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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无遮堡欲取此矿,甄家主可愿?我北堂氏向来是什么人,想必甄家主也知道得清楚,如今甄家身怀重宝之事被人所知,干戈或是玉帛,只在甄家主一念之间。”这一番话中的强势之意实在太过明显,虽无一个字的威胁之语,口吻亦平淡和气,但也分明是最后通牒!席间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毕竟年轻气盛,再也忍耐不住,霍然站起身来,紧紧盯住北堂戎渡,大声道:“无遮堡也欺人太甚了些!屠容公子,我甄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阀,可也有自己的传承,如今你上门公然夺取我甄家之物,恃强凌弱,怎是君子所为!”“嗯?”北堂戎渡闻言,目光直扫过去,只见那少年眉清目秀,身穿淡蓝锦袍,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勃勃英气,一眼看去,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他看着那少年,面上瞧不出喜怒,只淡淡道:“你,是何人?”这一句话出口,虽然显得有些慢条斯理,但厅内的气氛却陡然为之一变!那话语之中分明夹杂着一股戾气,隐隐有萧杀之意!甄远辛顿时变色,立即喝道:“畜生,这里怎有你说话的余地!”话音未落,已朝着北堂戎渡拱手道:“小儿年少不知事,还请少堡主见谅……”北堂戎渡似笑非笑,眼神却已微微凌厉起来,他如今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名声武功,只要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就没人能够不重视,甄远辛面色急变,显然已经发现了北堂戎渡眼神当中的杀气,甄家众人亦是尽皆变色,然而北堂戎渡却只是忽然一笑,满厅的凌厉之气顿时为之一散,轻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原本以他的年纪说出这番老气横秋的话,其实是很怪异的,然而此时众人却好象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北堂戎渡用右手把玩着面前的茶盏,低笑道:“怎么,甄公子认为我做的不对么?那我问你,狼要吃兔子,兔子有错吗,就应该被吃吗?当然不是,兔子唯一的错,就是它比狼弱,所以,就要被吃,弱rou强食,强者为尊,这世间万物,莫不如是,其实人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罪恶的基础上,比如一国的强盛,就必定建立在另一国的弱小悲惨之上,世上有那么多的门派世家,哪个不是互逞心计,相互吞并之后,才最终崛起一个豪门大派?道理就是这样,你又能如何?”北堂戎渡冷笑着看那少年:“一条黄金矿,会引得多少人趋之若骛,眼睛出血?连我无遮堡都要心动,又有多少门派势力不惜血流成河,也要夺得这么一个聚宝盆?如今你甄家身怀重宝,就如同一个三岁娃娃在街上抱着一盒子宝贝,谁不想夺?可若在我无遮堡手里,我看谁敢起觊觎的心思!人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大碗的饭,若是不自量力,只怕后悔莫及!”他说着,收回目光,看向甄远辛,淡淡道:“甄家主,我现在只要你一个答复,交,还是不交,若是答应的话,自然丝毫无事,若是不答应,那么我无遮堡自会派人去取,到时,就别怪我了。”北堂戎渡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甄远辛面皮不住地微微轻颤,显然心中一时间实在无法抉择,而方才那少年脸色虽已苍白,眼中却还有着倔强之色,急道:“父亲……”甄远辛猛然喝道:“闭嘴!”说罢,突然朝身后一人吩咐了几句,既而沉声对北堂戎渡道:“……少堡主,在下有一言,不知少堡主可否一听?”北堂戎渡微微一笑,略点了一下头:“无妨,甄家主请讲。”甄远辛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在下有一女,年方十六,生得也还好……少堡主若不弃,愿以小女为妾,且每年矿中所出黄金,奉与贵堡七成,不知少堡主意下如何?”正说着,只听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同时香风袭人,厅内的一架素绸屏风之后,已坐了一人,虽不见面目,但只看屏风上投出的婀娜身影,就知必是一位如花的美人了,然而北堂戎渡却只是朝屏风位置看了一眼,便轻笑道:“素闻甄小姐乃云州第一美人,可惜,我无遮堡要的是全部,而不是几成之利。”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甄远辛,道:“甄家主,今日你若应我,则他日若是甄家有难,我保你满门无事。”北堂戎渡表面谈笑,眼中却已暗藏凌厉之色,继续道:“甄家主,莫非你以为只有我无遮堡知道此事不成?待我走后,想必最迟明日,就会有其他人登门拜访……我说过,一个三岁娃娃在街上抱着一盒子宝贝,实在是很危险。”甄远辛闻言,终于失色,目光一时间闪烁不定,许久,忽长叹一声,道:“……罢了!”起身微一拱手:“少堡主一番言语,在下若还不答应,便是不识时务了,徒为家族惹下大祸。”北堂戎渡嘴角噙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亦且站起身来,道:“如此,自是甚好。”……青色的暖轿在雪地里徐行,北堂戎渡手里捧着一个暖手炉,闭目养神。忽地,一双凤目陡然睁开,北堂戎渡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冷然开口道:“……阁下一路在身后跟着我五六日,究竟有什么事,还请现身直言罢。”声音中隐含内力,在雪地里远远传出,稍倾,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淡淡叹息道:“……小施主,老衲有礼了。”话音方落,随即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出现在雪地当中,一个年老的僧人须眉皆白,眼角额头皆刻着深深的皱纹,身上披着的袈裟虽被洗得微微发白,却也十分整洁。北堂戎渡在轿内吩咐了一声,外面立时就有人揭起轿帘,北堂戎渡看了看正向这边走来的那个老僧,眯起双目,道:“我一路前往甄家,大师都在后面远远跟着我,如今已有五六日,方才刚出了甄家,大师就又尾随其后,却不知有何指教?”那老僧停在三丈左右之外,低声念了句佛号,道:“老衲空真,未想小施主如此年纪,竟有这等修为,察觉到老衲的形迹,实是失礼了。”听见对方自报家门,北堂戎渡手里捧着暖手炉,眉头一挑,悠然微微笑道:“在下不过是侥幸而已……原来尊驾竟是婆罗寺的空真大师,素闻大师向来慈悲为怀,渡人无数,眼下见面,倒是在下失礼了才是……却不知大师有何见教?”空真看着他面上悠然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道:“老衲近年云游四海,前几日见到小施主掳掠他人,其后便见无论男女,留下的尸身皆明显是被吸干真元致死,想必小施主,是正在修炼什么功法罢。”北堂戎渡也不否认,只神色转冷,眉头一皱,淡然道:“不错,在下近来练功所致,须吸人真元,这几日前往甄家,一路上已擒了一男一女练功,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