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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九曲桥,正见苏梓翼一袭莲青色长袍,怀中抱着刀,靠在亭子前的柱子上,微风掀起他的衣摆,坠着银边的丝绸轻扬,像是鸟儿的翅膀。苏芙停下脚步向他打了个招呼:“吃饭了吗?”苏梓翼直接了断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作为回报,我帮你杀一个人。”苏芙听得太阳xue突突直跳,她无奈道:“杀人又不是杀鸡杀狗的,你说的这么轻巧,人命可是很珍贵的,我没有需要你帮忙杀的人,你手中人命不少,猫儿见了你,都要被你身上的萧杀之气吓跑了,苏盟主,看在咱们一个姓的份上,你听我一句劝,早日止损,对你和你的后代都好。”“我不打算娶妻生子,某这样的人,不会给人带来安稳喜乐的,”苏梓翼面无波澜,他抽出一截刀,刀光如水,映照着湖中芙蕖,“杀太后,还是谁?”“你若是真的有心,帮我把苏国公解决最好不过。”苏芙绕过苏梓翼,坐到石凳子上。苏梓翼微愣:“你要杀你父亲?”“父亲?”苏芙略带嘲讽地一笑,“他也配?若不是不想背上所谓的弑父的名头,我一回京都就会砍下他的脑袋。”她想起王夫人,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人,直接一刀下去,都算是便宜他了。”苏梓翼的惊讶只是一瞬,转而他坐到苏芙的对面,认真道:“你想要他在痛苦中死去,某有办法,王妃知道弥罗草吗?”“自然是知道的。”苏芙点了点头,这不就是当年苏梓翼给徐懿父亲下的药吗?她一挑眉:“你想给苏国公用这个?”苏梓翼颔首道:“弥罗草无色无味,下入饭食中立刻见效,中毒者病发如同风寒,但久治不愈,只要控制好计量,不出十日,便可以杀人于无形。”苏芙一时间唏嘘不已,苏国公用弥罗草毒死胡皇后,如今自己又要被人用弥罗草毒杀,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她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苏芙昨儿忽然想起来女主苏锦,不知道她这两年来过得如何,一问才知,苏锦已经和季乐晟定了亲,算了良辰吉日,正是十日后完婚。若是在婚前苏国公重病或是去世,身为女儿,苏锦必须守孝三年,她一向经营自己的孝顺温和的形象,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京都中许多双眼睛也不会允许她逃避,不知道季乐晟等不等得起。夜色渐深,苏锦一袭雪白的纱裙,她坐在妆匣前,对着铜镜描眉梳妆,她的侍女新学了京都先下流行的晚妆,要给苏锦试一试,苏锦看着镜中美人,肤白胜雪,眉目如画,云鬓如烟,她发中点缀着素白的芙蕖玉簪,耳朵上坠着水滴状的青玉耳坠,面上的妆容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更显得她清丽脱俗,天然去修饰。侍女见缝插针地溜须拍马道:“二小姐真是少见的美人,怪不得世子殿下非二小姐不娶呢。”一边给苏锦收拾妆匣的侍女掩嘴一笑:“可不是吗?原本司天监给出的日子是下月十五,世子不同意,非要早些,硬是压着司天监的改了日子,世子殿下这般猴急,怕是对二小姐思之若狂。”苏锦眼帘微垂,含羞带怯地柔声道:“嘘!莫要私下妄议世子,别让人听了去,笑我们沉不住气。”先开始说话的那个侍女笑着谢罪,和另一个侍女对视了一眼,都偷偷笑完了眼。苏锦稍稍抬起下巴,她心中喜悦不显于表,都只知道季乐晟是世子,却没人知道,他不仅是世子,还是南景国的皇子,更是景国众皇子中,最有可能得到太子之位的,她苏锦可不仅仅是世子妃,若是往后走,她登上皇后宝座也未尝不可。苏锦眼波流转,瞥了一眼妆匣中的发饰,她看中了一支珍珠云纹的步摇,正要开口,一个粉衣侍女走进来,低声道:“二小姐,夫人来了。”苏锦皱眉,已经入夜了,那个女人来做什么?慕白在院子外站着,她久久不见人出来,心中烦闷,她是苏锦的亲生母亲,是苏国公的正妻,就算府中事务不在她手,她也是国公府现今的女主人,怎的见自己女儿,还要通报?她不像是苏锦的母亲,倒像是苏锦的仆人,比苏锦要矮上一个头。她带来的侍女手一抖,灯笼摇晃了一下,险些把灯笼外罩着的纱布点燃,慕白一个耳光上去,她以前在青楼中,没少因为客人和秋娘打架,手劲不小,这一下打得侍女摔倒在地,侍女提着灯笼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请罪。“望夫人海涵,奴婢提着灯,手有些酸,并不是故意扰了夫人兴致。”慕白冷哼一声:“手酸?你才提了多长时间?本夫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练舞往往是一个动作定上一炷香的时间,可从没有喊过酸累,依本夫人看,你才是夫人,不然怎的如此娇生惯养?”侍女吓得泣涕涟涟,苏锦的侍女一出门,眉头一皱,心中对这慕白夫人的印象坏了许多,她语气冷冰冰的:“夫人快请进吧,小姐正等着您呢。”苏锦半依在美人榻上,慕白进屋,苏锦一颔首,指了指美人榻前的圆凳子道:“母亲找孩儿有何事?”慕白扫了一眼苏锦房中布置,多是轻巧华丽的物件,纱窗都是用上好的软烟罗所罩,自王夫人去世后,国公府就没有这么好的手笔装饰房子了,她早就听说季乐晟送了许多东西给苏锦,没有想到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慕白的窥探都被苏锦看在眼里,苏锦清了清嗓子,慕白方如梦初醒,慕白脸上带了几分焦急:“锦儿,你父亲写信来,明日到家,说是回来的路上不慎感染了风寒,病得有些重,十日后就是你的大喜之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可如何是好?”苏锦秀眉微皱,她倒不是担心苏国公,她奇怪的是,为何苏国公只给慕白写信,却不给她写,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难道如今在苏国公心里,慕白比她苏锦更加重要吗?慕白的话也有道理,若是苏国公病重,对她的婚事的确有影响。苏国公回府后,病情更加重了,回来时还只是没胃口吐酸水,面色苍白,到了第三日,人已经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做不起来,药石无医。苏锦越看越心急,她送信给季乐晟,不顾婚前不可相见的礼仪,约好人在茶楼中见面,她出门时戴了面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