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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那一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姬瑾荣就不用说了。姬瑾荣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严雪峰和成擎苍一进屋,他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古怪。再试探着询问严雪峰,哪还有可能不明白?姬瑾荣看着邵峻英:“你难道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做?”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姬瑾荣能感觉出严雪峰对成擎苍的排斥——向导和哨兵结合之后本来应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严雪峰却并没有因此而对成擎苍产生依赖或者产生爱情。得是多排斥,才会连哨兵向导之间的吸引力都能完全压下?更别提他们的相容性还那么高!邵峻英当然也看得出成擎苍把事情弄得有多糟糕。他说:“这几年他收敛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我以为他会变聪明一点。”没想到一遇上严雪峰,这家伙还是抱着“先把人吃到嘴再说”的想法。没出息!邵峻英说:“我哪会想到他还是那么蠢。”姬瑾荣瞅着邵峻英。他觉得自己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邵峻英这家伙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群哨兵聚在基地,八百年见不到半个向导,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没空找点兴趣陶冶情cao,没空学点知识提升自我,指望他们能开窍到哪里去?他们要么是走了大运,被世家出身的向导挑中,得以摆脱单身;要么是等待组织安排普通向导,见个面相个亲,相容性高的就凑一对。别的时候他们去哪儿找向导来追求?难怪他们一个两个见了面就想圈地盘,要不像邵峻英这样先哄向导精神结合,要不就像成擎苍这样直接来个rou体结合——想他们正儿八经地追求人?还是别想了。姬瑾荣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邵峻英。邵峻英被姬瑾荣看得有点没底。他说:“你难道觉得我是故意的?我虽然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整天来找你,但我也只是想他苦恼一下,真没想着让成擎苍针对他做什么。”姬瑾荣说:“如果我是你的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做什么。”邵峻英说:“我——”姬瑾荣说:“不用说了,我明白的。你肯定没想到,毕竟你们哨兵的脑袋都少长了一块,根本想不到这些。”邵峻英:“……”人也打过了,严雪峰也请求他不要再插手,姬瑾荣不想再为这件事纠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刚到训练场,那些哨兵们不也对他不服气,把他当娇弱的向导来看待吗?要扭转这些家伙的观念不是容易的事,根本急不来。姬瑾荣缓下脸,对邵峻英说:“我中午想吃糖醋鱼~”姬瑾荣的身高比邵峻英要矮半个头,邵峻英一垂眼,对上的就是姬瑾荣含笑的眼睛。他知道姬瑾荣已经不生他气了,张开手说:“帮我穿围裙。”姬瑾荣把围裙拿下来,笑眯眯地穿到邵峻英身上。邵峻英走进厨房,一手抄起水盆里养着的活鱼。这是一个刚休假回来的哨兵送来的黑鱼,足足有五斤重,个头很大,但又不算老,看起来又肥美又鲜嫩。邵峻英是哨兵,食量比普通人大很多,这么大一条鱼做出来也不怕吃不完。他熟练地去鱼鳞剖鱼腹,将黑鱼里里外外地料理干净。姬瑾荣在一边欣赏邵峻英下厨的英姿。每一次“重逢”,邵峻英总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可这种不一样之中,往往又会有许多熟悉的东西重叠在一起,比如邵峻英杀鱼时的一些微小动作和他记忆中非常相像。姬瑾荣记得他第一次吃上烤鱼,就是魏霆钧悄悄带他去的。那时魏霆钧还小,不是后来那油盐不进的倔脾气,见他吃着没滋没味的食物大半年,心里为他难受,悄悄带着他去御花园边捞了条鱼,躲起来烧了堆火带他烤鱼。那是他第一次直接接触热腾腾的明火。那时候姬瑾荣突然觉得,能尝一尝这样的火烤出来的食物,尝一尝guntang又鲜美的rou味,活在世间也算没什么遗憾了。于是他第一次没听老太医的话,和魏霆钧坐在火堆边烤鱼。魏霆钧见他有些好奇,边杀鱼边向他展示从哪边下刀才又快又好,不会割到胆儿。魏霆钧心有余悸地说:“你肯定没尝过穿了胆的鱼,小时候我自己偷偷捞了我爹的鱼去烤,结果弄破了鱼胆儿。辛辛苦苦地烤了老半天,一咬,整个嘴巴都苦透了,恨不得把不小心吞进喉咙里的鱼rou都吐个干净。就为了那条鱼,我还挨了顿狠打——”他听得津津有味。魏霆钧出身行伍之家,每回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最后总是以“我挨了顿狠打”为结尾。明明挨打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家伙却说得眉飞色舞,好像以“我在同辈中被打的次数”最多为荣。他觉得男孩儿就该像魏霆钧这样,能吃能喝,能跳能蹿,每天忐忑着被父母揍,一天不被揍却又觉得皮痒,非得闹腾点什么事才舒服。不像他……他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沉黯,轻轻地一笑:“所以你练出了这手杀鱼绝活?”魏霆钧大点其头,恬不知耻地夸起了自己:“对,论这手杀鱼功夫还真没几个人比得过我。”他在魏霆钧的指示下学着烤鱼。魏霆钧不知道他吃了这鱼会多严重,更不知道他围着明火烤这么久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兴致勃勃地带他玩儿。他知道后果是什么,却还是兴致勃勃地跟着魏霆钧玩。当天晚上,他就病倒了。左右他一年没几天是好的,也不怎么在意。病痛缠着他太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它的折磨,想想那烤鱼焦香鲜美的滋味,觉得挨这一次病还是值得的。魏霆钧却不一样。魏霆钧在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又被老太医禁止入内好几天之后,终于从老太医口里听到他的身体到底有多弱。不仅雪不能碰,冷水也不能碰,明火也不能烤,有滋有味的食物更是不能尝半口。对于寻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必须隔绝在外。魏霆钧趴在他床前哭了很久。魏霆钧就是这样的,想闹腾就闹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小心翼翼地藏起情绪,怕他看了太过难过或者过于忧虑。只是后来噩耗一个接着一个,麻烦一桩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