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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源!”华夫人眼看着儿子要被刀尖所伤,急得大叫。华苍见状,顾不得面前两道刀光,转身来救。挣扎中华世源摔倒在地,刺客似乎是想活捉,没有立时取他性命。华苍飞掠过来,一声清喝,将那刺客手掌刺了个对穿,同时一脚将地上的华世源踢了老远,避开刺客的攻击。护卫们显然已经支持不住了,又有两名刺客进了后院。华苍紧抿着唇,执剑的手微微颤抖,方才赶来救人,后背生生受了一刀,血已经将他绀青色的衣衫染得更深。少年正冥思解题,院子里骤然呼啦啦冲进一群人,他一下子也懵了。原本他在外围观战,冷不防有一人哀嚎着滚到自己脚边,少年伸手扶起他,茫然地看着众人:“有话好说,别打架啊!”众人:“……”刺客再度向华世源袭去。少年见扶起的人还在发呆,赶紧拉着他左躲右闪,结果莫名其妙被卷进了战局。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侍卫,锵锵两下接住了刺客的攻势。少年叫道:“哎?你们怎么跟来了?之前躲哪儿的?”侍卫:“……”多了两名侍卫的加入,局势有了些许转机。华夫人哭喊着把儿子拉过来搂着,上上下下地察看,随即带着家眷们躲进了屋里。自始至终她都没看过华苍一眼,对他的伤亦是视若无睹,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其余的人也只把华苍当作普通护卫一般,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保护。华苍倒是不甚在意,他知道自己在这群人眼里上不得台面,这群人在他眼里也没什么分量,说是华义云的儿子,他连华家的族谱都没入,出手相助,不过就是尽一份义务罢了。院子里的打斗还在继续,少年是懂一点武功的,他拿了柄小匕首,在两个侍卫的帮衬下,自保尚可。反观华苍,身上带伤,还被三个人围攻,终究是有些吃力。少年拍拍自己的一个侍卫:“去帮他!他好像不行了!”侍卫为难道:“小主子……”那人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那刺客不是冲着小主子来的,他们都没必要出手。少年瞪眼:“快去!”侍卫不敢违令,只得去帮华苍解了围。然而少年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下少了一个大助力,他自己也顾不过来了。顾不过来他就跑,往混乱的地方跑。少年身形敏捷,左躲右闪地窜到战团外绕圈圈,找着机会就作势往刺客身上戳一下。刺客被戳得烦了,回头就要砍他,护着他的侍卫一时疏忽,竟来不及挡。华苍皱眉啧了一声,百忙中腾出手来,将刺客拉向自己,再以肘部击其下颌。刺客后退一步,华苍就势拎起少年后领,长剑斜挑,与战团隔开一段距离。“有劳二位了,我先带你们主子去安全的地方。”华苍朝侍卫那边打个招呼,也不管那两人如何焦急,拉着少年撤出来,把烂摊子丢给了他们。少年被华苍挟在肋下,耳旁是呼呼风声,他也辨不清他们在往哪儿跑。少年问:“你跑什么?”华苍道:“打不动了,不跑等死么。”上将军府的救兵应该快到了,他不知道刺客还有没有别的埋伏,想暂且躲着歇会儿,他也不想真的为那群人卖命。“哦,那你干嘛带着我?”“你那两个护卫都是高手,拖住几个刺客肯定不成问题,你在我手上,他们便不会袖手旁观。再说就你那点本事,还是不要在那儿给他们添乱了。”少年赞同地点头:“也对。”华苍瞟他一眼,暗忖这小子是不是缺根筋,被他挟持利用了还不自知。“哎?这、这是哪儿?”说话间没留神,等少年意识到的时候,发现他们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四周都没有窗户,大门关上之后,整个屋子都昏暗下来。华苍道:“戒律堂,犯了戒的和尚受罚的地方。”少年紧紧跟在华苍身边,手里揪着他的衣袖。华苍想甩开他,奈何他捏得太紧,扯了几次衣袖都扯不开。“那个……犯了戒的和尚,他们在这里怎么受罚?”“诵经思过,柱子上不是都刻着经文么。”“柱子?哎哟!”正说着少年就撞上了柱子。“你瞎吗!”华苍骂道,这里暗是暗了点,还不至于一点光亮都没有,至少他还是能看到近处东西的轮廓的,这人居然直直撞上了柱子。少年蹲下来捂着额头呼痛,手里还是紧紧攥着华苍的衣袖。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柱子,上面果然刻满了经文,而且是绕着柱子刻的,自上而下,一圈又一圈。华苍见少年迟迟不起,不耐道:“你怎么了?”“如果把曲线拉直……”少年兀自喃喃,突然兴奋道,“我知道了!跟圆周没关系,是勾股弦!以七周乘围为股,木长为勾,为之求弦,弦长便是葛藤之长!”华苍:“……”什么玩意儿?少年从自己手腕上解下一块空白的题牌,笔墨早就在打斗中遗失了,他拿出匕首,摸索着在题牌上刻画。华苍看他刻得艰难,这才发现少年的眼睛是没有焦点的,他空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好像从进了这间屋子开始,他就不能正常视物了。华苍蹲下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果然毫无反应。刚才在外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华苍心中纳闷,却没说破,只想着难怪这人进来后一直拉着他的袖子。少年刻画好了,准备出去后挂那个出题人牌子的背面。此时他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拽着那人衣袖的手松了,这下他慌了神,结结巴巴道:“喂,你、你在哪儿?”华苍看到他惊惧的脸,觉得他怪可怜的,故意把袖子蹭到他手边:“你干嘛呢?”少年明显松了口气,立刻牢牢抓住他的衣袖:“没事没事。”摸到布料上有潮湿的触感,少年想起这人受了伤,“我帮你包扎一下吧,你好像流了不少血。”华苍心说你一个小瞎子就别乱折腾了,不过看他笨手笨脚地把自己衣角撕成布条,又不忍心拒绝。罢了,念在他一片好心,包就包吧,总比血流干了好。少年摸到华苍后肩的伤,不甚熟练地替他缠了几圈。少年的手掌温热,指腹柔软,小心翼翼地探寻着华苍的伤处附近。刚开始华苍后背的肌rou紧紧绷着,之后习惯了他的触碰,逐渐放松下来。半晌少年收了手:“喂,你好点了吗?”华苍吁了口气。少年笑道:“我叫邵威,召耳邵,威风凛凛的威,你叫什么?”华苍望着他呆愣愣的眼:“……华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