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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你是何人?”倏地,陈吟就看见自己化成了与临渊一般的装扮,一身白袍,束着高发冠,配着白玉簪。只是前襟微微松散,发丝也并未全部揽起,有几缕散在胸前。说来陈吟此时初有意识,变换的模样虽不及现状,但已是貌美,如此看来倒也当真是诱魅。陈吟一手撑着脑袋搭在书案上,侧头冲临渊笑着,“神座,在下白龙一族。”临渊看了陈吟几眼,收回目光,浅道:“你不是。”陈吟低头检查自己看的装束,疑惑道:“哪里不是。”临渊又斜瞥了陈吟一眼,道:“本族生性多寡淡,你却不是。”陈吟闻言,吟吟笑了几声,泛着浅粉的指尖敲在书案上,“你的意思是说我性情浪荡?”临渊只低头看书,“我不曾言此。”陈吟也不计较,反而正了正衣襟,更是凑近了临渊,浅问道:“我好看吗?”临渊不曾抬头,点了点头,实然道:“好看。”陈吟笑意欲深,“那你可喜欢?”临渊依旧未曾抬头,“不喜欢。”陈吟道:“好看却不喜欢?”临渊道:“嗯。”过了许久,临渊没再听到动静,抬头看去,没看见人,倒是脚边又有了那串念珠。他将念珠拿于掌中,静静凝视着,轻轻抚触着。此时伽南返回,看见了临渊手中之物,问道:“临儿喜欢我这念珠?”临渊惊道:“这是先祖之物?”伽南笑道:“这念珠跟着我多年,现今倒也是有几分灵性的。”临渊只细瞧着手中之物,没再说话。倒是伽南,见临渊此景,多问了一句:“临儿,可是有什么事?”临渊闻言,摇了摇头,只将念珠交还到伽南手中,只问了书中的几个问题,只字未提方才之事。第40章清平欢(三)讲实话,陈吟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对临渊做过这些事。那是他初有意识之时,也当是他胡闹罢。只见画面变换,临渊似是年长了些。他端坐于案边,静静写着手抄。后而倏地笔尖一抖,他缓缓停笔,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开口道:“下来。”陈吟真身缠在临渊的白玉冠上,撩散了临渊的头发。陈吟懒散道:“不下。”临渊又一字一顿道:“下来。”陈吟只又缠紧了几圈,挑衅地笑着:“怎得你的头就这般金贵,容我歇歇又不会少你一块rou。”临渊阖了阖双眼,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就要去将陈吟摘下来。在临渊碰到陈吟的瞬间,陈吟顺势从临渊的发冠上溜了下来,又缠到了临渊的手腕上,紧紧贴覆着临渊秀丽的骨节。陈吟舒展了一下身子,珠身便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响声,“没想到龙爪是这等舒坦,早知如此,方才就该缠到此处来。”临渊低头看着手中之物,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陈吟蜷了蜷,将珠首搭在临渊的虎口之上,浅眠。还时不时抬眼看一眼临渊,以此消遣。自然,陈吟的真身不过一串念珠,临渊是瞧不出陈吟的首尾的,自然也瞧不出陈吟的表情。所以这真神就有些肆无忌惮地支配自己的视线。陈吟十分惬意地盯看了临渊良久,才懒懒开口道:“想让我下来啊?”临渊本已经在看书打算置之不理,任其胡闹,没想到陈吟会主动开口。他抬起头来,凝视手中的陈吟,未言一语。陈吟见临渊不说话,笑道:“看来某人也挺喜欢被缠着的,那我且多待着。”临渊无奈,只道:“如何才能不胡闹?”陈吟得意地伸了伸珠身,道:“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不好,就是耳根软了些,尤其喜欢听好话,你且讲几句与我听,我高兴了,自然会下来。”临渊本是在一本正经听陈吟说的,自是没料到陈吟又是在玩笑于他。临渊半掩眼帘,垂目道:“那你便待着吧。”说罢,临渊将被陈吟缠住的右手置于一旁,不再理会,只用左手翻看着书页。独自待着的陈吟觉得好生无趣,于是就抻开了临渊的右袖口,毫无犹豫地,钻了进去。临渊的袖袍本就不是紧缚着的,反倒是松散,所以导致陈吟一下子就溜到了似是不该去的地方。临渊觉得胸前一凉,就听见了袍中的浅笑声,“没聊想,神座年纪轻轻,身量这等好。”先前学的什么三教五义,让临渊顿时觉得自己被轻薄了。他红着耳朵,羞怒道:“不知羞耻,速速出来!”陈吟依旧风淡云轻道:“神座怕是耳力不好,先时讲过的,本人最是喜听夸赞之语。”临渊双手搭在膝上,怕是引起怀中之物的乱动,纹丝不动半晌后,才红着脸,艰难道:“你……,很好。”陈吟展了展身,不情不愿道:“好是什么?又是如何个好法儿?神座倒是细细讲讲。”临渊不知该如何讲,他何时被人捉弄如此,况且他本也不是个口舌伶俐的,于是便呆在那处,被憋住了。陈吟半晌没听得答言,便直着身子贴着临渊润凉的肌肤往上蹭去,一边蹭还一边胡言道:“神座不想讲也没关系,在下倒是觉得神座这袍子里舒服得紧。”说完,陈吟又在里面扭了扭珠身,临渊不得坐得更挺直了些。临渊见这念珠如此顽劣,想着多说也无益,好话讲与他听也是无用功。索性临渊就向衣袍内探手进去,准备将陈吟拈出来。没料想,在临渊牵住陈吟的瞬间,眼前一阵红光,怀中就坐了一位美人。那女子铃笑吟吟,眉目含情,肩上只披了一件轻薄的红绡纱,她眼神勾着临渊,将光滑的肩头露了出来,噙笑道:“难不成神座喜欢这般的?”临渊见这番就将怀中人推了出去,像是被火星子舐到,连连退到数步以外。然而此时临渊才注意到自己的前襟是被撩开的。他只觉自己浑身热腾腾的,将衣袍穿好,红脸看着陈吟,喝责道:“先祖知道,有你好受!”说完便拂袖而去。再之后,临渊此位元神的记忆便停了。陈吟看着临渊记忆中的自己,他竟这般戏弄过那呆子!他顿时有些余庆,这呆子再见到他时竟没将他挫骨扬灰也倒是脾性好的了。接着,第二位元神。陈吟看得出,那是伽南室内的摆设。画中临渊端坐在伽南的书案边,将陈吟真身拿于掌中,轻叹道:“我五千岁开始跟在先祖身边修习,七千岁就登位为神座。”“先祖时常与我讲,我年岁甚小,等着看我出错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我得做一位好神座,做给上境看,做给族人看,也做给苍生看。”“自此,我所剩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