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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没什么,”季泽随口道,“随便说几句话而已。”白轶颔首,看起来也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道:“你先回去。”季泽微笑:“好。”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楚茗一眼,慢慢地顺着楼梯走下去了。在他走后,楚茗绕开白轶回了手术室那边。一路上男人始终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手术最终结束,谢琳暂时性命无忧,却彻底失去了她的孩子,以后也再难怀孕了。“孩子,我的孩子……”病房里的女子抱着白浮星一阵阵呜咽,白浮星不断安慰她,白母则一言不发地要回白家,白轶送她回去,在经过楚茗时白母脚步微停,说了句“你也回去吧”,随后便离开了。楚茗在病房外停留了一会,听着谢琳断断续续的哭声和白浮星的温声低语,按了按眉心,转头走了。医院停车场还停着他的车,他一个人坐在车里摆弄着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有个来电显示,是柏汤。楚茗:“柏汤?有什么事吗?”“当然是来关心一下你的状态了,”柏汤道,“后天就要正式拍摄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楚茗:“很好。”“怎么听上去好像不是太好?”柏汤道,“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没有,只是刚才在想事情。”楚茗淡淡笑了下,“我挺好的,不必担心。”“既然这样,行吧。”柏汤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注意下身体,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那时不是有个人追了你很久,还一直给你熬汤送药来着?”楚茗微微愣了下:“有吗?”柏汤笑了起来:“不会吧,你忘记了?他可是追了你整整一学期啊,你们后来不是还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吗?”“……我记不得了。”记忆如同凝固的冰湖,怎么也无法撬动半分。楚茗回忆了一下,实在无法从高中的记忆里找出那个影子。“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没准是那个人不太值得你记住。”柏汤道,“话又说回来,你今晚有没有空?出来吃顿饭吧。”“抱歉,晚上有点事情。”楚茗道,“我应该去不了,实在不好意思。”他其实是没什么心情,好在柏汤也不在意,又和他聊了几句,因为要开会所以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电话挂断后的急音在车厢里回响,楚茗又在车里坐了一会,驱车赶往另一个地方。清冷的街道中间伫立着一栋三层小别墅,别墅大门紧闭,上面还落满灰尘,看起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楚茗用钥匙打开大门,一股尘积多年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一楼的家具都蒙上了白布,乍一看去,它们就像一个个幽幽静立的鬼魂,在黑暗中无声地窥伺着来客。楚茗在玄关站了几秒,抬步向前走去。二楼主卧,曾经挂在墙上的结婚照被取下并盖上白布,他掀开白布一角,与照片里的新婚夫妻对上了视线。房间里光线昏暗,四周都是披着白布的家具,结婚照里的夫妻对他微笑,笑容是温柔而缱绻的。他安静地看了他们一会,放下白布,转身出了房间。一楼储藏旧物的房间里,楚茗循着记忆从旧物堆里拖出几个大箱子,那里面装满了他上学时留下的东西。他逐一打开了箱子,半蹲在旁边耐心地把这几个箱子翻了一遍,最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箱子里装着他小学到大学的东西,却独独少了高中时期——也就是说,他高中三年的东西没有一件被留存下来,哪怕是一张卷子,一份奖状。怎么会这样?楚茗按着额头,突然惊觉他根本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给丢掉的,而高中三年的很多经历对他来说也已模糊不清,他想不起自己经历过什么,更想不起柏汤说的那个人。他竭力想要回忆起来,头却隐隐泛疼,且有不断加重的趋势,直到他终于受不了地“嘶”了一声,痛苦地蹙起了眉。砰!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这道响声在空寂的别墅里格外清晰,楚茗第一反应是别墅里藏着其他人,立刻跑到了二楼查看。走廊两侧的房门都是关着的,只有主卧的门被打开了。他放缓脚步慢慢靠近,本以为人就藏在那里,没想到里面其实空无一人。风从并未关上的窗户吹来,将家具上的白布都吹开。墙角的结婚照被风刮倒,他刚才听到的,就是相框坚硬的边角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楚茗把结婚照扶起来,又重新盖上白布。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一次他总觉得照片里的父母好像在幽幽地盯着他,但仔细一看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他最终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好暂时离开。车子开出别墅,平稳地驶上街道。街道两侧的行道树从车窗掠过,现在临近中午,车流正拥挤。楚茗接到了白浮星的电话,说是白母让他回白家一趟。“哥也在这里,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几个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至于谈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楚茗干脆地点了头:“好,我现在过去。”白浮星“哦”了一声,似乎是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了。“就这样吧。”“等一下!”楚茗正要挂断电话,就听见那头的白浮星低声道:“嫂子,我相信你。”“……”他默了一下,淡淡一笑,“谢谢。”通话结束,楚茗呼了一口气,踩下油门向前开去。第18章出差白家。一楼的客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不久,玄关那里传来了开门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楚茗走到客厅时才发现白轶并不在这里,沙发上的白浮星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是份还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旁边还有一支笔,等着被人拿起。楚茗执起那支笔,不顾白浮星在身后疯狂暗示,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推至白母面前。“妈,这样可以吗?”白母:“……”有那么一下子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道:“放下,你坐着。”楚茗于是在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白轶也回来了,他提着一个笔记本,目光先是掠过客厅众人定定地落在楚茗身上,又移到了白母这边。白母正要说话,就被他率先开口打断了:“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