘴里嘟嚷:“你不是还没抢吗,等你抢了,我一定说到做到。”章辜民无赖笑两声,重新拿回自己的枪,手指勾着枪柄向下,枪身贴着傅抱青的脸拍了几下,“就你这样的,能守得住女人吗?人都没拿下来,就开始放大话了。”傅抱青两眼瞪圆。章辜民昂起下巴,包扎严实的左手艰难从袖子底下伸出来,隔空点了点沙发上的白玉萝:“像她那样阴险狠毒的女人,谁要抢?女子就得温柔似水才讨人喜欢。”不等他说完,傅抱青立马驳道:“你懂个屁,再没有比她更讨人喜欢的女子了。”少年习惯了为白玉萝说好话,哪怕是在敌人面前。谁要是说她一句坏话,他第一个不答应。这种习惯埋进rou里,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他是她的斗士,随时准备着为她而战。章辜民也看出来了,他眼中兴致越发浓厚,看傻瓜一样。他没想要和傅抱青结仇,事实上他还挺欣赏傅抱青,这种欣赏来源于往日傅抱青在商战中表现出来的精明。他以为他是个精明的男人。没想到,原来是个被迷昏头的傻小子。章辜民收回枪,戴上圆顶软呢帽,不打算继续和傅抱青闹下去。他往门外去,嘴边阴阴地涔出嘲讽笑意,故意撞了撞傅抱青的肩膀,说:“你小子太年轻无知,改天二爷带你逛书寓,那里头的姑娘,百花盛放一般,保准你尝完之后,心里再也记不起一个白玉萝。”傅抱青呸地一声,“你也不嫌脏。”章辜民已经远走。傅抱青气鼓鼓地重新在章辜民坐过的地方坐下,他心里全是火,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太快低头,气势上逊了一截,嫌自己丢人。还好她没瞧见。傅抱青深呼吸一口气,做贼一般悄悄地往周围看了看,见旁边无人,小心翼翼地俯上前,半跪在沙发边。黑暗中白玉萝的轮廓小巧精致,他贴在她的耳朵边,小声地将话送到她梦里:“我没尝过其他姑娘,我就想尝你一个。你别看其他人,也别喜欢其他人,他们都不好,就我才是最好的。”他期盼着她在梦里能听到,殊不知已有人将他的小情话传到她耳边。白刀手里捧着黑皮本,故意将傅抱青昨晚说的话重复一遍念给她听,本来是想看她的反应,结果她只是翻个白眼,嫌弃地瞪他一眼。“白刀大人,你很无聊咧。”白刀嘴角一抽,咳了几声,迅速将话题转移,“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白玉萝:“章家的权,我已经全部收回来了,但仅仅是收权还不够,我要继续扩张。宿主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勇气站出来挑梁子,没能继承章鸿泽的遗愿,所以我必须继续将章家发扬光大。”她站起来,对着镜子系好脖颈边的襟扣,镜子里的人肌肤如雪,乌发红唇,笑容自信:“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极致,做章家第一人没什么意思,做羡城第一人,才值得挑战。”白刀评价:“你很有野心。”白玉萝:“有野心才有动力。”他又问:“那你身边的那些男人呢?”她拿起香水喷了喷,冲镜子摆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姿态,语气悠闲:“总要有点消遣。”正如她所说的,她要做羡城第一人,没几日就开始施以行动。羡城如今的局面,是四家鼎立,从前章鸿泽在时,勉强拼做第五家,白玉萝接手章家,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将章家的地位提升到了四家鼎立中的一家,并且势头远远甩掉其他三家。过去白玉萝虽然心狠,但都是对着自家尚未清理的门户,外人权当看好戏,反正有个章辜民撑着,横竖章家一直斗下去,这火怎么烧,也烧不到他们身边。但是忽然章辜民一下投了诚,章家一心向外,其他三家就开始慌了神。白玉萝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与时间,她迅速抓住他们的痛脚,下手狠准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他们的地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战法又凶又猛,饶是他们中最有资历的人,也架不住她这种打法。其他三家一商量,决定摆个鸿门宴,不想打草惊蛇,他们知道章辜民虽然为白玉萝做事,但是心思活络,并未真正臣服,偶尔也会在小事上和白玉萝对着干。三家凑个伙,先是请了章辜民,态度谦和,支票奉上,别的什么都没说,就只让他莫管闲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托他给个白玉萝传个话,就说生意上的事,想要请白玉萝去凤阳楼去喝个酒。章辜民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话刚听一句,就猜到凤阳楼摆的是出鸿门宴。他笑着没接话,拿着支票在手里把玩。其他三家的主事人交换眼神,笑兮兮凑上去说:“这事要成了,以后章家的事,二爷说了算,二爷想要的生意,我们自然会双手奉上。”章辜民笑道:“你们这话有点意思,难道我比白玉萝差?你们就不怕我上位了,比她更狠?”其中一个主事人笑意不减,“二爷沉稳大气,比白玉萝懂分寸,像二爷这样守规矩的人,才能长久地在羡城站住脚。”章辜民不再废话,他站起来,拿了支票在半空中挥了挥,“行,这事我应了。”章辜民借着生意上的事,将凤阳楼的酒宴随口和白玉萝一说,没敢表现得太明显,眼睛朝她那边瞄了眼,嘴里的语气不咸不淡:“我正好有事去不了,你随便派个人去,反正已经快要收尾,也不用太谨慎。”他早猜到她的回应,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会亲自去,背后的老板没露面,白玉萝肯定不会松懈。她对人要求严格,对自己更甚,凡事都要求做到最好,亲力亲为,一天下来,有十几个小时是在外面跑场子。他没见过比她更拼的女人。也不知道图个什么,连睡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