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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人静时,我曾认真地想过,倘若当初我没有瞧上那一眼,会如何?……无人能给我答案。红豔火光下一瞥凝眸,再难抹去他的存在。十九岁的他,已然俊朗英挺如我当年。黑发沾染血珠与汗水,缠绕住他伤痕累累的赤裸身躯,流露著无助。那也许是他周身上下唯一令我觉得脆弱的地方,却不可思议地想走过去,把玩那豔糜血色里的魅惑沈黑。等我觉察到自己的奇怪念头时,我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头发。他吃惊地望著我,似乎难以相信我竟会如此与他亲近。平静幽黑宛如两潭深渊的眼眸无法自已地起了波澜。其实就连我,也无从解释自己怎麽会冲动地将他带回了寝宫。一念既起,便如涟漪泛波,永无止境。看清他身上遭男人侵犯遗留的痕迹,我蓦然间杀心陡生,打碎了床头价值连城的寒玉如意。满殿的侍人尽皆跪伏,四下死寂,只有我极力压抑的呼吸。谁也不准碰他。这个念头猛地窜进我脑海,固执得不容我置疑思索。“今後,你就住在这里。天下间,没人能再动你分毫。”我转身,不想看他面上的孺慕之情。那不是我想要的。他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养伤。有最好的御医和药膏,鞭伤愈合得很快。待疤痕全数褪尽,肌肤一身光洁时,殿外春色深深,桃花绚烂开。我心头蛰伏的某种强烈情绪,也一天天地逐渐清晰、膨胀……有什麽东西,仿佛再也不受我的控制,想要冲破束缚,从我体内逃出。当欲望脱离了驾驭,我选择放纵。我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他伤势痊愈,请求回开元宫的那个晚上,我命人奉上酒劲最醇厚浓烈的佳酿。他不敢太放肆,拘谨地浅饮著。我却连尽三杯。烛焰高烧,金帐罗纱间萦绕飘荡的,全是醉人酒香。还有,他呼出的,气息……那双和头发一样漆黑的眸子,也因为酒意,微微浮上层润泽……我饮下壶里最後一滴酒,抛开玉壶,朝他伸出手──“过来。”他愣了一下。我不打算给他犹豫的机会,拽过他,在他来得及发出质疑前,攫住他的唇。此情此景,我已经在梦中幻想多次……他震惊的目光顷刻充斥了我整个视野。唇上陡然传来刺痛,逼我不得不松开口。“父皇?!您──”他怒吼,用力想甩开我的钳制。我抹过有些湿漉漉的嘴角,泛著腥味的血像极了最上等的迷香,让心底那头猛兽变本加厉地咆哮冲撞。到手的猎物,我怎会容许他逃脱?我捏起了拳头,猛力一拳,击中他腹部。这一拳,有多少力量。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他全身都因剧痛而蜷缩颤栗,弯腰呕著酸水。我没有同情他,双手不停,抓上他胳膊,卸掉了他双臂肘关节,把他抛进巨大的龙床。征服烈马虽然是种乐趣,我还不想中途被马踢死。他倒在华丽眩目的织锦床褥上,以怪异的姿势扭曲著的双臂无法再拒绝我强硬地压上他。可他仍然没有放弃反抗,膝盖一个冲顶,正中我肋骨。奇痛钻心。骨头,几乎断折。从来,都没人敢违抗我。我不怒反笑,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扇上他的脸。殷红的血,一点点,像桃花,溅上幔帐、床褥、枕头……他还在挣扎,力气却微弱了许多。我终於停下手,拨开他满头漆黑长发,撕著他的衣服,再度吻上他溢血的嘴唇。我和他,像两头纠缠的野兽,厮打撕咬……他喘息、呻吟,眼神充满愤怒。他一定想不通,为什麽我要这麽做?答案,我自己也找不到。勃发即将长驱直入时,他满脸绝望,一个劲地叫著“父皇”。那是我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纵使我此刻再如何选择无视他与我相似的容颜,也否认不了他是我骨rou的事实。我居高临下瞪视著他,无处可去的冲动撞得我胸口都在隐隐涨痛。我狠狠赏了他一巴掌。“不许叫我父皇!”受伤的神情,就从他眼底蔓延开来。他闭上了嘴,不再发出一个字。鼻子里,还在慢慢淌著鼻血。我却无暇理会,只有濒临崩溃边缘的欲望亟待发泄。我紧合起他双腿,在他肌rou紧绷的腿间抽插厮磨,直至迸发。看著洒上他胸腹、黑发的欲望证明,我心里,唯独有个声音在大声呐喊──为什麽,我是他的父皇?不然,我就可以真正地拥抱他……从无一刻,我如此嫉妒。嫉妒那些曾经抱过他身体的人。我取来了雪白的长绫,翻过他,将他四肢紧绑固定在床柱上。他仿佛已经明白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呆呆地任我摆布。可看到我手里银针时,他猜到了我的意图,奋力做著无意义的挣扎。我骑坐他腰间,大力按住他,银针扎进他裸露隆起的背肌。他在我手下剧烈颤抖,头颅深埋枕间,拼命压抑著喉咙里的呻吟。一滴滴鲜豔的血珠,随著银针起落滋出,诡媚地顺著他肌理细缓流淌。我完全被靡丽血色吸走了所有心神,专心刺著那瓣瓣最妖娆魅惑的桃花,填上最豔丽的颜色……他是我的,只能由我为他打上印记。他发了高烧,连续好几个日夜浑噩昏迷。早朝回来,床边总是打碎的药碗。侍女战战兢兢地收拾著满地狼籍。即使神智不清,他仍拒绝旁人近身。我命御医重新熬过药,托起他後颈,慢慢喂他喝著。出乎意料地,他没有挣扎,双眼半睁半阖,在我臂弯里安静地咽下苦涩的药汁,忽然轻轻喊了声“父皇”。我以为他想和我说话,可耐心等了很久,他才又叫了一声,随後再没声音。只是梦呓而已。等他醒来,应该不会再记得曾在梦中唤过我。他出生迄今,是不是有许多次梦见我?……我真的,不知道。第四天早朝上,我接见了来进贡的属国使臣。琳琅满目的珍奇玩物中,只有柄切玉碎金吹毛断发的匕首可入目。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