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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松松散散地系了起来,一张明艳漂亮的脸,笑起来唇红齿白,又是浅色虹膜,有点像混血?估计是美瞳什么的吧,魏醇挑着眉想。她拎着一罐百威,另一只手上拿着咬了几口的烤腰子,有种不拘小节的大气妩媚。漂亮是真漂亮,性格还行,但什么交过十几个走心的男朋友绝对是假的,真谈的那么多就不会总想着八卦别人了,看她那副对他“前男友”的好奇劲儿就知道那句话是胡扯。姜恬仰起头喝了口啤酒,还不知道自己渣女的人设已经摇摇欲坠,用手摸着lune滑溜溜的皮毛,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能不能养lune呢。”“名都起了难道不让你养么,养吧,到时候跑了别哭鼻子。”魏醇随口道。他这句话语气很熟稔,让姜恬有种错觉,自己和这位不知道姓名的房东先生仿佛认识了很多很多年。烧烤到底还是买得太多了,两人吃了半天也才吃掉那么一点点,啤酒倒是下得快,姜恬只喝了一罐,剩下的几罐都进了房东肚子里。屋子里空调开得温柔,姜恬被撒了辣椒的鸡翅辣得起了点薄汗,用手当扇子轻轻扇了两下才起身帮房东一起收拾餐盒,lune蜷了个小团缩在桌上睡着了,像个长毛的蒲团。收拾好餐桌,房东又一声不坑地消失了,姜恬已经习惯了这人的神出鬼没,抱着lune回自己卧室去了,刷了会儿手机姜恬觉得自己还是该出去走走,吃得真的太多了,需要散个步消消食。她站在门口提鞋子,房东就跟个幽灵似的出现在她身后,问了一句:“去哪?要我送你一程吗?”这句堪称贴心的话姜恬不但没感动,反而被他突然出声吓得重心失调,她这个金鸡独立的提鞋姿势本来就有点摇摇欲坠,这么一惊差点扑出去跟杂草丛生的花园亲密相拥。房东伸手拉住了姜恬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谢谢,不用送我,我就去路口转转。”姜恬堪堪站稳,夏天穿得少,房东托着她手臂的时候姜恬能清晰地感受到房东手上的温度,温热的,有点烫。咦,他手又不凉了?是因为喝了酒吗?姜恬突然反应过来,看着他手里的车钥匙,有点无语:“你都喝酒了,还开车去哪啊?”月色温柔,房东偏过头,抛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痞痞一笑,轻声说:“去天堂。”姜恬被这句话震惊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句话,这句话她曾经听过的……“天堂街。”房东笑了,还特别有节奏地扭晃了两下,一看就是蹦迪的老手,他说,“不开车,叫了代驾,真不用送你一程?”哦,是天堂街,不是天堂。天堂街姜恬还是挺熟的,就OB那条街,各种夜店和KTV云集在那条街上,她笑着问:“去嗨?”房东果然是个神秘又莫测的房东,他伸出食指摆了摆:“No,去工作。”说完他就抛着车钥匙大步走了,留姜恬一个人在蝉鸣和晚风中凌乱。去…工作…他难道是…夜店里的陪酒少爷?作者有话要说: 魏醇:真服了。-☆、檀香“去天堂”这三个字,在姜恬所生活的20年来一共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18岁那年,一次是刚刚房东说的。不过房东的“去天堂”可能是因为懒,不想把天堂街说完整,就随口飙出个天堂,后来估计是怕她听不懂,才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姜恬穿过卜荫别墅区,慢慢走在夜里,脑子还是有点乱,跟房东说去路口散步是骗人的,她去那个路口,是要去等一个等不到的人。想要搬来卜荫别墅不过是因为两年前曾经在这里遇见过一个少年,他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让她有了新的开始。那时候这个路口挺荒凉的,连路灯都不亮,不知道是因为附近在施工停掉的还是坏掉了,黑漆漆的像是电影里凶杀事故频发的那种场景。没有这家灯光明亮的24小时便利店,也没有到了晚上10点多还亮着十几层窗的办公大楼,只有一栋才刚建好的楼架子,堆满了木材和水泥。以姜恬怕鬼的那点小胆子,这种路口她是该绕着走的,但那天她万念俱灰。18岁的姜恬站在那栋没完工的办公楼顶层,看着帝都市这座不夜城远处不寐的霓虹和车水马龙的长街,她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下去,看着那抹猩红的火星坠落。姜恬迈上顶层的防护台,张开双臂,心想,不如就这样吧,反正她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从来都没被期待过。那天好像是初春,风里还带着些凛冽,姜恬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空气里有种靠近死亡的气息。像是有人在黑暗里伸出手,对她说……“呦,自杀呢姑娘?没事儿你自杀你的,我就上来抽根烟。”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调侃,紧接着是打火机“嚓”的一声响,然后,“嚓”,“嚓”,“嚓”,“嚓”……“嚓”了好多声也没点着火,少年骂了一声:“cao。”姜恬那点阴暗被打断了,深深呼出一口气。本来么,她是万念俱灰正准备潇潇洒洒地从高楼上跳下去跟这个狗屁世界告个别,没想到冒出来个破坏气氛的,站在她斜后方打了半天火也没打着,打不着还骂脏话。搞得姜恬莫名其妙,没忍住,偏过头去看他。少年看上去挺怕冷的,虽然是初春吧但也早都有爱美的女孩光着腿穿裙子了,他穿了个挺厚的牛仔外套还围着条纯黑色围巾挡着半张脸。黑灯瞎火的未完工楼层只能看清他大概轮廓,姜恬看了一眼正准备把头转回来继续跳,听见这人又说话了:“哎meimei,你有火吗?”可太烦了!姜恬当时脑子一抽,顺手把打火机从衣兜里摸出来递了过去,想要让他拿着火走远点顺便闭上嘴。“够不着啊,你这站得也太高了,跟个巨人似的。”少年嘴挺欠地说。可能是晚风太冷了,姜恬脑子冻得不太灵,真就顺着他的话把手伸长了去递打火机。少年在她手伸到他面前那一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打火机“嗒”的落在地上,少年的手用力往下一带,姜恬没站稳,整个人从高高的防护台上跌下来,惊呼着扑进了他怀里。“啊——!”她声调都变了,叫的差点破音。“就这点胆子还想跳楼呢?”少年嗤笑道,边笑边把姜恬扶稳,然后退开半步,手倒仍然拉着她的手腕,力度不减,像是怕她挣脱一样手上的力道跟铁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