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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早已睡下,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反而显得虫鸣声愈发得热闹。院口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陶靖衣愣了一愣。大半夜的,大家都睡着了,谁会这个时候前来敲门?她走到门前,从门缝里望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谁?”门缝中隐约能看到一道人影,“笃笃”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急促。陶靖衣犹豫着拨开门栓,门一打开,一道白色的人影摔进来。陶靖衣下意识的扶住那道人影,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中。“段飞白!”陶靖衣惊讶道。他浑身都是血,倚在陶靖衣的怀中,抬头望了她一眼,便昏了过去。陶靖衣心情复杂的将他扶进院子里,靠在树下,又回身走到院门前,往四周望了望。月色下的村庄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看来只有段飞白一人。她将屋门合上,重新走回段飞白身边。段飞白似乎受了重伤,脸色极为苍白,便是唇瓣也是苍白的。陶靖衣蹲在他面前,面上露出挣扎之色。她不知道这个段飞白是真的,还是他那个替身假扮的,也不知道他受的伤是真是假。她回想着原书里的剧情,原书中曾提及,真正的段飞白耳后有一颗痣。陶靖衣盯着段飞白的睡颜,咽了咽口水,悄悄的伸出手,撩起他耳后的头发,然后屏息凝神,一点点往前蹭。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呼吸声也不敢露,就怕惊醒了段飞白。自从段飞白恢复记忆后,对谁都是非常戒备,若是在清醒状态下,她定然不敢这般胆大妄为。陶靖衣的身体慢慢倾斜着,马上,马上就能看到了……“夕颜,咳咳,你在做什么?”段飞白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如同一道惊雷,轰然在她头顶炸开。陶靖衣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瞪大的眼睛里残留着几分惊恐。段飞白自然没错过她眼底的惊恐神色。方才,她凑得那么近,想做什么?段飞白心底都是疑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他伸出手,将坐在地上的陶靖衣拉起来,温声道:“你想看什么?”“没、没什么!”陶靖衣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她似是记起了什么,连忙问道:“飞白哥哥,你怎会在此处?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提起这伤,段飞白眼底一黯。这伤是段红樱打的,在对待红枫山庄一事上,他们起了争执。段红樱坚持强攻,而他提议智取,两人争执间,段红樱怒骂他:“段飞白,你是不是被苏夕颜那个丫头迷昏了脑袋?你别忘了,你姓段,是他们害你至此。”段飞白如何敢忘。但红枫山庄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存在,庄内处处都是机关,若是强攻,成不成功难说,到那时,必定要牺牲无数人的性命。段红樱闻言,一掌拍在他的胸前:“段飞白,你什么时候也学了那些武林人士满口虚伪的仁义道德?他们自诩为君子,可屠了我们梅林的,正是这些伪君子。”这些年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姑姑起争执了。段红樱恨所有人,恨不得将整个江湖闹得天翻地覆,段飞白心底却还残存着一些良知,至少他没忘记,抚养他长大的天机老人,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段飞白负伤出走,苍鹭给他传了一封信,告诉他,苏夕颜和苏星辰两姐弟现下正躲在一处小村庄内。段飞白立即赶了过来。姑姑打他的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他是真的昏倒在了陶靖衣的怀中,但只昏迷了那么一会儿,睁开眼,便瞧见陶靖衣趴在他身上,似乎在看什么。他出声制止了她,那少女像是见到了什么恶鬼一般,跌坐在地上,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段飞白眸光深了深,回想着她方才的动作,若没有猜错的话,她方才是想看他耳后。他耳后有什么?段飞白抬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他心中疑惑更甚,面上却温柔了几分,答了她的话:“我被鬼公子所伤,一路逃到此地,真巧,居然碰上了你。”陶靖衣雪白的牙齿龇了一龇,乖巧的陪他演戏,呵呵笑道:“是啊,真巧。”“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段飞白忍不住问道。她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断在他的脸上扫射,几乎想在他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听闻他的问话,她愣了一下,收回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眼底俱是迷惑之色。现在连陶靖衣自己也搞不清楚,面前这个段飞白到底是真是假。好可惜啊,差一点就能看清楚他耳后有没有痣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哈哈、Crys.、子岚君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树深见鹿30瓶;蠢狗呀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3章红枫山庄副本开启段飞白捂着嘴轻咳起来,咳着咳着便咳出了血。陶靖衣大惊失色,担忧道:“飞白哥哥,你没事吧?”段飞白摇头:“无碍,休养两日便是。”“院子里凉,别坐在这里,我们去屋中。”陶靖衣将他从地上扶起。管他是真的假的,戏都是要演下去的。况且,他满脸虚弱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陶靖衣将他扶进了苏星辰的屋子,看到床上的苏星辰,段飞白面露惊讶的问道:“星辰怎么了?”陶靖衣心想,你这个元凶,还在这儿装清白了。她扶着他坐下,老老实实的回道:“被鬼公子所伤。”段飞白道:“那日战况一片混乱,等我回过神时,星辰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他自己下山去了。”陶靖衣观他面色,竟无半点遗憾苏星辰未死,倒像是早知如此。她心中一凛,莫非那日鬼公子是故意放过苏星辰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那里?一想到自己做什么事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陶靖衣只觉得后背发寒。陶靖衣扶着段飞白在床畔坐下,温声道:“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委屈飞白哥哥和星辰一起睡了。”反正这张床很大,再躺一个人绰绰有余。段飞白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段飞白也的确是累了,一挨着床,便闭上了眼睛。陶靖衣犹豫地看着他,挣扎半晌,终究没敢上前,继续去研究他耳后有没有痣。陶靖衣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夜。第二日天色微亮时,院子里的一只公鸡引吭高歌,将她从睡梦中唤醒。陶靖衣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望着床上并肩躺着的两个大男人。这两个男人都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