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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同伴们也没有他们自己想的那麽强。舒想和舒莫启程的时候,舒想叫舒莫先去看著,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舒想的娘提的地方。舒想的娘亲告诉舒想,他的爹是有家人的,在万洲的灵涯山,他爹去昆仑找过道士救他的兄弟们,只是去了再没回来。不要跟道士作对,他们对我们有恩。舒想问他娘亲怎麽知道?他娘说,梦到的。舒想没见过他爹,他娘怀著他的时候,他爹就走了。他娘看著舒想说,你如果见过你爹,跟他说娘不怪他。舒想的娘笑了一下:“我知道他的不一样,我又何尝是他所想的娇弱常人?我的爹虽然是人,娘却是姥姥手下的妖。如果你见到你爹,一定要跟他说,娘不怪他……我们告别过的……真的,真的不怪他……”舒想垂老的娘亲哭得整个人都缩起来,不住咳嗽。“舒莫,我要去灵崖山,我要去找我爹,我要问他为什麽不要娘跟我,我要问他这次道士欺负我们,我们要怎麽办,我要看看他长得什麽样……”舒想的眉头紧紧皱著。舒想的爹,叫舒因。舒莫等了又等,等了很久,舒因没有来。道士们太厉害了,族里的妖魔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狠辣无情的杀手。道士们宁愿烧了整片林,整座山,灭了山里所有的生灵,也不让一只妖魔逃跑。舒莫只是看著。看著杀戮,杀戮和杀戮。人真的太可怕了,他们能放出火,放出水,放出刺眼的金色剑光……所到之处,如履平地……舒想曾说,他娘听他爹的爹说,以前的魔根本死不了,昆仑山的道士全加上也不够看。舒莫觉得那样的魔,只在人们的图画书中。怎麽可能死不了呢?所有活的东西。舒莫看见一个跟著妖怪跑的人类小姑娘满身是窟窿地躺在他面前,舒单的未婚妻,他们本来想保护她的。她是个好女子。最後,还是被扔下了。被道士们在林外放出的银色剑网罩到,毫无抵抗力地躺倒。好多血……舒莫喜欢温暖潮湿的东西,温暖潮湿的血,温暖潮湿的土,和温暖潮湿的……人体。树林一片死寂後,舒莫听见了足音,它本来躲在土洞里,可是地面震颤,他害怕地迅速往他自认为最温暖潮湿的安全地方跑。呲溜一声,舒莫躲进了小姑娘血rou之躯的其中一个窟窿里,紧紧贴著,尽量,尽量,尽量缩小体积……可怕的道士要来了。舒莫这一刻无比想念庇护他的舒想。来的不止一个道士,是一群道士。最前面一个道士见到躺在地上的小姑娘,面色变得比阴司鬼的脸色还难看。没走近,就跪了下去。他大叫一声,悲嚎声那麽想,舒莫差点控制不住,张开触手,掉下rou壁。劝慰的人都被悲伤的道士赶走了。安静的林中,只剩下舒莫,舒莫的小姑娘,和走近的道士。舒莫正担心被发现,急得不知怎麽才好。外面却没什麽动静。舒莫探出头,看见咬著牙,低著头,就跪在一尺之外,一串串的泪水落下来,滴进了小姑娘淌出的血滩里。小姑娘刚死,她的rou和她的血都还是热的,这种温热给了舒莫勉强安定下来的助力。面前的道士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关注面前是不是有脆弱的小魔物,他像个人类小孩一样蹲跪在小姑娘面前,低低垂著头,一直一直念著对不起,一直一直挺不直背,一直一直在哭。声音一点点泄出来,悲伤像再也抑制不住,林雾一样弥漫。哭声那麽痛苦,那麽愧疚,那麽无助,听得舒莫的心都碎了。道士哭,舒莫也哭。舒莫哭得没有声音,只是黏液一样的褐色汁水沁出身体,让他全身都变得滑溜溜的湿润。快要抓不住rou壁了。道士忽然收住哭声,站起来抱起破碎不堪的小姑娘时候,舒莫惊得跌了一跌,然後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温柔的风过,他已经离开了温暖湿润的人体,到了舒想干燥的手心。没错,是他的舒想。少年道士越走越远。舒想现出身形,说了句:“我来迟了。”舒莫还在啜泣,把舒想的手弄脏了。舒想皱眉:“你哭什麽?”舒莫动了动触手,抱成团,嗫嚅:“不知道。道士把我们魔都杀了,你叫我看著,我……我……舒想,你不杀道士吗?”舒想慢慢摇了摇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舒想,那个小道士是不是杀死舒单的人?”“是啊。”“舒想,我们去哪里?”“我带你去灵崖山。”“咦?你见到你爹了?”“是啊,爹说,大爷爷和二爷爷不许我们再混在人类堆里了。还有许多叔叔伯伯,他们都住在火的宫殿里,在地底的深处。”“那麽多……魔啊?我们也去地底吗?”“不是,灵崖山下有妖镇的结界,我们去那里。”“哦。”“你怎麽还在哭?!”“我忍不住嘛。小道士为什麽哭呢?”“因为他喜欢的人死了。”“舒想有喜欢的人吗?”“我要把娘也接去灵崖山,娘想见爹的,我知道。”……昆仑山的曲易小道士没有再回去掷坤宫,他去了道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小姑娘家附近住下,时不时去照料下小姑娘的爹。曲易在小姑娘的坟前种了很多花,一到春天,花儿开得烂漫,像一场庆典。有一次,曲易拿著砍柴时候从山下带的一束野百合去小姑娘的坟前时,见到了他久违的师尊。素忘机当然是顺道路过。“不回昆仑了?”“是,师尊。”曲易下跪,“徒儿不孝。”素忘机看著他低垂的脑袋,半晌不说话。曲易忽然道:“对不起。”曲易看著面前的黄泥土说:“徒儿知道师尊不是不留情面故意针对,徒儿知道师尊因为魔物失去过重要的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