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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仿佛正在与铁盒内呼之欲出的力量争斗着一般。这是……“几位废了这么大劲来找我,却不见我一面就走,不是太遗憾了么?”语毕,一个人影,在云雾中缓步走进。他的身旁,有另一个身影正在搀扶着他。迦南手一抖,那铁盒掉在了地上,还在不断发出某种令人心慌的铁器的摩擦声。众人看着那剧烈抖动的铁盒,也一个个煞白了面孔。离孤!那人是离孤!为何……为何他会在这里?!那云雾后的身影一点一点析出,忽听海洹低吼一声“不”,整个人化作一团巨大的白光,立时向那黑影扑了过去,可还没有来得及接近,却仿佛一下子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跌落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而最震惊的,莫过于迦南。那倒在地面上的,并不是海洹,而是一只通体银白,双眼银蓝,眉间一点朱红的九尾狐。“阿霜……”第33章迦南愣愣地看着那正从地面上爬起的九尾银狐,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里海洹变成了阿霜,是因为他把自己喜欢的两个人合为一个了而已。可是离孤的笑声却那样鲜明而刺耳,“斛九,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热情’。”阿霜脑中已经忘记了身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独眼少年,现在的他满心都是愤怒,憎恨和恐惧。他只知道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离孤终于还是出现了,出现在赤炼的转世面前。“鹿鸣!”九尾狐忽然大叫道,那音色却跟以往带点沙哑的嗓音不同了,想来是平日里阿霜故意压低声音,不让迦南听出来他的声音跟海洹其实是一样的,“闭上眼睛!”鹿鸣却也怔怔的。他不明白海洹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迦南的灵兽,以至于海洹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有几分虚幻,就像不是从九尾的口里发出来的一样。但是眼前的情况,已不容众人花费太多的注意力在海洹的身上。那浓雾后的黑影就那样若即若离地立在他们面前,看不清样貌。那便是离孤么?传说中如同恶魔般可怖的疯巫师,连十巫联手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打败的怪物。现在那怪物穿越了四千年的时光重新出现在他们这些出粗茅庐的小学徒面前。每个人都脸色煞白,血液几乎被恐惧冻结。“年轻真好啊,看着你们一个一个站在我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真是让我欣慰非常。”那有些阴翳的嗓音还在继续着,“这样等到我回到巫咸族的时候,也不至于天天对着一群半个身体都入了土的老不休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移动身体。那莫测的黑影也一动不动的,却更令人茫然失措。“你想做什么?”最后还是萨洛打破了沉默,他走到九尾狐身边,轻轻往后推了他一下。九尾狐仍然警惕地盯着那影子,身上毛发直竖,露出锋利如刀的獠牙。萨洛见那黑影不回答,继续说了句,“我们不过是来探探你的底细,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相反如果你伤害了我们,整个巫咸族都会与你为敌。”“巫咸族?呵呵呵呵……”棱角分明的笑声好像沙砾一样灌进众人的耳朵,“巫咸族早已在我掌握之中,况且他们竟然派你们这些小孩子来执行任务,想来巫咸族也没落了不少啊。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打算杀你们。我只要带走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而已。”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而海洹却几乎立刻大声喊了出来,“你休想!”离孤似乎微微歪了下头,看起来饶有兴致一般,“哦?你知道我要带走谁?”“不要冲动。现在我们在他的结界里,根本毫无胜算。”萨洛在九尾耳边低声说着。但是九尾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持续了四千年的梦魇就立在他面前,让他如何才能冷静?萨洛继续问道,“你要带走谁?”“是啊,我要带走谁呢?”离孤玩味地重复着萨洛的问题,好像连他自己也没考虑好一样,“原本我都想好了要带谁走了,可是让斛九你这么一吼,倒让我改变主意了……这样吧,阿九啊,看在我们是旧相识的份上,我让你来选,我是带走赤炼,不,应该说是鹿鸣好呢,还是带走你的新欢迦南好?”蓦然被点了名字的迦南和鹿鸣身上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为何是他们二人?而离孤又为何称海洹为斛九,为何称鹿鸣为赤炼,为何说他们是旧相识。他要鹿鸣或迦南其中一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海洹外,所有人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实上,连海洹也不明白了。他愕然万分,没想到离孤竟会说出迦南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迦南和自己的关系?况且他要迦南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折磨自己么?就因为当年离孤一直无法以魅术征服九尾而对他怀恨在心,就要这样偏执地针对他直到四千年后?看到九尾狐出乎意料进而失措的样子,离孤笑得分外开心,“哈哈,怎么样?新欢旧爱左右为难?不如我帮你做决定如何?”话毕,众人只见那黑影猛然有了动作,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向着鹿鸣的方向奔腾而至。海洹瞳孔骤缩,几乎是同时化作一团白光,瞬间便将鹿鸣包裹。鹿鸣惊呼一声,只觉眼前一花,身体骤然被只手臂带起。等到他重新落地之时,却发现身旁立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那人的相貌其实并不如奂清那般阴柔艳丽,但是胜在清俊如霜,雪白的肤色几乎堪比他那一头水银泻地般的及膝长发。他的双眼发蓝,眼底带着一抹流银,眉心一道红痕,为那冰雕雪铸般的面庞添了一点妖艳。那是海洹,却又不是海洹。明明有着海洹的容貌,看起来却又似乎比海洹成熟几岁。此时烟雾却骤然散去了,他们面前逐渐出现了开满水仙的原野和远处如黛的雪山。冥冥中,离孤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哈哈,果真是个痴情种子!既如此,就让你们这对有情人多温存几天吧。”离孤走了,广袤的涿鹿之野铺展在他们面前。视线所及的地方,开满了一丛丛的野水仙。乳白的花瓣相互簇拥,缀着里面一层金黄的小盏,花下世被阳光照成半透明的细长叶子,楚楚动人。稍远的地方,有一片湖泊,远远看过去,水色泛着宝石蓝的光泽。最远处有几座相连的高山,山顶的积雪像是有人无心碰洒的糖霜。浅蓝色的天空从云朵的缝隙中显露出来,天光在大地上变幻。一切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