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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安处。”后土话未说完,整个身子便开始模糊起来,渐渐化作无形。只是天地间慢慢变得清凉,焦黑的大地开始湿润起来,当最后的几分热气褪尽,天地间重生出一片广袤的生机。后土后土,大地之灵。这一场大火,终于干干净净。就像你不记得我,我也再记不得你,终于干干净净,一片生机。突然,天地间一声悲鸣。一道红色的身影极速飞起,又极速冲向地面。昊寅根本来不及阻止。重名鸟一头撞死在后土消失的位置。......他性子烈,,怕也不愿意再给谁当坐骑,就让他为你守住一方山水,有一个安处......☆、第五章第五章昊寅带着榆丘和五彩石回了浮盈山。该不该把天石种到榆木里,他犹豫了。有心未必就是好事,有情未必能够善终。“师尊。”“怎么了?杵在门口作甚,进来说话。”榆丘这才走进内殿。“师尊,凤火说你不肯将五彩石给我做心了。”昊寅皱了皱眉,问:“你想要?”“想。”“为何?”“我想变得和师尊一样。我不想永远只做一根木头。”昊寅一瞬不瞬的看着榆丘,榆丘的最后一句话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心里一阵难受,木头啊木头。“我可以给你做一颗心。”“谢谢师尊!”“你去把我窗匣子里的五彩石拿过来。”榆丘一会儿便取回天石,递给昊寅。昊寅伸手一挥,五彩石稳稳的定在了半空,抬手又是一指,瞬间五彩的光芒散开来,不消一会儿,模模糊糊的影像慢慢聚拢,再渐渐清晰,影像里遥远的声音被不断拉进。昊寅抬头望着五彩的光,不去看榆丘,只是轻声说道:“这是后土种下的记忆,你先看完,再告诉我,你还要不要这一颗心。”昆仑山光明宫。“后土,你天天来我这宫里蹭酒喝,我这一山的昆仑玉酿怕是早晚要被你喝空了!”“好啊,喝空了再去我的土神庙,幕天席地,唯我二人,岂不痛快!”“痛快!”斑斓的影像里,祝融后土二人笑的张扬放肆,喝的酣畅恣意。每一桢的画面里,后土的眼里都是祝融,祝融对着酒,对着天,对着光明宫镂空的屋顶。画面一转。倾天的瀑布仿佛从极乐之地倒灌而下。画面中多了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他逆着瀑布奔腾而下之势挥出一条水龙,破开瀑布直冲上顶,狠狠地撞击在崖中间的岩石上,瞬间水龙四碎,变成满天白色的雨散落下来。那年轻人就在这样的水天雨霁中翩然转身,一笑经年。昊寅告诉榆丘,这人,便是共工。不远处的断崖上,祝融后土静静地站在那里。后土看着漫天花雨,祝融一瞬不瞬地看着瀑布中转身而笑的年轻人,身子微微前倾,眼底尽是明亮的光。三人第一次遇见,美好得叫人唏嘘。接下来的画面不断在九州,昆仑,黄河岸转化着,风花雨雪,四级如梭,不变的是三个人谈笑恣意淋漓酣饮。这段记忆被放的很慢,长的仿佛可以再过上千年万年。可终究,我们是已知后来再去看的曾经。所以总也觉得每一个笑都快得抓不住。榆丘仰着头静静地看,无悲无喜。昊寅从始至终都只看着榆丘。多少万年,他又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是对的。这种感觉让他从未有过的无力。一方面他安慰于他的木头不会难过不会受伤,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愤怒,他察觉了自己心中的情绪变化,而他的木头却还是木头,他怕榆丘永远懂不了自己看到他被三昧火焚烧时的心惊和恐惧。木头啊木头!我到底该不该?来不及细想,突然间,画面中风雨骤变。天空中惊现两条巨龙,一水,一火。两条巨龙纠缠在空中相互撕咬,打斗。水柱火柱向着四面八方喷射,地面上更是一片破败光景,一边是洪水滔天,一边是无边业火。弱小的人群在水火的废墟之境交互砍杀。后土站在最高的断崖上,一动不动。榆丘第一次开口:“师尊?”“这是祝融寨和九州水寨两族的纷争。水火难相融,两族的矛盾一直存在,为了供奉的神灵,为了族落的延绵,冲突只会越来越大。而作为族部首领的两个人,大战绝无法避免,哪怕你本身再不情愿!”昊寅转过头对着榆丘:“总有什么东西是你无法背弃的,你也没有权利选择背弃。”榆丘回看着昊寅,最终又看向五彩石的幻像。水火巨龙打的难舍难分却也不见高下。就在这时,山体突然出现裂纹,一道天然水柱直冲而下,形成山洪倒塌之势冲向祝融。这个突变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共工没有,祝融没有,后土也没有。共工为护祝融猛的撤回水龙,几乎同时,后土情急之下翻身掀起千里黑土,土克水,堵住了水流来势。一撤一堵,局势大变。共工因撤回水龙气脉倒逼,从半空坠落。九州水寨的族民全部被围困于共工的大水之中。死伤无数。败局已定。再然后,整个画面被水包围,浑浊不堪。远远近近地传来祝融的嘶吼,全部喊着共工的名字。满目黄色的浊水,山河巨响,山崩地裂之声破开漫漫洪水鼓击着耳膜,不周山倒了。所有的后来本该在这里结束,却偏偏,都从这里开始了。再看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无非就是后土日复日,年复年,守着心结,望着山火,熬过了两千余年。昊寅挥了挥手,掩去了五彩光。榆丘转过头来,神情少有的凝重。昊寅摸着手里的天石,不言一语。“师尊。”“如何?”“这石头心我不想要了。”昊寅这才抬头:“为何?”“我不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我知道。笑是喜欢。”☆、第六章第六章榆丘第一次感受到是无聊。半年前,他对昊寅说:“笑是喜欢。我不要这石头了。”他看不懂当时师尊脸上是怎样一种表情。半年多来,他一直在想,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师尊才会抛下他独自驾着凤凰鸟去了八丘岭。一去便是一年。七百年来,昊寅第一次没有带着他。浮盈山上日复一日,榆丘就这么一天天数着指头过日子。太阳出来了,榆丘就飞到大殿的最顶上。师尊昨天没回来。师尊今天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