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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三担箩筐应当装不下。”荀飞光在塘里,直接将水泼到沈歌手上的箩筐中。水从箩筐的缝隙流走,小鱼则会被拦下来,一会儿工夫,沈歌手中的箩筐就积攒了一层小鱼,活蹦乱跳地在箩筐里挣扎。沈歌探头往框里一瞧,深觉他说得有理。山塘里的鱼也不知晓怎么来的,鲤鱼、草鱼、鲢鱼,各种鱼应有尽有,沈歌他们基本认不出来,只要是鱼,就往箩筐里丢。“欸!”沈歌惊叫一声往旁边避让,站在他身侧的荀飞光忙扶住他的手臂,免得他站不稳。“怎么?”“有鱼在撞我的脚。”沈歌惊诧地望向荀飞光,同时弯腰往水里一抓,立刻抓起一条狂甩尾巴的大鱼。这鱼力气极大,沈歌被甩得满身都是水,差点抓不住它。“往箩筐中扔!”荀飞光边扶着沈歌的腰,免得他被鱼晃得摔倒在塘里,边示意他快些扔。沈歌抹抹脸,慌忙依言将鱼扔过去,鱼到了箩筐里,还拼命往外跳。池塘里的几个汉子都在抓鱼,大条大条的鱼,看着就极为肥美。“唉哟!”有人大叫一声,直接往旁边蹿。沈歌被吓了一跳,与荀飞光对视一眼,忙问:“怎么了?被咬了?”那人龇牙咧嘴,伸手往泥水里摸。沈歌以为他被蛇咬伤,刚想叫他先上岸,却不想他一手一只大甲鱼,哗地一声举出了水面。“鼋鱼,好东西!”“快,放框里去,别让它跑了。”“其他人找找,这么大的两条鼋鱼,估计塘里还有。小心些,别被咬到了。”抓鱼的汉子们丝毫不惧,兴致勃勃地弯腰也想摸出甲鱼。荀飞光伸手轻轻推沈歌,“你先回岸上,莫被咬到。”沈歌素来怕这些东西,忙上岸穿上鞋袜。荀飞光指挥几个百夫长,小心在沿岸用棍子将鼋鱼赶出来,不一会儿,又抓到两大一小三只鼋鱼。营地里的人得到消息,一齐涌过来看热闹,许多人还亲自下塘去抓鱼。沈歌让人又挑了五担箩筐过来,这一个山塘,一下午时间,摸到的鱼足足有八担,起码有上千斤重。这些还都是大鱼,小杂鱼沈歌大多都让人重新扔回了塘里。整个清凌卫都沸腾了,兵丁们挑着鱼回营地,气氛如过年一般热闹。第78章水煮大条大条肥美的鱼被倒出来,还有一部分有气息。水缸、浴桶、木盆、木桶,但凡能装水的容器都被贡献出来装鱼。伙头兵在一旁清点桶盆,忽然怒吼,“哪个直娘贼把尿桶也提过来了?!尿桶不要!鞋也不要!大鞋也不行!谁他娘的想吃脚臭味的鱼?!”被吼的军士满脸赤红,他也不知怎么想,见人抄家伙,兴冲冲地把自个一双大靴子提过来,结果闹了个大笑话。围观之人一阵大笑,提着鞋子的军士以手掩面,又跑回去。一干人站在水缸旁热火朝天地给鱼开膛破肚,去鳞斩尾,雪白的鱼rou被一刀刀片下来,堆到一旁洗干净的木盆中,大盆大盆地堆了好几盆。姜丝,蒜头,辣椒,蒜苗、香菇、木耳……各种佐料也堆得满满当当。时人爱吃切烩,鲜鱼剔骨后切成透光的雪白薄片,配上蘸料与菜丝,直接入口,沈歌吃过两次,味道倒是极好。不过这次的鱼来自山塘,沈歌怕有寄生虫,下令晚上不能有生鱼,所有鱼rou都得烹熟。“晚饭如何煮?”沈歌问伙头兵总厨。“蒸鱼一味,炸鱼一味,外加一盆小青菜,一盆炒蛋。”总厨给出菜谱,“大米饭管够。”沈歌沉吟一下改换菜谱,“炸鱼太过麻烦,换成水煮鱼罢。”“何谓水煮鱼?清水煮鱼?”总厨比划一番,满脸不解。“并非。”沈歌看下佐料,“拿糖和酱油来,有豆豉也拿些。”材料不足,做前世那般正宗的水煮鱼自是不可能,不过可简化一些,放足料,味道应当也不错。沈歌令人再将鱼片切得薄一些,放在木盆里,往里倒盐、酒、蛋清、酱油、辣椒粉及五香粉抓匀,放在一旁静静腌制。营地里没有发豆芽,青菜倒是种出了好些,嫩嫩的青菜苗迎风招展,此时拔来吃正合适。营地里还有先前买的香菇与木耳,都是今年刚买的新货,味道正浓郁。沈歌将配菜统统放入水中烫熟,而后盛在干净的大瓦盆中。接下来,沈歌起火烧油锅,热锅冷油,豆豉,鲜辣椒,姜蒜,干辣椒,鲜蒜苗等一齐加入锅中爆炒,加盐加糖加酱油及豆酱。上午的鸡汤还剩些,沈歌往里头加了一大盆鸡汤,红亮的汤汁咕嘟咕嘟滚开后,再加腌好的鱼片,用筷子拨散,等汤再一次滚开,盛起来放到先前烫熟的菜上头。滚滚热气瞬时冒上来,带着浓郁的香味。最后则是热油,一大勺油放到洗干净的铁锅中,依次加入辣椒,蒜头,待油热之后再加葱花,青蒜苗,而后大铁勺将油铲出来,哗啦一声浇在盆子里,带着浓郁香味的热油与鱼片一接触,发出滋滋的响声。香味仿佛有声音一般,哗啦四下溅开。周围人原本不饿,闻到这股香味,肚子不由咕咕叫起来。沈歌擦擦额头上的汗,“就按这种做法,做出来的鱼可叫水煮鱼,还有什么材料,都可烫熟放到里头做底料。”伙头兵应是,笑问:“二爷,我们晚上就吃这个?”“嗯,让将士们都尝尝鲜鱼。”沈歌演示一番,交代董小伍将水煮鱼端回去,又亲自下厨做了两三个小菜,令人温好酒,一起送到饭厅里。沈歌到时,韶信与百里宜已被请到,荀飞光坐在上座,正给两人倒酒。“沈歌儿快来。”韶信笑眯眯地招呼。沈歌将手中的菜端上来,他先前用野牛的rou做了几大盆rou干,rou干又香又辣,极有嚼劲,平时空口吃往往被辣得涕泪横流,下酒倒是绝妙。百里宜让出位置,请沈歌坐到荀飞光旁边,笑道:“最后几坛北边来的刀旦酒,我借花献佛,今晚可要不醉不归。”“好不容易能聚到一起,我们得多喝几杯。”沈歌笑,“这些年多亏你和韶大哥。”韶信闻言忙摆手,“应当的,应当的。”荀飞光举起酒杯,与两个老部下碰了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韶信夹了一口水煮鱼押酒味,菜一入口,不由眼睛一亮,这鱼鲜香嫩滑,偏偏半点骨头都没有,极是美味。“沈歌儿,你从哪知晓这么多新鲜菜式?实在太好吃了!”沈歌望荀飞光一眼,荀飞光正好也在瞄他。对上荀飞光不解的目光,沈歌不由笑笑,若是荀飞光现今没有失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