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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下`身。”他俯下`身将陆沉璧膝上包扎着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未往外渗血,这才松了口气。但眉头却锁得更紧,一双眼睛盯着陆沉璧,眨也不眨。“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陆沉璧伸手揉了揉他眉心,抱怨道:“一大早就是苦海深仇的样子,叫人看了都心烦。”谢松见他面色苍白,却还能说出调笑的话来,心中突得就生起气来。陆沉璧全然不知,面上仍旧是挂着笑,只是嘴唇失了血色,看上去整个人都单薄了几分。他伸手捏了捏的脸,道:“笑一个给我看看。”“不笑。”谢松拒绝的果断,伸手将一边的袍子抖开,服侍着陆沉璧将衣服穿上。陆庄主一边将手伸进袖子里,一边问:“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谢松不说话,等着帮人把衣服穿好了,才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亲得小心却又带上了些怒意,勾着陆沉璧的舌头缠绵,温柔且强势,容不得陆庄主拒绝。等两人分开的手,谢松依旧捧着心上人的脸,低声说:“疼得厉害就不要笑了,我看得心里难受。”陆沉璧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撞撞谢松的额头,说了一句傻子。就算知道陆沉璧告诉自己疼也不会改变什么,但谢松却执拗的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虽不能代他受过,起码他能在第一时间抱住这个人,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人陪着他。出宫的马车已经在外候着了,谢松直接将人从床上抱到了马车上。陆婉在马车上瞧见他们两个之间的动作,也只是盯着看了一会便移开了眼。苻陶被锁在笼子里,由黑衣青衣暗卫同时看着。一路上摇摇晃晃,陆沉璧的腿有些难受,他才皱了皱眉,身边的人便将他搂在了怀里。陆沉璧下意识看了陆婉一眼,见祖母并未有责怪的意思,便放心地靠在了谢松怀里。秦霜在门口站着,一见陆沉璧被谢松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眼眶里的泪便落了下来。她走上前,看着陆沉璧的膝盖,想碰却又不敢碰,只能含着泪颤声道:“轮椅呢?快些拿过来。”“不必了,谢松抱着我进去就是了。”陆沉璧伸手替秦霜擦了擦泪,软声道:“阿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是阿姐不好,不应当哭的。”秦霜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泪止也止不住。梅无双下车的时候,便见着这幅样子,他顿时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秦霜身边。陆沉璧瞧了他一眼,见梅无双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倒是这次多亏了无双,要不然还不能么早回来。”“你这样说,我便要不好意思了。”梅无双接着陆沉璧的话,眼睛却停在秦霜身上。陆婉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皱眉道:“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些进去。”锁着苻陶的笼子被放在了后院,陆沉璧本想去看一次,被谢松拦了下来。“那有什么好看的?你好生休息才是。”谢松给他擦着手,顿了顿又道:“过两日便回剑霞山庄去吧。”陆沉璧反握住他的手,哼了一声说:“过了十五便是我的加冠礼,你倒是都忘记了。”十五便是大后日的事情,谢松僵了僵,最近波折起伏,他的确是将此事抛在脑后,现下陆沉璧一提他才记起,明明前些日子还在心里惦念着要给陆沉璧准备什么礼才好。“那便是要在京中留到十五之后了?”谢松总觉得待在京中不甚自在,早些走了才好。陆沉璧:“这倒也说不准,要看祖母的意思。”他瞥了一眼面前人又道:“这么不想待在京城里?”谢松:“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早些离开才好,省得又生出些事端来。”“说起来那些穿黑衣的人怎么还跟着?你爹担心你在这里受了欺负,特意叫他们盯着的?”陆沉璧说罢,将手从谢松手中抽了回来。谢松笑了一声:“他叫那些人跟着,说是你家有,我也不能少了,省的叫你祖母瞧不起。”他说着一顿,靠在陆沉璧耳旁道:“他说新姑爷总是要受些脾气的,叫我忍着些。”“哪里学来的这么些话。”陆沉璧瞪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带着笑,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叹息道:“这下倒是不用再戴着面具了。”两人额头挨着额头,只听谢松低声道:“等着你加冠礼过了,我带着苻陶去天剑门一趟,你等着我回来。”陆沉璧垂着眼,心想自己要是说上一句不好,面前这人会不会跳起来?他沉默着,谢松也不说话,只是搭在他后颈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催促着陆沉璧快些给自己一个回答。“不好。”陆沉璧吐出两个字。谢松也不生气,只是问:“为什么不好?”“我要同你一起去天剑门,我现在行走不便,没了你便只能在房里打转,趁着你还背得动我的时候,自然要多出去看看。”陆沉璧说的理直气壮,倒是让谢松一下说不出话来。陆沉璧:“况且现在旁的人也不知道苻陶才是害天剑门灭门的凶手,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谢松默了会,才道:“你无须担心,韩舟会同我一起去。”房间安静了一会,陆沉璧才笑了一声,冷声道:“他现在倒是做出一副慈父样子,先前将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打伤秦霜,你……”见谢松垂着头没说话,陆沉璧心里一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是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谢松叹息一声,他自然是不会生陆沉璧的气。只是心头不舒服的是,韩舟的确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未曾同自己说明。两人之间沉默着,便听见房门响了响。陆沉璧说了进,便见一个黑衣暗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冲着谢松道:“少主。”陆庄主听见暗卫这称呼,眉毛挑了挑,看了眼身边坐着的谢少主。“什么事?”谢松咳了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黑衣暗卫道:“主人请您过去。”“他房子在附近?”陆沉璧看着谢松问。谢松不知,只摇了摇头。他看着暗卫问:“现在叫我过去?”暗卫点头。“你去吧,你爹叫你,我总不能拦着。省的到时候他对我有意见,叫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陆沉璧往背后的枕头上靠了靠,懒懒说。谢松在房中又安慰了陆沉璧几句,保证自己能在子时前回来,陆沉璧面上才笑了笑,催着他快些出门。韩舟暂时住的地方离陆府不远,谢松到的时候他正站在院里,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画卷,上面的系带已经解开,显然是方才才被人打开看过。故意将脚步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