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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记着别让人进去,保护现场。我给林哥打个电话。”老吴说:“好。”陈家英拨通了林权的电话,声音里难免带了几分沮丧,“林哥,出事儿了。”林权忙问他,“员工有事儿吗?”“老吴装醉,宿舍的人都交代过,应该都没出来。”陈家英说:“我还在外面呢,欢欢和乐乐也没事儿。”林权的声音顿时放松下来,“人和狗都没事儿就行,这是最重要的。按咱们事先说好的,报警,协助警察按流程走。明天一早我回去,让大家担惊受怕了,公司都会有补助。告诉兄弟们,昨晚值班的,每人放假三天,一人一个大红包压惊。”陈家英之前以为林权的交代是一种预防性质的安全措施,这会儿已经可以肯定他们这是做好了圈套等着坑人呢。难怪中午林权特意在基-地里里外外都晃了一圈才回去。这是故意要让人看见的节奏啊——陈家英不知道他是要让谁看见,但毫无疑问,林权是知道的。陈家英摸了摸呜呜叫唤的欢欢和乐乐,安慰它们说:“乖啊,乖,等揪出了内贼,一定让你们咬个痛快!”两盆盛开的蝴蝶兰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办公桌上,幽香淡淡漾开,令人心旷神怡。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神色愕然,望向站在门口的大汉时,脸上浮起愠色,“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就让你们弄回这个?!耍我呢?!”大汉被训得一愣,“不是说兰花?”他看看桌子上那两盆一鹅黄一艳紫的蝴蝶兰,心中纳闷地嘀咕:难道蝴蝶兰不是兰花?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拿起茶杯兜头砸了过去,“兰你娘!不是跟你说了是墨兰!墨兰!你看它们哪一朵是黑的?!”大汉连忙往旁边躲了一下,茶杯擦过他的脸颊,砸在身后的门框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雇主确实说的是墨兰没错,但他哪知道墨兰到底是“墨色的兰花”还是一个随便起的名字啊,这世界上名不副实的多了去了,就好比叫“美丽”的不一定长得美丽,叫“发财”的也不一定就会发财一样……“算了,”靠在窗边抽烟的男人淡淡开口,“不怪他们。”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喘着粗气,一肚子的怒气仿佛找到了新的出口,“那怪谁?老子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找个消遣?”靠在窗边的男人没理他,冲着门口的大汉轻轻摆手,“行了,没事儿了。你们都回去吧,余款一分不会少。不过今晚的事还请保密。”大汉心里正犯嘀咕,不知这笔生意是不是做砸了。听了他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表态说:“这是自然。两位老板请放心。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从此以后,咱们就谁也不认识谁。”靠在窗边的男人却笑了,“这不一定,过些日子,说不定还有生意要找你帮忙呢。”待大汉走后,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转头望向办公桌上的那两盆蝴蝶兰,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也有被人耍的一天。”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沉着脸望着他,“现在怎么办?过了今晚可就没戏了!”窗边的男人脸孔微微有些扭曲,“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什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怒道:“你是在跟老子撇清关系吗?!”“你不要不识好歹。”窗边的男人神情不屑,“他们已经知道这事是我指使的,跟我撇清关系是免得你被拉下水。”“什么意思?”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露出狐疑的神色。“意思就是,这两盆花是对我的嘲笑。”窗边的男人冷笑着说:“或者说一种警告。因为这两盆花,正是我亲自送去给那个小杂-种的。”“什么?!”窗边的男人低声骂道:“倒是小看了那个小杂-种。md。”☆、第84章骊山烟雨“你为什么认定这件事是张赫做的?”秦东岳不解地问重岩。“你猜。”重岩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晃着手里的杯子,假装里面装的葡萄汁是红酒。没法子,一屋子的人在他能不能喝酒的问题上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都坚持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就连林培这个知道内情的人也劝他要爱惜身体,说这么年轻健康的身体可不能毁在中年大叔各种猥琐的习惯上。简直让他郁闷的不行。“你怎么还记上仇了?”秦东岳失笑,“等再过几个月,你成年了之后谁都不会拦着你了。当然,过量也是不行的。”重岩翻了个白眼。林培故意说:“重小岩不知道,他其实是瞎猜的。”重岩瞪他,“激将法最幼稚了!”“也不知谁幼稚。”秦东岳说:“还记仇,还赌气。”“真是败给你们了。”重岩抓抓头发,“其实我真是猜的。张赫有事儿没事儿爱跑来找我,总不会是看我长得好看想泡我吧,对吧?肯定有所图谋。”秦东岳开始认真考虑“看我长得好看想泡我”的可能性。重岩又说:“你们想想看我有什么可图谋的?没钱没势,花卉公司遍地都是,‘三十六郡’能有什么出奇的?还不就是我慧眼识英雄,有个乖乖又能干的林小培吗?”林培哭笑不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乖”这样一个诡异的属性。“所以我觉得,但凡‘三十六郡’出了事,肯定少不了他掺合一脚。”重岩笃定地说:“搞不好还有其他同谋,比如被我揍了一顿的禽-兽张杭。”秦东岳默默地纠正他:揍了两顿。重岩说到这里,心里稍稍有些疑惑,“他们俩真的只是认识?”秦东岳说:“我也有这样的怀疑,正在找人查,目前还没有具体消息。你也知道,张赫之前都是在国外。”重岩提醒他,“还得查查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张赫回来的时间应该还不长,就算有几个钱,他也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怎么搭上张杭这样的富家纨绔的,这个挺可疑。”秦东岳点点头,又提醒他说:“既然猜到这人有可能是张赫,你就离他远一点儿。”重岩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说:“不行呐,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一起去看画展呢。作为一个讲究信用的商人,我怎么能随便放人家鸽子呢?”秦东岳皱眉。林培也有些紧张,“会不会不安全?”重岩笑着说:“放心吧。他现在对我也只是猜测。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这一点,他比我还清楚呢。”秦东岳说:“我找人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