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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这次也一样。一簇幽蓝的光闪过,是剑灵,心口传来阵阵锐痛,谢爻蹙眉,忍着没发出声响,却疼得汗如雨下,乌发黏在瓷白的脖子上,潮湿的皮肤泛着暧昧的光。不到半盏茶功夫,痛感渐渐消失,聂娘子掌中多了枚殷红的珠子,幽光流转。凝血成珠,以珠为引。谢砚划破了手臂,血水循着珠子而流,渗透交融,霎时间满室光华,剑灵之气咆哮而来,似要将世间万物吞噬殆尽。“好强的剑灵……”聂娘子喃喃道,她何曾见过如此强大充盈的剑灵。谢爻重新穿上衣服,苦笑着对谢砚道:“怕是我平日里老喝你的血,都喝出默契来了。”谢砚抬起眼,兴许是因为这一室红光,映得他目光灼灼:“九叔,侄儿的血,是什么滋味的。”“自然是好喝的,比天在水还美味。”谢爻玩笑道,丝毫不觉这玩笑开过了。狭长的眸子波澜起伏,他抬起手,臂上的伤处还残着几丝血:“可劳烦九叔帮止血?”谢爻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别在我的铸剑室内卿卿我我的,要亲要抱就快滚出去。”吃了一天的狗粮,聂娘子实在是忍不了了。“……”第22章孰能无争铸灵剑需要三个月,叔侄俩在枫舍住了数日,叶云止每日送来新鲜山珍蔬果,谢爻修行之余闲着也是闲着,便饶有兴致地研究起烹饪来。食材新鲜,随便捣鼓一下就是美味,但山中调料匮乏,谢砚便时常御剑去为九叔采买各种大料小料,实在是比下馆子还折腾,但两人乐在其中,谢爻做饭谢砚洗碗,如此有滋有味的过了小半个月,眼见天渐渐寒了,估摸着牧白山已经落雪,谢爻便动了心思。一场连绵秋雨后,林中枫叶落了一般,谢爻午睡初醒,借着半明半昧的天光,瞧见刚练完剑的谢砚正看着他,眼中是难以捉摸的神色,两人视线交汇,对方就垂下眼。谢爻也没往心里去,半倚在榻上慵懒笑道:“砚儿,可在林中住腻了?”“不会。”言简意赅,甚为笃定。谢爻起身,谢砚便很自觉地走近,俯身为他披上外袍,谢砚将身子压得很低,两人距离不过半寸。谢爻睡得迷糊,棕茶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水雾,脸上压了浅浅的红印,谢砚眼神掠过,下意识用舌尖抵住牙关,担心距离太近九叔发觉他吞咽的动作。他挽过九叔披散而下的头发,拢了拢,系上茶白色束带,对方修长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襟口微敞,令人遐想的冷白色蔓延至锁骨。有些晃眼,谢砚忙别开眼,将大逆不道的心思压了下去。“明日我们便启程罢。”谢砚动作一顿:“去哪?”谢爻侧过脸,不小心鼻尖触到对方的嘴唇,温暖柔软,迟钝如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寒露后,牧白山该落雪了。”两人不着急,一路御剑走走停停,抵达牧白山时已是十月中,却出乎意料的没见着半片雪。这年北境大旱,刮在面上的风凛冽如刀,直冷到骨缝子里。牧白山下的农夫皆说,大旱的年岁,下不了雪了。闻言,谢砚虽不动声色,谢爻却很是失落,好不容易带侄儿大老远跑一趟,却又无法遂了他看雪景的愿。谢爻偏不信邪,牧白山上有一处荒废的雪舍,他与谢砚在山下采买了些厚实的皮氅被褥,收拾收拾便住了进去。一来为了等那场终究不会来临的雪,二来牧白山气候极寒,对修行大有裨益,谢砚在此待了一个多月,修为灵力大增,谢爻修行之余也忙着挖雪参捉雪兔,顺带研究些cao纵灵兽的咒术。眼见谢砚的修为进步神速,谢爻心满意足,继续埋头逗白绒绒的雪兔。如今他cao纵灵兽之术已炉火纯青,雪兔每日翻滚着身子在桌案地面蹭来蹭去,权当抹布使,窗明几净,赏心悦目。眼见一只雪兔就要蹭到榻上了,谢砚一把抓住它的耳朵拎了起来,雪兔在他手里也不敢挣扎,瑟瑟发抖。这侄儿与生俱来有令灵兽闻风丧胆的血统,谢爻已经习惯了。“砚儿,你别吓他。”雪兔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求救般看向谢爻,模样十分惹人怜。“嗯,”谢砚将雪兔关进笼子里,云淡风轻道:“打扫屋子这种事,侄儿来做便可。”他不喜欢旁人,甚至灵兽来给九叔收拾屋子,特别是床榻被褥这种更为私人的场所。谢爻浑然不觉侄儿的心思,只当他是孝顺,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你也算是谢家的少爷,这种事无需你来做。”平日里没怎么注意,谢爻如今看谢砚都要微微仰头了,十多岁的少年人长身体就是快,谢爻唏嘘。“那,九叔希望我做何事?”黛蓝的眸子闪了闪,光影斑驳。“好好修行,别走弯路,你天纵之资,灵脉宽广,前途不可估量。”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走弯路实则有两层意思,别黑化,别弯了。原书谢砚之所以黑化,皆是因为情场受挫暗生心魔,身上的鬼血便挣脱封印彻底不受控,如今他对沈昱骁情感淡漠,应该是不足以催生心魔黑化的。“九叔希望我成为当世第一?”“那是自然。”嘴上说得轻巧,仿若玩笑话,心中却暗自唏嘘,不是我希望你成为当世第一,你本就是当世第一,这就是设定……谢砚只沉默了一瞬:“侄儿定不负九叔所望。”他上次也承诺过一回,但没遵守诺言取回流火剑,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他决定再不食言。“嗯,砚儿自然不会让我失望。”谢爻感觉此刻的自己,特别像推动剧情发展的NPC……“侄儿若兑现了承诺,九叔可有赏?”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上扬,谢砚浅淡的笑没逃过谢爻的眼。穿书最有趣的事之一,就是看着原本十分平面单一的角色性格渐渐丰富起来,比如眼前清冷疏淡的禁欲男主谢砚,其实也会撒娇也会笑。“啧,撒娇,你想要啥,只要九叔能给的,都给你。”谢爻自觉自己的任务进展得很顺利,等到那时,鬼差小jiejie应该早把他接去投胎了。“侄儿先记着,到时候再与九叔讲。”谢爻笑微微的应了,毫不担心,对自己一路立fg的行为全无知觉。……天象异常,已至腊月,如农夫所言,雪迟迟下不来,眼见岁末年关将至,叔侄俩只得赶回火石谷枫林取剑,再一路南下回无冬城过年。那些养熟了的雪兔带不走,只得留在牧白山,临走前一坨坨白绒绒的兔子滚在谢爻脚边,挤着挨着依依不舍,谢爻一只只揉着它们的脑袋:“乖,待明年我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