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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看到鬼隐进入包厢,但是没有人看到他什么时候离开包厢。在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之后,沐流尘准备让四无君本人出庭,说出“事实的真相”。四无君将坐在证人席上,同时接受双方律师的盘问。“可惜的是你没有妻子。”沐流尘对四无君说,“尽管让被告的妻子在法庭上泪流满面,哭诉‘我的丈夫绝不会杀人,他是一个好丈夫’是被滥用的博取陪审团同情的手法,但它的确很有效果。”“唔,你觉得绝晔怎么样?”四无君在考虑了一番之后建议道,“如果我答应将她现在的薪水翻一倍的话,她想必很乐意在法庭上泪流满面,告诉陪审团她的老板是个好老板,你觉得如何?”沐流尘想像了一下那位金发女秘书在法庭上泪流满面的样子,“不,”他摇着头说,“我们最好还是别那么干,这会给陪审团留下你是个花花公子的印象,你会失去女性陪审员的好感。”“哦,流尘,”四无君说,“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花花公子。”“是的,我知道。”沐流尘笑着说,他轻轻在桌子下面碰了碰四无君的手,“你不是。”他们现在是在拘留中心的会见室里。被告在出庭接受检察官的盘问前有权会见自己的律师,这是连检察官也无法阻止的。虽然按照法律规定,在任何情况下,无论被告处于羁押或非羁押状态,辩护律师都不能教被告怎么说,而要由被告自己说。辩护律师只能向其解释相关法律的规定以及各种事实的可能的法律意义,而不能背离事实地直接告诉被告应该怎样回答。但事实上没有人遵守这条规则,被告就像是演员,而律师就像是导演,在法庭上的每一句对话都要经过事先排练,检察官可能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也被列出来,事先准备好回答。同样,虽然法律规定被告会见律师时,羁押场所必须提供一个隐私性房间,中间不隔玻璃,看守所监管人员不能监听或打扰律师会见。但事实上,通过电子监控手段监视会见情况的事情屡有发生。因此,为了避免谈话的内容被监听,沐流尘没有坐在四无君的对面,他们坐在桌子的同一边,两个人挨得很近,在说话的时候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吐息,柔软的呼吸随着每一个字节的发音落在皮肤的表面,然后温暖的水蒸气随着人体的热度慢慢化开,渗入到更深层的地方,有一种惊悸般的酥痒。四无君斜坐着,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沐流尘的侧面,他的白皙的耳壳就在眼前,被略长的淡金色发稍覆盖着,露出形状小巧的耳垂,随着自己呼吸的贴近而渐渐泛起了粉红的颜色,就像是初生的牡蛎一般。“哦,四无,”沐流尘说道,在四无君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耳垂之后,“我想我还是坐到你的对面去比较好。”“抱歉,律师,”四无君笑着说,“我让你无法思考了么?”“哦,是的。”沐流尘说,他故意板起了脸,“虽然你对自己的魅力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但是你不应该勾引你的律师。”然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侧过脸去,吻住了四无君的嘴唇。在那一瞬间,他们都忘记了有可能存在的监视器。四无君用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将他越发的拉近自己,他们拥吻在一起,几乎忘记了呼吸。“哦,四无,”当这个深吻结束的时候,沐流尘说,“我想我还是坐到你的对面比较好。”但是四无君抓住了他的手,“流尘,”他声音低哑地说道,“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碰过你了,我想我快疯了。”“我也是……”沐流尘低声说道,然后他叹了口气,“不过让我们先看看这个,明天庭审开始之前你有机会接触到一些记者,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把庭审中要说的一部分内容先透露出去,我会安排记者抢在庭审结束之前发稿。”“哦,好吧。”四无君说,“我应该对记者说些什么?”庭审第十七天的上午。沐流尘望向法院大楼高高的台阶,这一天风和日丽,初秋的阳光晒在白色的台阶上,空气温暖而清新,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沐流尘预感到今天的进展会很顺利。他转过头去,四无君就在他的身边,他们不时停下脚步,接受早已等待在法院外的记者的采访。问题和回答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四无君表现得非常自然,他风度良好,几乎无懈可击,“我理解警方和检察官的苦衷,他们对市民负有责任,必须找出凶手,但同时警方和检察官也并非圣人,他们也有犯错的时候,这不是一起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案件……”沐流尘边留心倾听着记者的提问边环顾四周。庭审进入到这个阶段,法院前的戒备已经松懈了许多。那两名负责押送四无君的法警现在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让四无君接受记者的采访,一些角度的镜头也会拍到他们。在更上面一点的位置,在法院的门口,有两名持枪的法警在漫不经心地聊天。然后他注意到从不远处向他走来的那名记者,有些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沐流尘心想,他之前没有看到过这名记者,在九月还不算寒冷的天气里,他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夹克,而且他的右手始终放在夹克里,好像随时准备掏出名片来一样……正在这个时候,四无君转过头来,他也看到了那个记者,“流尘!闪开!”他听到四无君大声喊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到四无君的脸上露出了近似于惊恐的表情,他突然转身,奋力将他推向一旁。然后他听到了枪声。这是他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内听到枪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炸开了一般,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整个过程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他看着四无君在他的面前倒下,鲜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胸口喷溅出来,有几滴溅到了他的脸上。周围的记者在尖叫,有人飞快地按动快门,但他什么也听不见。“四……无……”他想喊。但是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周围的空气好像被抽空了,他用力按住胸口,他感到了呼吸困难,胸口好像要裂开来一样。“四……无……”“四……无……”法院大楼前一片混乱,闻声赶来的法警正在竭力维持秩序,他被那些蜂拥的记者推搡着,几乎站立不稳。“四无!”他终于可以喊出声来,但是声音却低弱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当一位记者用镜头对准他的脸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他的相机扔到地上,“救护车!叫救护车!”他大声喊道,对于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感到吃惊。“流尘。”四无君在唤他的名字。他奋力推开那些记者,在四无君的身旁半跪下来,抓住他的手,他正在剧烈地咳嗽着,“四无,我在这里,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