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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舌,她支支吾吾半天:“幼帝几岁,你几岁?这年龄差得太大了!更何况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这一去,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太后为何要你去?难不成是当年你父亲在时,与太后定下的婚约吗?”“什么婚约,”徐懿摇摇头,“国库空虚,太后无非是看上了我哥哥手中的商号罢了。”苏芙怒道:“胡闹!你且听我说,徐家商业之广,不是非要留在北渊,你往南边走……”徐懿止住苏芙的话头:“我走了,我哥哥怎么办?真叫他丢下多年的心血,陪我往南边走吗?更何况依附徐家之人不在少数,我们若是走了,他们的生活依靠就没了。芙芙,我听闻我们马上就要和北面匈奴打起来了,尊太后就是想叫我们徐家出军饷和粮草。”苏芙默然,她又问:“若是喊苏梓翼来,叫他带你走呢?就对外说你遭遇刺客……”“瞧你说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我与苏梓翼早就断干净了,我父亲害死了他的双亲,他杀了我父亲,已是两清,我再叫自己欠他人情吗?且不说他身边还有李之伊,怕是饶不了我。”徐懿带着一丝眷恋看着苏芙,她伸手摸了摸苏芙的耳垂,“苏梓翼他早就不喜欢我啦,他喜欢苏锦,我知道的,我看到那天他的眼神了。”苏芙深吸一口气:“你哥哥愿意你进宫?”“自然是不肯的,他说宁愿放弃商号,也要保我周全。”徐懿悲伤地笑着,“所以我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我和你告别后,我就要进宫了,待会儿哥哥怕是要来找你,你帮我多劝劝他,叫他想开点。”苏芙不知道说什么,她再一次地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感,又是这样,她把一个人从原来的剧情轨迹里救了出来,谁知下一秒这个人又落进了新的灾难中,她甚至不知道哪个结局才是最好的。深宫里多难熬啊,幼帝又是个小孩子,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妃嫔,而徐懿不可能会是皇后,也许她会在未来的某一日在偏殿里孤零零地死去,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更不要说亲人了。她突然觉得,也许放任徐懿按照原来的轨迹死去,对于徐懿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知道原著里她死的时候,她身边还有最爱他的哥哥,除了苏梓翼,她还没有遭受过别的男人的伤害。苏芙莫名有些生气,她真的很想把老天爷喊出来,问问他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狗屁东西。“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伤心?”徐懿动了动脖子,她抬起下颚,恢复了初见时那高傲又疏离的模样,这样看来,她和徐晟的气质还真是如出一辙,“我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我再提醒你一句,苏锦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之所以会认识苏梓翼,是因为太后的原因,我走后,你多提防她。”苏芙在心里道苏锦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还不比你清楚吗?她终究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徐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觉得我长得也不差,性子也还算不错,按理说哄哄幼帝应该还是可以胜任的,你也不必太为我担心,说不定幼帝一个开心,就封我为贵妃了呢?”“就算是皇贵妃,那也是妾啊。”苏芙苦笑道,“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今余。”“什么话,我还巴不得和你一样,你多自在啊。”徐懿裹紧自己的斗篷,“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帮你大忙。”苏芙只道:“你好好活着就行。”徐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可她面上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眼中满是泪花,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鱼,塞给了苏芙,轻声道:“这是我小时候抓周拿的,阿娘还在时说这可以保平安,我去了宫中后,这瓷鱼就给你吧,我总觉得你比我危险些……还有市井流传的有关于你哥哥的消息,我是一个都不会信的,你自己也不要放在心上。”苏芙握紧瓷鱼,她只觉得自己鼻子发酸,哽咽着道了一声:“好。”两人相对无言,徐懿望着苏芙,看着看着,她忽然哭了起来,她哭得那样大声,一点贵女该有的风度都没有,苏芙一把把她抱住,徐懿把头搁在苏芙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会是我?我这一去怕是这辈子就要死在宫里了,芙芙,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去!”徐懿断断续续道,“可我不去又如何呢?我真要我哥哥抛下一切带着我逃走吗?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为什么那些人总是那么坏,我从未做过坏事,他们偏偏要找到我的头上!”“因为天下是他们的。”苏芙喃喃道,她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徐懿听,还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徐懿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借了苏芙的胭脂补妆,她说太后不喜欢见人哀哀戚戚的样子,特地把自己画得明媚了一些。徐懿起身告辞,苏芙唤住她,她翻找着自己最喜欢的翠翘珍珠流苏簪子,却不料从梳妆匣中翻到了早就还给青黛的珍珠木簪。她心神一震,来不及多想,把翠翘找了出来,郑重其事地把翠翘仔仔细细地插入徐懿的发间,珍珠流苏柔柔地垂下来,在徐懿的脸颊边晃动着,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这是我最喜欢的簪子,送你了。”苏芙拉着徐懿的手,严肃地看着徐懿的眼睛,“从此以后,在宫里,有它陪着你,就当是我在你身边。”徐懿笑着笑着,又差点哭出来,她忙仰起头掏出帕子,轻轻地在眼角蘸着,怕哭花了妆。送走徐懿后,苏芙在门口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像徐懿说的那样,徐晟纵马而来,一脸风尘,他发丝和衣服都凌乱着,看起来很是狼狈。“苏芙!”徐晟怒喝道,“我meimei呢?”他刚刚正巡视铺子,听闻探子来报徐懿自己出了门,往逍遥王府来了,他心里想着太后的懿旨,一时着急,策马扬鞭就往这里赶来,生怕meimei出事,不料到了此处,却不见徐懿的人影。苏芙哪里见到过徐晟这般失态的样子,她压着心头的酸涩,指了指徐懿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她入宫去了。”徐晟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他不再理苏芙,纵马往前而去,苏芙静静地站在原地,忽然下了台阶,命车夫把马从马车上解下来,她不顾繁复的裙子,翻身上马,跟在徐晟的马后疾行而去。到了皇城门前,苏芙遥望到徐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他撕心裂肺地大吼着徐懿的名字,可换来的却是已经闭合的宫门。苏芙怕徐晟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蠢事来,她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按住徐晟的肩膀,徐晟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过了许久,徐晟冒出一句:“我刚刚看到她了,她坐上了宫里的步辇,我喊她的名字,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