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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问沈秋晚:“当年那场让金丹以上修士全军覆没的浩.劫,是怎么回事?”沈秋晚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倒是贺空山多看了韩弈一眼。“根据中间大厅翻找出的史料记载来看,那次应该是一场秘境比试。秘境中似乎有一张关乎玄门命脉的地图,还有各种有益修炼的奇珍异宝,整个玄门都对这场比试抱有很高的期待。再加上当时灵气减少的传闻闹得人心惶惶,所以除了坐镇的大能,几乎所有有资格进入秘境的人都去了。”沈秋晚说:“记载到这里就中断了,应该是靳单出来后.进行了管控。这部分的详细内容,我们还在继续还原,目前只知道此后玄门元气大伤,靳单成了仅剩的领头人。”也就是说,被玄门寄予了厚望的秘境不只没有找到解决灵气问题的出路,还让玄门高阶修士全军覆没。而仅剩的靳单幸存之后,又把已经在减少的灵气和资源垄断,还祸害了三百年的下一代。靳单一个人,几乎葬送了整个玄门的未来。云子宿对凡俗界至今没有什么归属感,听完这些,他在意的也不是靳单那些丧心病狂的行为,而是另一件事。“那场意外的起因是秘境试炼?”“对,”沈秋晚补充,“其实我们后来翻阅资料时发现,之前把韩大少困住那个山洞,应该也是一个小秘境。”他叹了口气:“可惜,这些秘境和其他资源一起被靳单垄断,而且靳单似乎格外重视秘境的事,如何开启的方法只有他本人知道,连靳笛都不清楚。”云子宿不语,之前和靳单抛出的法印纠缠时,他只是暂时压制了法印,并不清楚怎么用法印来开启秘境。而他也明白,靳单死后,现在还有谁知道开启的方法。只是他不想开口去问罢了。相关情况交代得差不多时,沈秋晚接到了一个电话,五大宗门的人正在陆续抵达清易宗来进行会面,他要去帮忙安排,贺空山也跟着离开了。北城暴雨的事一出,云子宿的身份已经无法隐瞒,五大宗门之后肯定会要求和他见面,沈秋晚就先把人安顿在了靳单住处附近的一座别墅里。他们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云子宿顾自翻出那一麻袋法印检查,始终没有抬头去看屋内的另一个人。翻到一半时,云子宿突然想到另一个被自己忽略的法印。他体内还有一个……之前装了他灵体的无字印。进阶元婴之后,忙于巩固元婴,云子宿还没有抽.出时间去查看过。翻动法印的动作停止之后,室内一片安静,云子宿盯着面前十几枚法印看了一眼,起身朝卧室走去。他心思不定,不如找个真正安静的地方再去专心检查。从客厅走去卧室时,云子宿一眼也没有多看过。从地下湖跟过来之后,韩弈始终没有开口,云子宿不懂,对方明明只记得对自己的伤害,为什么现在还要用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视线看他。然而在握住卧室门把手时,云子宿突然听见了身后韩弈的声音。他放弃了追问,对方却终于给出了答案。“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记忆。”云子宿的动作一顿。“那里面全是你,我辨别不出那到底是现实,还是臆想出来的画面。”云子宿回头,正巧撞上了韩弈的视线。“我记得你叫我师尊。”“你……”云子宿的惊疑尚未说完,就听见韩弈继续道。“也记得,你唤我阿易。”☆、第80章080“……”云子宿愣了足有两分钟。他的手还搭在卧室门把手上,用力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匆匆把房门关上,云子宿低头面对着房门站了许久,才终于回过身来。他咳了两声,像是胸口刚刚受过重击一样,然后才问:“你记起了什么?”韩弈的视线还牢牢盯在云子宿身上。“很多,”他说,“看着你长大成年,名扬四海,镇守一方。”云子宿皱眉:“……镇守哪里?”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离开过师门?“黎天城。你和我……”韩弈顿了一下,改了口,“和邻近城池的裴易一起,共同商讨御敌之策。”黎天城是南方大陆的重要城市之一,商贸往来,颇为繁华。虽然这里离师门不远,但云子宿可以确定,他在记忆里从没接到过镇守黎天城的任务。“黎天城有自己的守城卫队,为什么我会过去?”韩弈摇头。“我只记得裴易和你夙夜商谈,但不记得商量了什么。”云子宿抿唇,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苍白的线。他曾想过,韩弈回忆起的究竟是“阿弈”还是“阿易”。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已经不必追究了。“你的这些记忆……都是透过第一视角看到的吗?”韩弈沉默,他其实并没有停顿太久,落在云子宿眼中却像是放慢了百倍。韩弈最后点了头。云子宿抬手捂住了眼睛。他眼前一片茫茫的白色,耳边是难以抑制的轰鸣巨响。偏偏他心口之前持续的疼痛却在此时猛然消失,整个人也轻飘飘的,像是脱离了所有桎梏。云子宿活了三百余年,虽无深厚亲缘,却有恩师挚友,机缘巧合下误入他界,也幸.运地结识了终于能给他归属感的人。可是现在……“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呢?”云子宿轻声问。“师尊,裴易,还是韩大少?”韩弈低声叫了一句:“小宿……”“师尊和裴易在我面前打过一次,我清楚他们两个各自的气息,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云子宿艰难地说着,“所以,你是他们两个一起穿过来的结果?”他原来有三位挚亲,其中一个捅了他一刀。结果云子宿现在发现,这一刀是他们三个人一起捅的。“……抱歉。”“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给出这个答案。”韩弈看着他,“更确切的说法是,我有两份关于你的记忆。”云子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那在你的两份记忆里,让我元婴溃散的人是谁?”他无法控制地提高了声音。“你总不会要告诉我,是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