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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龟兹休兵整顿,无事便回朝罢。粮草也不必着急送,有变故再说。今晚,我要为远在龟兹的沈都护好好庆祝一番!”西域和北方都大了胜仗,李玺一时间有些飘飘然。谢禹舟站出来道:“陛下,宫中已不适宜举办宴会。若您想奖赏沈都护以示皇恩浩荡,不如等他班师归来。”他这里说的委婉,听的人都不难了解其中在劝诫皇帝不要铺张的意思。他神色愠怒,甩了甩袖子没有发作。李玺历经登基后种种,渐渐恍然皇帝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可以随时呼风唤雨,国家对它的皇帝要求太多太高了,尤其是作为身处乱世的皇帝。退朝后随拥挤人潮缓缓移脚,沈绥那封写给整个朝廷的信在叶栾袖子里悄悄躺着。也就是说,她没有交给应接手这封信存放记录的官员,她私带走了。而接下来令叶栾没有想到的是,一同下来的信使小心翼翼靠近她,往她怀里飞快塞了包东西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她用袖子立马掩上那物什,双眼直愣愣看着前方,一时间脑袋有些放空。回到礼部方拆开来看,里面躺有一块被雕琢成花朵模样的石头,其色泽白皙柔亮,触之光滑而温凉,光线可对穿而出。正当她对着阳光细看这块来自西域的玉石时,突然觉得此物眼熟。像什么呢?像只白海棠。沈绥这是,滥用职权了啊。叶栾想着,将这块玉石轻轻放进了袖中,嘴角不自觉地上钩起来。陆峥从北方回来不久,便去见了对他来说促使这些成功实现的重要一人。叶栾。他请叶栾去坊间喝酒,微醺间,她只是说了恭喜他的话,更多时候只是默默听他讲。“身处太平盛世的时候,觉得战争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但王朝一旦衰败就引得四方分裂割据,民不聊生。唯有以暴制暴,其中少不了抗战前线的将士们的功劳。陆郎将,某恭喜你再次右迁。”叶栾举起酒杯,笑了笑。“我很感激你给我争取到回到草原的机会,回纥虽然乱,但我可以在此建功立业,重来一次。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姑娘,她是回纥人,但心地善良,我受伤的时候一直照顾我。”叶栾抬起眼来,“她跟你来到长安了吗?”“没有,”他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长途跋涉,我怕她有些经受不住。等以后北方与中原都和谐一统了,我会带她回长安和洛阳看看。”“我在边境营收到了李韫之的来信,他肯陪着有莘一起回洛阳,我心里踏实很多。但愿洛阳和长安都不会遭受危乱,我们一定会保护东西两都永远太平的。”陆峥说完,把酒替她斟满。陆峥变得比以前更稳重温和了,这是经历了战争和分离的锤炼才能成长起来的模样。叶栾一头闷完酒,站起来时有点摇晃,物什都轻飘飘得看不清楚,但脚下动作却快,跌跌撞撞地就跑下了酒楼。陆峥紧跟其后,腾出只手扶着她,正巧看见袁明焕从对面走来。陆峥有种感觉,他在这里站很久了。晚风凉意渗入骨髓,吹得酒意七分醒。“陆郎将,陛下传唤你,说是有要事相商。”事实如此,李玺召陆峥上殿,结果侍人找了许久都不见他人影,一来二去地让半个皇城都在找他。陆峥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急匆匆与二人告辞,骑马进宫。这里是平康坊,少年们最喜欢游乐的地方,要说袁明焕来此处恰巧看见他们倒也不奇怪。两人不说话的间隙里升起一股凝重气氛,叶栾还想调侃他是否相中这里善作解语花的娘子,谁知他上前一步,道:“和我一起去永兴坊吃糕点你不吃,偏生和陆峥来平康坊喝酒?”他佯装生气的样子活灵活现,叶栾便觉得是她自己想多了。在路上,袁明焕不断套她关于平康坊小娘子的话,比如哪位娘子多才,哪位貌美等等。叶栾又觉得自己没有想错,年轻人总不缺爱慕之心萌动的时候。袁明焕对叶栾一问三不知的作答似乎很满意,转而又道:“那么与沈都护相比呢?你更喜欢谁,或者说更喜欢哪一类?”叶栾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你绕来绕去询问我,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断袖吗?”走到她家门前,旁边就是沈府,袁明焕握紧双手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问,“你是否心悦沈都护?”叶栾一怔。即使京中人在他们之间的事多有猜测,也没有当面来向她求证的。面对袁明焕突如其来的问题,注视着沈府紧锁的大门,她第一反应是想要隐瞒,但紧接着来自内心的抗拒提醒她,这种事情不能欺骗,她需要向沈绥交代出陈恳来。它不是见不得光,仅仅没到时候罢了。“嗯。”她承认了,简简单单一个字。袁明焕并没有太多类似于惊讶或恶心的表情,他走在了前头打开她家的门,随口又道另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半个月以前商议的运送粮草一事,现在定下来了吗?”袁明焕对叶栾一问三不知的作答似乎很满意,转而又道:“那么与沈都护相比呢?你更喜欢谁,或者说更喜欢哪一类?”叶栾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你绕来绕去询问我,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断袖吗?”走到她家门前,旁边就是沈府,袁明焕握紧双手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问,“你是否心悦沈都护?”叶栾一怔。即使京中人在他们之间的事多有猜测,也没有当面来向她求证的。面对袁明焕突如其来的问题,和沈府紧锁的大门,她第一反应是想要隐瞒,但紧接着来自内心的抗拒提醒她,以任何形式否定他们之间的事情都是不正当的欺骗,她需要向自己交代出陈恳来。并非见不得光,不是么?“嗯。”她承认了,简简单单一个字。袁明焕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恶心的表情,他甚至走在前头打开了她家的门,随口又道另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半个月以前商议的运送粮草一事,现在定下来了吗?”“首战告捷,都护说会休兵静养一阵,圣人也就把运送粮草的事情搁下来了。但我还是担心,安西节度使会趁这个时候作乱。”要扳倒手握当地军事重权的安西节度使绝不是那么容易,他表面显得安顺却迟迟不交出兵权,随时会发动攻击,实在是潜在的隐患。事事纷乱之际,宵禁时辰也早早提前,长安城的静谧愈发转化为压抑。混迹不同坊间的人,如果被武侯或者御史之类的官员抓到,就会被立刻仍进大理寺好一顿拷问。袁明焕身为大理寺的人更是小心,送她回家后不作过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