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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脸上一疼,笑声戛然而止。白封一脚踩上陈景宗的脸,面无表情:“吵死了。”他在那张脸上磨蹭几下鞋底,放下,双手抄兜俯下身子,对着那张印有黑印的蒙逼脸道,“别急,接下来咱俩来玩玩。”方越快到安全营出口,才意识到凭现在的身份并不能出去,而且武器也被没收。便停下脚步,略一犹豫,调转方向去了矮楼。时间已晚,矮楼大多房间灭了灯,独剩二楼靠右的窗口还亮着——是路肖的办公室。方越爬上楼,敲也没敲直接推开房门。正在办公的路肖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我需要武器,然后出去。”方越匆匆走进去,开门见山,“你有办法吗。”路肖听事态似乎不大对劲,摞下钢笔:“发生什么了?”“吴江父母……我要找的人似乎被赶出了安全营,我得去找他们。”路肖闻言,眉头紧皱:“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太清楚,陈……”方越把话憋回去,“大概就这两天。”路肖略一思索,摇头:“不对。”方越一怔:“什么?”“每天的出入情况守卫都会向我报告。这些天基本只进不出,而你是第一个闹事被赶走的人。”“你的意思是……”方越眼睛一亮。“你找的那对夫妇,应该还在安全营。”蜡烛微弱的光线充盈室内,焰火不住摇曳,忽明忽暗。陈景宗气急,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从没招惹过这人,也不知为何对方总爱找茬。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跟方越交过往,太过嫉妒?要真是如此,那这副尊荣还真是难看。“我承认,我跟方越相爱过。”陈景宗淡淡道,“但我俩早已恩断义绝,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白封听了这话,又一脚踹过去。陈景宗太阳xue受到重击,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他眼前发黑,只觉世界看不清明,头盖骨几乎要被踢碎。陈景宗银牙咬碎,忍受着剧痛。默默将这人添进了自己的复仇名单。“你真有本事,每一句话都让人窝火。”白封赞叹,“脑袋里全是狗屎吗。”陈景宗第一次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咒骂,气得浑身发抖。“算了。”白封蹲下去,一把扯起男人头发,“我有其他事问你。”他拇指摁住陈景宗眼睛,用力一压,引得对方发出惨烈的叫痛声。“啊、看来有知觉。”白封笑,“那么回到正题。”“你的伤口,怎么痊愈的?”陈景宗伤痕累累,身心俱疲,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根本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看,更别提说出真相。“不知道。”“不知道?”白封直接压着人后脑勺往地上狠狠一砸。陈景宗“砰”地一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吃了一嘴巴灰。他眼冒金星,还没喘口气,就又被拎起来。鼻头一热,血水汩汩流出。“记起来了吗。”白封问。“……”见对方死鸭子不怕开水烫打死不开口的模样,白封决定再帮他一把:“既然你不想说,咱们换个方法。”陈景宗瞪大眼睛,却见这个疯子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刀刃刚经打磨,锋利无比,刀身映出焰火烛光,如同染上一抹血色。他心感不妙,语气颤抖:“你、你要做什么?”“只是做个试验。”白封扶住男人肩膀,提醒道,“别乱动,手滑就不好了。”陈景宗的眼里反射出那愈来愈近的锐利刀尖,瞳孔因惊惧而骤缩。再看男孩,却面色不改,似乎只是在玩弄感兴趣的玩具。疯子。他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不、不要……”他开始挣扎。白封充耳不闻,手握锐器对准眼睛猛地刺了过去。陈景宗不敢再看,紧紧闭上双眼逃避现实。“咔——”刀子深深陷入墙壁,白封松手,刀身因冲击过猛竟然断开,刀柄“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看了一眼手中空荡荡的麻绳,原本被绑的男人不见踪影。陈景宗消失了。☆、第三十六章“你之前闹事是怎么回事。”方越如实相告。路肖在听说寻人屋老板行骗的事后皱起眉头。在他印象里,那个老板虽然爱财,但贪生怕死,不太可能去做这种违规的事。除非权势之人的命令,否则一旦暴露很可能会被赶出安全营,压根讨不了好。方越听了路肖的疑问,沉默片刻,回答:“我认为是陈景宗。”路肖讶异挑眉。他其实对陈景宗的印象不错,为人谦和,乐于助人。虽然有时候爱钻牛角尖,但总得来说是值得结交的同伴。这样的人怎么会去陷害朋友?可如果都是真的,再一联想之前对方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去救方越的事,路肖不禁觉得那人心机深不可测,远远不只看上去这么简单。“他为什么这么做。”“谁知道呢。”方越耸耸肩,“自从他车祸醒来,我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事情谈完后,方越站起来准备道别,想尽快回去盘问陈景宗,却被路肖叫住。“明天跟我去一趟寻人屋。”路肖顿了顿,“把事情问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个老板必须接受责罚。“行。”方越点头,到底没问出如何处理陈景宗的事。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且如今得知吴江父母没事,对那人已不如起初那么愤怒。他只感到不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昔日恋人如此憎恶,恨不得让他死掉。可即使翻来覆去的回忆,也找不出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陈景宗的事。算了,再多想也没用,回去一起问吧。可是等到了出租屋,里面却只剩白封一个。方越反复确认不是自己看漏,问屋里剩下的另一个人:“你把他放了?”白封丢开手里的麻绳:“他刚才还在这,突然消失了。”“别开玩笑。”白封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方越当然知道白封没开玩笑,他没那种天赋。只是这话过于怪诞,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迄今为止他只见过一个人有这种诡异力量,即是白封本人。“陈景宗也有异能?跟你一样?”“不太像。”白封踢了踢墙壁,“他似乎去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