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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烈站在原地,目送谢飞逃跑似的背影远去,半晌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唐安斓。“你刚才说什么?”唐安斓一头雾水:“你指哪句?”“就你对谢飞说的。”“我说……喜欢的女孩要亲自守护,才能安心。”她清秀的模样倒映在他眼底,如同寂静湖面泛起细微涟漪,关子烈忽而轻笑一声,从容点头。“有道理。”至于具体有道理在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唐安斓没有说话,她随着他的脚步朝来时路走去,两道影子一前一后,被月光拉得很长。她听得他又道:“我送你回家。”“好,那就麻烦你了。”“还有……”“还有?”关子烈回头看向她,眼神寂寂生辉,寒冷夜风吹乱他的短发,像是电影里刻意放慢的镜头。他缓声道:“圣诞节的那条围巾,太鲜艳了,我这两天没有戴。”“噢,所以呢?”“但我把它好好保存在柜子里了,没有乱丢。”他原本不必刻意解释这种小事,可他依然主动开了口。他觉得她会在意,因为他也同样在意着。唐安斓愣了一愣,而后便展颜笑了起来:“嗯,那就好。”腕间手环的铃铛随风轻响,像一首低吟的歌。第25章花生糖临近期末考试,尤其是二班这种文科尖子班,紧张的气氛渐趋明显。唐安斓是学习委员,平时问她问题的同学多也属正常,不过最近她清闲了不少,因为很大一部分女生,都去找燕淮了。燕淮俨然已经成为了班上炙手可热的新星,连早餐都有人抢着买,抽屉里隔三差五还会收到匿名小礼物,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但这种事并不会令燕淮感到高兴,反而使他苦恼。“斓斓,以后你替我买早餐行吗?”正在看书的唐安斓抬起头来,满脸困惑:“为什么?怎么了?”燕淮无奈:“她们总给我送早餐,我不收还不答应,我……我怕长此以往,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她低声提醒他:“我给你买早餐,可能更容易引起误会。”“你不一样啊。”“我哪里不一样?”燕淮沉默半晌,看着她笑了:“没什么,毕竟咱俩认识得久,比较好解释……诶?斓斓别动。”他忽而倾身靠近她,抬手替她从眼角拈起了一根掉落的碎发,动作轻柔。唐安斓恍然:“噢,谢谢。”这原本是挺正常的事情,两人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他在抚摸她的脸,暧昧至极。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唐安斓听到教室门口传来了程骁的声音,而且对方还在呼唤关子烈的名字。“阿烈!阿烈你上哪去啊?人还没见呢!”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怎么会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唐安斓下意识起身,她快步朝门外走去,正巧看见程骁站在那里,关子烈却已不知所踪。程大少爷端着两个盒子,一脸郁闷:“你来啦?”“你找晓笛?”她说,“晓笛请假回家了一趟,下午可能不来学校了。”“她怎么总请假回家?”唐安斓摇头叹息:“因为她的父亲经常在家酗酒闹事,她母亲搞不定,就会叫她回去帮忙。”“……”“如果你想见她,今晚放学可以去找她,顺便……”唐安斓指了指他手里的盒子,“把东西亲手交给她,她会高兴的。”程骁默认了这个提议,但他依旧没有离开。“我还有别的事儿,是受人之托。”“嗯?”程骁把最上面的盒子拿下来,郑重其事塞进她怀里:“阿烈说你上次跟他提到过,北街那边有一家花生酥特别好吃,只可惜六日休息,平日六点就打烊,根本来不及去买。”“那这是……”“所以他今天上午逃了一节课,特意翻墙出校,去北街给你买回来了。”唐安斓抱着沉甸甸的糖盒,一时怔忡:“那他人呢?”程骁低声道:“刚才看见你和你的小竹马亲亲热热,还摸脸,他就让我转交东西,自己走了。”“……那是我脸上有根头发,燕淮帮我捏走而已,谁摸脸了?”“我也觉得不至于,但谁让阿烈今天心情很糟糕,你这又给他雪上加霜,他当然不会理智思考了。”唐安斓闻言蹙眉,眼神沉了几分:“他心情不好?谁惹他了?”她这会儿的语气,相比起平时的甜美娇软,显得格外冷硬而警惕,给人一种关子烈要是受了欺负,她立刻就能拎着板砖去施.暴的感觉。程骁暗戳戳打了个寒颤,他赶紧解释:“没有没有,谁敢惹阿烈啊?因为今天是阿烈母亲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不开心。”唐安斓这才了解原委,她迟疑良久,试探着问:“那我能做点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着他就行。”程骁难得露出这么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告诉她,“除了魔术这一行,我已经很久没见阿烈对什么事特别执着了——可你是不同的,他对你真的很上心,哪怕他大多数时间都不擅长表达。”不擅长表达,并不代表不在乎。“我知道了。”唐安斓轻轻点头,“我在哪能找到他?”“如果你愿意,放学后可以去一趟青云山公墓,阿烈的母亲就安息在那里。”“好。”她收拢双臂,愈发用力抱紧了怀中装花生酥的盒子。关子烈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不辞辛苦跑去北街,就为了买一盒她喜欢的零食。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亲口道谢。程骁由衷道:“那阿烈就拜托你了啊,级花儿。”“晓笛也拜托你了,程少爷。”这大概只是一句简单而客气的嘱托,然而在那一刻,程骁偏偏心底发热,不自觉地老脸一红。“我……我尽量。”*等放学后,程骁到达钟晓笛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在楼下徘徊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钟晓笛的号码。“喂?在家吗?”“在。”“那能下楼一趟么?我就在花坛边老地方。”“……行。”钟晓笛的回答异常简洁,她迅速挂了电话,不多时,程骁就见她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套,快步出了楼道。借着头顶的路灯光,他看到她左脸有一道巴掌印,微微红肿,衬着白皙的皮肤格外醒目。他神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