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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弟弟说得是,便拿出地图摊开在桌上,指着敌人的要塞与众将士商议起来。不过几人商讨了半天,也没个什么好对策。锍光心烦意乱,便把将士们都谴了下去,和聂祈对坐着生闷气。“你说那个卓燃,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赤族人,也没什么显赫背景,怎么偏偏就高攀上了白族帝女,还当上了白族的大主帅?”“你问我,我问谁去?”聂祈的脸色变得比锍光还难看,他比谁都想知道卓燃到底为什么会娶白澈。两人静静坐着,桌上的酒菜都凉了,谁都没有胃口吃。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战士突然跑进来通报道:“禀将军,国师,鬼王求见。”“鬼王?!”聂祈和锍光对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讶异,什么风把这样的人物吹过来了?片刻之后,一名黑袍男子被引入了帐内,他颔首向两人微微一拜,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面容。锍光打量着他道:“你当真是鬼王夜泽?”“是,我听闻金族攻打白族,特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男子声音温润,听在耳里甚是舒服。聂祈不由得扬起唇角,听声音便知道是牧泽没错了。锍光却哈哈笑了起来,不屑道:“谁不知道鬼族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我信你才怪呢!再说了,传言你夜泽君有一部分白族血统,你会助我们攻打白族?该不是白族派来诓我们的吧?”“我确实有一半白族血统,正因如此,我才不亲自动手。”牧泽说着摘下了兜帽,他长发如墨,眼神似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时候,一只小黑猫从牧泽肩头钻了出来,它有着漂亮诡谲的异色瞳,正歪头打量着聂祈和锍光。“凛……”聂祈一激动差点就喊了出来,慌忙改口道:“你的宠物真可爱,可以让我摸摸吗?”还不等牧泽答应,小黑猫就飞身蹦跶到地上,欢喜地扑进了聂祈怀中。锍光急忙喝止道:“哪来的小东西,别让它咬了你!”“别担心,它不会咬我的。”聂祈爱怜地将小黑猫抱在怀中,用脸颊蹭弄着它柔软的绒毛。牧泽眼神微微一动,有那么一瞬,他觉得此刻抱着凛儿的人就是自己叔叔,但仔细看去,那却是一个面容陌生的少年。“言归正传,我最近成功炼出了一种毒,只要一小颗,便能将方圆三里内的水域都污染,一百颗足以让月海变成毒海。白族边关寸草不生,战士们主要以鱼类为食,若断了他们的粮食,他们还能撑多久呢?”牧泽说着拿出一个黑布袋,摇了摇,里面装满了药丸。锍光质疑道:“那如果把月海污染了,我金族日后就是占领了白族群岛,不也没有食物了吗?”牧泽又拿出另一个红色布袋,笑道:“有毒必有解,这里是解药,在哪里投的毒便在哪里投下解药,再污浊之水也将变得澄清。这药,妙就妙在可以逆转,无论被荼毒得有多么厉害,只要在半个月内用上解药,最后都能渐渐恢复。”“好东西!不过我如何相信你说的神奇药效呢?”“我们这就可以去外面找个水池试试。”“不用试了,我信。”聂祈笑看着牧泽,随即转向锍光道:“他曾是白族最负盛名的神医,也是个炼药的奇才,这种事他没必要骗人。”锍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牧泽道:“想必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们,应该是有什么要求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有朝一日你们攻下白族,那就把白帝宫掘地三尺,我要找一具尸骨。”聂祈蓦地坐直了身体,颤颤问道:“你要找谁的尸骨?”“这与你们无关,话我已经讲清楚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锍光凛然笑道:“你的要求很简单,没有问题,但若这东西不管用,或者说你别有居心,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有没有效果你们一用便知,东西我就放这儿了。”牧泽把药袋放在桌上,然后招手唤凛儿回来,但凛儿却赖在聂祈怀中不肯走。聂祈抚弄着凛儿道:“相逢即是缘分,不如留下来喝杯热酒再走吧?”锍光忙冲聂祈使眼色,聂祈又道:“姐你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可以先下去休息吗?我想跟这两位朋友好好聚聚。”“哪来的两位朋友?我看你是糊涂了吧!这人还分不清是敌是友呢,事情说清楚了就赶紧让他走!”聂祈轻叹一声,从护腕上抽出一枚金刃,在自己手腕刮蹭道:“姐你真的好烦,再烦我就割腕了。”“哎别别别!我的允儿小祖宗,你这是要气死我啊!”锍光捂住胸口,只感觉一口气堵在那里出不来。聂祈又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外边守着吧,反正他们进来的时候也搜了身,不会带兵器的。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派人送最好的酒过来。”“算你小子厉害,姐怕你了还不行!”锍光强压着怒气,警示地瞪了牧泽一眼,这才极不甘心地走了出去。牧泽微微一笑,他发现这少年虽然任性,倒也是个极可爱的人物。尤其是那对灵动的黑瞳,看一眼就会把人吸进去似的。不一会儿,战士便搬了两坛酒进来。聂祈与牧泽席地而坐,把酒倒进铜器里煮了起来,酒香渐渐溢满了整个营帐。这时,聂祈感觉背后有人环住了自己的肩膀,那人轻轻舔着他的脖颈,舌尖湿湿软软的。“凛儿,不得无礼!”牧泽低斥道。凛儿却毫不顾忌,咬着聂祈的耳尖道:“我好喜欢你啊,我很乖的,你要不要考虑收养我?”“好啊,求之不得。”聂祈回眸看向凛儿,凛儿开心地在他脖子间蹭弄起来,撒娇道:“那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了。”牧泽不禁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位的?”聂祈神秘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还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不过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沉默了会儿,牧泽才幽叹道:“我并不确定,曾以为他寿命将尽,是怕我难过才悄悄离开的。可我始终没有等到他回家,恍然才意识到他是被杀了,杀他的就是白族的某个人。可我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他的尸骨,所以整个白族都成了我的复仇对象,我这样是不是很坏?”“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大家不过是坏的程度不一样罢了,可我偏偏就喜欢你这种坏人。”聂祈用竹筒舀了一杯热酒,笑着递给了牧泽,然后又给自己舀了半杯。“我也……”牧泽觉得有点冒昧,笑着将话收了回去,但却在心中轻轻念出了来:我也挺喜欢你的。两人举杯相碰,仰头痛饮而尽。不过才喝了一小杯,聂祈就觉得头晕眼花,原来神允的身体根本不胜酒力。他托着脸颊双眼迷离,脸上泛起醉人的酡红色,脑袋一歪就倒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