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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凤溯真的太失望了。她并不是不想承认这“先皇血脉”的身份,只是凤溯在将人带回来——或者说将人带过来前可以先和他们商量一下。凤溯直接把人带过来揭开这“先皇血脉”的身份,无疑是直接将她们都推到了对立面。他们要是护着姬瑾荣,这“先皇血脉”肯定会恨上她们——更会恨上姬瑾荣。这孩子——竟这么恨他们吗?盛白双说:“一切等天赋觉醒以后再说吧。”即使真的是先皇血脉,如果母族那边有问题,天赋也不一定符合“国君”的要求。更何况还不一定真的是先皇血脉。盛白双开了口,事情也就定了下来。盛白双让凤溯先带那男孩回去,留下姬瑾荣。*凤溯走后,盛白双让姬瑾荣坐下。盛白双说:“阿瑾,你好像不难过。”姬瑾荣说:“挺好的,阿溯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他本就是这世界的过客,不应该生出“占有”这种想法。将来他要是找到了魏霆钧,那家伙见他这些年与凤溯这么亲近指不定会怎么生气呢。只是他不当“国君”,有些事做起来可能没那么方便了。不过,也许他要“亡”的,并不是这大栾朝呢?他现在连天赋都没觉醒,和魏霆钧的重逢延后一些也是有可能的。也许魏霆钧对小小的大栾朝并不感兴趣。这个世界最高的位置,应该是“封圣”吧!圣者百年一现。也就是说,一百年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封圣”。而“封圣”的圣者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圣者之令天下强者莫不应从。说不定魏霆钧的目标是这个!等他天赋觉醒、等他不必呆在“国君”的位置上,会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这个时代的一切。所以,姬瑾荣不难过。伤心和嫉妒这些陌生的情绪,他昨天夜里已经领教完了。不过如此。姬瑾荣目光灼灼:“盛jiejie,如果你不用当这个国师,是不是可以回师门!”盛白双触及姬瑾荣明亮的目光,心脏微微一缩。师门吗?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是不能想,也不敢想。一想,她就会想起那双曾经那么灼亮的眼睛。想起最后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与恨。想起那最后一句“盛白双,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算什么,必须背负着无数人的命运活下去才可怕。盛白双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她才说:“是该回去了。”她揉了揉姬瑾荣的头发,“阿瑾,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姬瑾荣眼睛更亮了:“愿意!”盛白双的先祖可是曾经“封圣”的人,要是能去盛白双师门瞧瞧,说不定能知道“封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盛白双也很累了。光靠她一个人撑着,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既然凤溯想要,那就让凤溯拿走吧。权势与地位,从来都不是盛白双想要的。将盛白双留在大栾朝的,只有“责任”二字。姬瑾荣张开手抱了抱盛白双,兴高采烈地说:“那我们说好了,等那孩子天赋觉醒了我们就离开。”盛白双见姬瑾荣兴致勃勃,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她总觉得要离开没那么容易。就算要离开,也得把所有事安排好。凤溯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如果让他接替国师的位置恐怕难以服众。难道要把廉平留下来?以廉平的脾气,恐怕不愿意留下辅佐“先皇血脉”。而且凤溯和廉平一向生疏……姬瑾荣见到盛白双眉间那难掩的愁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盛白双肯定不是为自己怎么脱身发愁,而是为凤溯和那小男孩怎么站稳脚跟发愁。正是因为知道盛白双的立场会是这样,他才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好心情,提出和盛白双一块离开。如果他不服气,想去和“先皇血脉”抢一抢,盛白双他们肯定会左右为难。至于凤溯……也许也会为难吧。毕竟到目前为止,凤溯对他还没有生出杀心。真到了那一步,他和凤溯之间最后一点情谊恐怕都要完蛋了。姬瑾荣想了想,对盛白双说:“我可以搬过来这边吗?”盛白双一怔。她望着姬瑾荣平静的双眼,想到了这几年来姬瑾荣对凤溯的依赖。她极少与人亲近,连凤溯也不例外,所以面对这件事时只有失望——并不怎么愤怒、伤心。可姬瑾荣和凤溯朝夕相处,怎么可能和她一样平静接受?如今凤溯做出这样的事,最难过的恐怕是姬瑾荣才对。盛白双自然不忍他日夜与凤溯和那“先皇血脉”相对。她答应了姬瑾荣的要求:“我让廉平和你一起去收拾东西。”姬瑾荣说:“不用,我还有些话要和阿溯说。”盛白双没再多言,让姬瑾荣自己回了住处。姬瑾荣回到房间时,见到凤溯在那里坐着,就像这几年来无数次坐在他房内一样。姬瑾荣愣了愣,喊:“阿溯。”凤溯听到姬瑾荣的声音,浑身一颤。他抬起头看着姬瑾荣,如玉般的面容平静而莫测。姬瑾荣说:“拍卖行,给你。”凤溯怔住。姬瑾荣说:“北斗,也给你。”凤溯站了起来,看着姬瑾荣冷静的脸庞。明明还不到十岁,却有着难言的沉着。凤溯柔声说:“阿瑾,你在生我的气?”姬瑾荣说:“没有。”他走上前,和从前一样轻轻环抱凤溯的脖子。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们不可能再这么亲近。就算是为了这几年凤溯对他的好,他也不会去生凤溯的气——就算一时之间会难过、会不舍,迟早也会放下的。姬瑾荣很快松开了手,“你想要,都给你,它们是你一手建起来的。”凤溯死死盯着姬瑾荣。姬瑾荣想叮嘱凤溯把它们都拿在自己手里,可想想凤溯的手段又放下心来。就算那“先皇血脉”不是真心对待凤溯,凤溯也不可能会吃亏——更何况那孩子看起来那么依赖凤溯。至于往后他们会如何,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