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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毒,”他嗓音微沉,忍不住轻斥一句,“白痴……你拦上来做什么!”彭彧正想替自己辩解,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只得作罢。李祎扣在他脉上按了一会儿,只觉那脉象乱得全无踪迹可寻,心头一团乱麻,当下化了龙身:“我带他回济人堂找周淮,九渊你看好那巫族,别让她跑掉!”白龙卷着人冲天而起,眨眼便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甚至没人来得及在意朱雀神的结界是什么时候破的。潜岳仰着头直到对方彻底消失了踪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少爷他不会有事吧?”“麒麟角可以规避妖邪,对毒物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应该会没事的。”九渊安慰了一句,不敢怠慢龙王的叮嘱,快步走向那昏迷不醒的巫族少女。潜岳也跟上来试了一下她的鼻息,松口气说:“应该只是晕过去了,不然就这么死掉实在太便宜她了——你家龙王这捆……捆什么绳,多长时间失效?”“只要他想不起来撤就不会失效。”九渊说着把那少女搬起来,“放到哪里去比较容易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没有在意到地上破碎的琉璃小瓶里微光闪动,两只不足小指盖大的金色小虫徐徐飞出,分别飞向两人颈侧。“嘶……”潜岳一把拍向耳后,拍下来一只奇怪的虫尸,却并未见血,“居然还有虫子咬我,刚才少爷那一下还没把虫子消灭干净?”皮糙rou厚的九渊压根儿没感觉到自己被咬,另一只金色小虫咬完他竟也自己丧了命,尸体掉进草丛里,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叽叽。”红豆被一声熟悉的鸟叫唤回神游天外的思绪,扭头一看竟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黄豆,正站在他肩膀上好奇地打量他。“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你主人也顾不上带你了么?”他伸出手指弹了它一下,被灵巧地躲开。“你都不担心他吗?”他又说,“怎么这样没心没肺的……我看你一辈子也化不了人形。”黄豆显然对化不化人形没有任何兴趣,开始啄起了他的头发。“黎,”朱烬走到他身后,“要我们把这里处理干净吗?”红豆微微一怔:“黎?你在叫我?”朱烬点头说:“朱雀神`的名字唤为‘黎’,于黎明之时出生的朱鸟才有成为神的资格——如果不是玄武石的压制,您早该出世了。”“黎……朱黎?”红豆似是无奈地一耸肩,“说起来,那条龙也唤我为‘黎明’,现在看起来倒是天意了。”他摸了摸鼻子,微不可闻地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红豆’。”两人正说话间,那两个女性朱雀族人其中之一快步走近,低头说:“烬哥,黎,那边有人过来了。”第63章同心蛊(一)白龙带着人落在济人堂门口时,周淮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此时天色尚早,懒散的冼州人还沉浸在“睡不醒的冬三月”里,似乎连疾病也姗姗来迟——自上次虫疫过后,一切头疼脑热对周淮来说都是小打小闹,不足以让他早开门哪怕半刻钟。此时他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还没走下二层楼梯,就听“咣”的一脚,济人堂无辜的大门第二次被踹了个五体投地,白影裹着一身寒气卷了进来:“救人!”周淮半梦半醒间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不过两位主角貌似换了个身份——吵着要救人的和气息奄奄的正好颠倒过来了。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呓语似的喃了一句:“你俩这又是什么情……”那个“趣”字让李祎如刀的目光生生斩了,周淮“咕咚”咽了口唾沫,两手一摊:“行行行,好好好,我来人间这辈子还没治过什么疑难杂症,全摊你俩身上了。”他让李祎把人放在简易病床上,自己慢吞吞地取了银针:“你不是有回春术吗,什么伤还用得着我……”他后半句话突兀地卡了壳,因为他分明看到两人交握的手间青光闪动,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彭彧的身体。周淮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搬个凳子在床边一坐,捉住彭彧两只手同时把脉,随即眉头皱紧了:“我给你们的药还在吗?从那个红瓶子里倒一颗给他吃了。”李祎依言照做,周淮迅速除掉彭彧身上的衣服,只见那原本手臂粗的伤已经扩散至整个脊背,并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他连忙施下几针截断毒素的走势,沉吟着说:“这毒太凶了,我不太有把握,你法术不要停。”李祎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声,手上的力度更紧了几分。周淮寻了一把刀,把某人背后的伤割开放血,流出来的血全是乌黑的,他拿个盆子在底下接着,小心翼翼地不让血沾到自己皮肤上,自言自语说:“这么腥……这到底是什么毒,你们招惹了个什么玩意?”李祎言简意赅地答道:“巫族,你博闻强识,应该还记得三年前的事。”周淮蓦地一愣,随即略做思忖:“这样……你借我一簇龙火。”“什么?”“巫族的毒只有火能够烧干净,其他方法见效太慢,不做考虑。”周淮说着抽出一沓符纸,每一张折成三角形,把尖插进刚刚割出来的伤口里,插了整整一溜,“快点,烧。”李祎看着都觉得痛,还没来得及心疼,又被他这惊世之语骇到:“……烧?”“快点烧啊,你听不懂人话吗!”周淮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再不烧就没命了,你赶紧吧!”李祎终于一咬牙,指尖弹出一簇龙火,在符纸上一点即着,“呲啦”一下烧了个热火朝天,火龙似的从彭彧背上舔了过去。他只感觉攥着的那只手猛地一抽,彭彧竟然被生生地烫醒了,仰着头大喊:“姓……周的!你他妈想……烫死我吗!”周淮一脸的没有表情,却用惊魂甫定的语气说:“还好还好,能骂人,死不了。”彭彧简直要被气个仰倒,重新昏过去之前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你这么个大夫……”周淮嗤了一声,十分不以为意,待那龙火熄了,换个位置重新割开伤口放血,继而再插上一排符纸:“别愣着,继续烧。”李祎简直目不忍视:“还来?”“这么大范围的毒伤哪那么容易拔干净,别废话,快烧。”如此反复三次周淮总算是满意了,李祎看着他心惊rou跳:“三年前你也是这么干的?”“三年前?”周淮又讨了一簇龙火烧掉盆里的毒血,所有沾过血的东西也一并丢进火里,“那时候他只是被蛇咬了一口,而且咬在脚上,也处理得及时,基本没有扩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