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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城外的消息,抬手便掀翻了身前的几案。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人安插在羽林军中,又提拔成都尉,结果就这么被人给杀了。“是霍二郎!一定是他干的!”吕嘉声音暴烈地怒吼,“他是想给那小娘们儿报仇,给我好看呢!”手下人唯恐被他怒火波及,忙低下头去。许久,一人道:“霍笙自诩昭昭,事无不可对人言,不像是会行此暗杀之事的人,会不会……”吕嘉哪里管这些,又听那人似有赞许霍笙的意思,火气更甚,指着那人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本侯冤枉了他?”说着停顿了一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吕彻不是管着廷尉府吗?让他去查,老子就不信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被他点到的那人忙应下,自去找沛侯。……霍笙下了值回到家中,萧豫来向他道:“属下奉主子的命,一直盯着谢骏,昨夜亲眼看到他被沛侯吕彻烧死在一户民房外,尸体也丢在了城外。”霍笙沉思。萧豫继续道:“看样子吕彻是要把这桩事栽在主子头上了,是否暗地里帮吕嘉弄清楚?”虽然霍笙本来也是要杀谢骏的,只是叫吕彻给抢了先,但自己动手跟别人动手之后栽在自己头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霍笙没有反对,他看向萧豫道:“若我所料不错,此事一旦抖出去,那二人必有一番争斗。”目光微微闪动,“也是,吕彻那样的人,怎会甘心屈居他人之下?”萧豫道:“吕氏内斗,正是咱们坐收渔利的好机会。”有心观望,一时又有些忧虑,“只是不知这风浪一旦掀起来,到时又要吞噬掉多少人的性命。”而这一切,都只是源于吕后年高,愈发要提拔扶植自己的娘家人,保证吕氏一门荣宠不衰。这样的妇人之识、裙带之风,就连贵为帝国统治者的吕后也无法免俗。霍笙未再多说,自进了屋子。里面已掌了灯,阿练正坐在案后看书。烛光洒在她身上,将那张莹白的小脸涂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向他,眼波温软而澄透,清泉一样的,那般的纯净和美好。霍笙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吕彻,他竟真的敢肖想她。他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却并未靠得太近。昨日是一时兴起才会骗她与自己有了婚约,但是小姑娘不是傻子,显然不怎么相信。霍笙也干不出趁火打劫的事来,他只想好好照顾阿练,无论她将来是否恢复记忆。阿练自从醒过来,见身边伺候自己的人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早上的时候大长公主也来看过她一次,她已经有些相信自己确实是被封为翁主了。而且今天照镜子的时候,她也发现自己的身形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可见霍笙应该没有骗她。只是她对自己突然多了一个未婚夫这件事还是有些疑虑。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少时,不知道该如何跟霍笙相处,只好当成年长她几岁的兄长,见他过来,将书卷放下,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代国啊?”她有些思念父亲了。霍笙道:“你已受封,无诏不能离京的,等有机会太后召代王入京的时候,可传信请父亲来长安。”他又安慰她几句。阿练看着霍笙那张与父亲有些相似的脸,心中的思念之情稍减,又生出些亲切感来。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想对她好的。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霍笙正要吩咐人传晚膳,阿练却突然蹙紧了眉头,两只手按在小腹上,难受得弯下腰去。起初只是一抽一抽的疼,到现在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怎么了?”霍笙一下子急了,揽住她的肩。阿练的小腹一阵坠痛,跪坐的姿势令她更加难受,整个人没有着力点,软软地倒在霍笙的怀里。接着就被抱起来,大步向内室走去。霍笙以为她是旧伤复发,弯腰把阿练放在榻上,立即就让人去请疾医。阿练在榻上也还是难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一会儿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抽抽搭搭的,叫着“好疼”。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她隐约知道自己怎么了,却还是没有记忆,也说不上来。霍笙心疼得要死,俯低了身子去替她擦眼泪,一声声地哄她。小女郎低低的哭泣声就像是刀子割在他的心上似的,霍笙恨不得疼的人是他。不一会儿疾医就过来了,替阿练检查了一番,而后看着霍侯一脸心疼的样子,神情有些微妙。“回侯爷,翁主无事,只是近来有些体虚,下官稍后开个方子,翁主吃上几副就好了。”而后那疾医又解释一番,霍笙才明白这腹痛不是什么大的症候,许多女子都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婢女见状,忙进来替阿练换衣,顺便连衾被等物也换了。霍笙回避,等她们忙活完了再去看阿练的时候,小女郎仍是蜷缩在榻上,眼睛闭着,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侍女将炖好的红枣乌鸡汤送过来,霍笙唤阿练:“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阿练连忙摇头,她难受得有些反胃,闻到汤汁的味道,几乎要吐出来,苦着脸道:“不要,快端出去……”侍女也出去了,霍笙坐在榻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凉的,冒着冷汗,小脸也发白。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阿练情不自禁地用脸颊蹭了蹭,无意识伸手抓住,牵引他伸到被子里,按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声音虚弱地道:“这里疼。”霍笙揉按两下,轻声道:“这样呢?还疼不疼?”小姑娘仍旧哼哼唧唧的,显然还是难受。她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如同怀抱着一只温度适宜的暖炉,只是隔着一层衣物,令她不甚满意。索性掀开中衣的一角,让那暖炉一样的大手直接抚在她光洁的肌肤上。霍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是被烫到一样,急忙把手抽出来。阿练小腹处的疼痛刚刚减轻一些,骤然失了热源,委屈地睁开眼睛,眸子里泪水未干,要哭不哭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唤道:“哥哥……”这个称呼太过熟悉,仿佛就刻在她的脑海里似的,自然而然地就叫出口了。霍笙本来想问她是不是记起来了,然而对上她茫然的目光,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见她又抓着自己的手向被子里探去,霍笙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向她道:“往后不能这样在别人面前掀开衣裳,知道吗?”阿练疼得意识都有些涣散了,也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哼哼两声,示意自己知道了。霍笙隔着衣物替她揉按腹部,慢慢地小姑娘就不再抽咽了,等熬过了最疼的那阵子,很快就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霍笙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起初坐在榻边,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地就歪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