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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女儿亲手杀死死不瞑目的样子,你们知道有多可笑吗?”“谁指使的?”白澄又转动了几下剑身。女子似是毫不在意这种疼痛,目光忽而变得怜悯,道:“是白澄。”面对显而易见的扯谎,白澄拔出剑,毫不留情地用雪白的靴子一脚踩上她的伤口,冷然逼问道:“到底是谁。”“呵。”女子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你又不信。”“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澄未来得及做什么,原本瘫软在地的关文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红着眼睛朝那女子提剑砍下。众人始料未及,洛玄急忙出掌将他隔空拍开,却仍是晚了一步。女子的头歪在一旁,断口处汩汩流着鲜血,顷刻便没了气息。唇角染上的一抹艳红,却仍在替她微笑。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第30章灭门其一女子歪倒在地,瞳孔扩散,最后定格的神情却是嘲讽。白澄执剑的手青筋凸起,冷着眼望向关文。后者被洛玄一掌拍得打了几个滚,灰头土脸的,又被白澄盯得浑身发冷,惊怒交加,一把丢下剑,吼道:“你瞪我干什么!杀父杀妹之仇,我还不能杀她吗?!”这举动似是合情合理,洛玄望着情绪激动的关文,却查觉到些许的违和,疑惑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何人是杀害自己亲人的幕后主使?”“幕后主使?”关文怔了怔,旋即皱眉道,“不是那个魔头白澄吗?!你们……你们这是何意?”关于白澄是杀害关老家主的凶手这一目击证人,正是这已经死去的假关婉,洛玄觉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该能看出白澄是被污蔑的了,而这关文……罢了,洛玄不再看他,转身轻轻握住白澄握剑的那只手,低声道:“走吧。”他生怕白澄一个控制不住,将这不知真傻还是装傻的关文一剑戳死,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值得。白澄松开手,将“降灵”交还给洛玄,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他本就清冽的双眸此刻冷得像腊月寒冰,周围人见状都讪讪让开道,没人敢上前招惹。望着白澄清冷的背影,突然间,洛玄产生了他会不会就这样离开、再也寻不到的念头。心中一阵慌乱,他简单向姬如松交代了几句,忙加快步伐跟上那隐入夜色的身影。*再见到白澄时,他正坐在山林中最高的一株古木枝杈上,仰头望着天边一弯明月,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被放养的大灰又默默找到了主人。它不会爬树,在树下呜呜咽咽地徘徊,焦虑地刨着土。见到洛玄来了,忙站起身子两爪扶树,嗷呜嗷呜着做出一个攀爬的动作。它身型太大,洛玄不免担心这古树被它一推一压就会当场折了,忙抚了抚它的柔顺发亮的皮毛,道:“知道了知道了,大灰乖,交给我吧。”说罢,便轻蹬树干,三两下落在白澄身旁。树下的大灰隔着繁茂的枝叶远远眺望了片刻,随后伏在地面,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扫了扫,眯起眼,耳朵却高高竖起,盘踞在古树之下,像个尽职的守卫。洛玄小心翼翼地靠着白澄并排坐下,不敢惊扰。白澄对身旁人的到来毫无反应,神情好像在回忆什么,而且,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去。洛玄不知白澄过去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知他到底为何对这次事件反应如此大,连宽慰解忧都无从开口,只好陪他静静地坐着,在一片沉默中信手摘下片叶子擦了擦,回想了一下,便轻轻含在唇边。许久不曾吹过,一开始破了几个音,显得有些突兀得可笑。渐渐的,清亮的调子从薄叶与唇间泄出,轻快灵动,是洛玄儿时听母亲唱过的小曲儿。一曲罢,白澄终于才回过神般看了洛玄一眼,神情平淡,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轻声开口问道:“你还会吹叶子?”“母后教的,只会这一首。”见白澄终于肯说话,洛玄松了口气,亦是轻声答道。白澄只点点头,却又看向前方,沉默良久,才又微微叹息道:“我之前与你讲过,白家灭门不是我所为……其实,并不全真。”洛玄胸口一揪,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叶子,迟疑地望向白澄,不知他何意,莫名紧张了起来。白澄又道:“我那时,杀了白晏。”这件事白澄大约是独自憋了太久,不待洛玄反应,依旧望着远处,自顾自继续道:“那时候是五年前,也是一个夏日。那天,我为了下个月师弟的诞辰,独自去城中挑选礼物。可等我逛了大半日终是选定了礼物回到白府后……一切都变了。”那日返程,白澄见到白府的大门紧闭,一片死寂。敲了半晌却无人应门,白澄已发觉事出蹊跷,翻上墙头,却见到了缠扰数载的梦魇。石阶木门、白墙青瓦、树木花草,皆被血迹大块大块浸得暗红,砖路花圃中甚至可以见到些许残肢rou块,目光所及之处皆能看到门人们残破不全的尸身。有几个未被破坏的头颅,面上表情停留在死前极度的恐慌中,难以想象究竟是遇到了何物,能将一帮修士残杀至斯。只看了一眼,白澄就直直从墙头摔了下去,落在院中草地。手一撑便触到了不知是谁的断臂,沾满了血渍,黏腻腻的。“阿元……夫人……”白澄喃喃着,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他向来注重仪态,而此刻本该一尘不染的白衣,下摆已然通红。白澄踏出两步,一脚下去便是一个血印,他先是犹豫着,而后在满地的尸体中越走越快,最后不顾一切般跑了起来。越往深处,心越是冷了下去。跑过一个拐角时,白澄忽的被扯住脚,狠狠摔倒在地。而这一拽也花光了对方所有的力气,白澄本欲提剑便刺,只听一个气息奄奄的声音道:“跑……快、快跑……”拖住白澄的是一位外门弟子,已经是个血人,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见是活人,白澄也顾不上许多,急忙道:“发生了什么?谁干的?!”他只不过是离开了半日,怎么会变成这等惨状?!那弟子艰难地喘了口气,嘶声道:“……家主、疯了!跑——!”说完,便真没了气。“喂……”师父……疯了?白澄起先未能明白什么叫“疯了”,直到被后院撕心裂肺的哀求哭喊声惊引过去,看见白晏周身散发着诡异的黑气、两眼发红地扑在白元身上,朝着他左肩便狠命撕咬下去。这昔日众人敬仰的家主恍若变成一只食人rou嗜人血的怪物,正欲将自己的亲生骨rou啃噬殆尽。白澄望着这一幕,一时间惊得僵在原地。白元发现了白澄,清澈的双眼被血污覆盖,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