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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日日春已经枯了,忽然的降温使花朵来不及凋谢,便那么冻在枝头。细霜之下犹带暗红。除此之外,一切还如从前。出走的雨夜之前、我住了差不多五年的地方。2.放学的铃声响起,十七岁的瘦弱少年,没有其他孩子的雀跃。默默地收起桌上的书本。窗外又下起雨,差不多整个星期,天都是灰的。教室的门被进进出出的学生踢开,冷风贯入,他瑟缩了一下。有人跑过来,恶意地拍他后脑,丢下一张纸条。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不声不响地,将纸条收进衣袋。没有伞,瘦瘦的影子,拖着书包在漫天灰雨里穿过校园。那张沾满雨水的少年的脸,仿佛与生俱来的带着忧伤的脸,忧伤而稚气,还未知明天。每一节课,我都十分认真的听,认真的做笔记。虽然明知自己不必参加升学考试。这学期过了,家里便不可能让我再读下去。大学,那是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梦。纸条上的地址,校园角落里的废弃仓库,我脸上的雨水,伸手推开铁门。孟廷夹着烟,一手将我揽在怀里,推进人圈中间。我低着头,任他们推来搡去。不知谁的手恶意地伸到毛衣里面,冰得我一缩。孟廷低头凑近我的脸,他的气息直扑了过来。“因因乖,张开嘴巴,吃我的烟灰。”我抿紧嘴巴摇头躲避,他们便将我摁在地上,捏住鼻子掰开我的口。大我一岁的男孩笑得残忍,狠吸了一口香烟,将烟灰弹落。他们便一下放开我,我跪在水泥地上,把灰黑的唾液吐出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满脸。孟廷扳着我的下巴,“因因又哭,真是像女孩一样可爱。”我望着他,一颗泪珠顺着脸滚落到耳朵里,冰凉。杜擎扯着我的耳朵,扯我转向他,一手拉开长裤拉链。没有做无谓的抵抗,我默默地张开嘴巴。杜擎便按住我后脑,整个分身压进喉咙。我无意地抽噎了一声,他一边在我嘴里抽送,说,“别哭哭啼啼,好象我在强jian你。”我紧紧闭住眼睛。有人从后面拎起我的腰,长裤连同内裤一并被剥下来,滑到膝下。我摸索着扯住,以免落到地上去。身体半裸着,真的好冷。冰凉的润滑剂瓶口插进体内,我猛地抖了一下。孟廷,或者陈明远,摁住发抖的我,火热而强硬地挤了进来。疼。我挣扎着吐出杜擎,深呼吸。我知道,这样做可以多少缓解那种难耐的疼痛。杜擎扭过我的脸,嘲笑地看着我的表情。我感到他的分身抵在唇边,企图挤进来。“等一下,求你…”背后的猛烈侵入令我几乎抬不起头。和他们相比又瘦又小的我,这样弯着腰的姿势,只能脚尖勉强着地。感觉到身后的撞击速度骤然加快,我回过头乞求,“不要射在里面,求求你。”杜擎用分身侮辱地拍打着我的脸,“射在因因脸上,好不好?”我抿紧唇不出声。但只要不射到里面就好,否则要那样粘湿着捱一个晚上。8点钟要赶到快餐店洗盘子,我暗暗乞求他们快点结束,以免迟到被扣时薪。孟廷果真抽出去射在外面,我几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仍然提着褪到腿弯的裤子,弯腰站在原地等着下一个人。结束之后,孟廷拍拍我的脸,塞给我三张纸币。三人便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默默地把钱塞进书包,将冰凉的裤子套回身上。这样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学期。回到家里,已是夜里12点。我尽量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将书包放在门边,换鞋。养母头上包着浴巾,刚从浴室里出来,我怯怯地叫了声:“mama。”她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小因回来啦,快去把厨房的碗洗一下。还有,浴室也要好好刷一刷了,这些鞋子也顺便擦一遍。天天下雨,真是烦死了。你轻一点,别吵醒哥哥meimei。”“嗯。”我应着,连忙取出刚刚领到的薪水,还有孟廷给我的三百块钱,一并交给她。“是…这个星期的工钱。”养母看也没看,便接过钱,回房去了。来不及换下湿乎乎的校服,便赤着脚到厨房,今晚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希望能找到一点剩饭填一填肚子。什么也没找到。冰箱里的东西,我向来是不敢碰的。真的饿得难过,翻开垃圾桶的盖子,果然剩饭都被倒掉。实在是又饿又累。后面隐隐地疼,好想一动不动地躺到床上睡一下。洗了碗又刷了浴室。我跪在地上擦鞋,居然不小心瞌睡,手里的鞋刷“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我吓得惊醒。房门砰地打开,穿着睡衣的哥哥冲出来,一脚踢在我身上。我不敢哭叫,闷着缩在墙角。被吵醒的哥哥不解恨地又补了两脚,却不小心将鞋架整个踢翻。养母也被推门出来,看到哥哥打我,“大半夜的,闹什么?小因,不是说过不要吵醒哥哥。”“对,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一边认错,一边起身收拾。哥哥拾起一只鞋,狠狠抽在我脸上。“下次?还敢有下次?”我捂住被打的地方跌坐,感到血从嘴角涌了出来……竟然这是与家人一起的最后一晚。次日,只有半天课。推开家门,我便呆住。房间里零乱不堪,厅里堆着数个皮箱。没有人告诉我要搬家。养母着一身新装,一手执着手机,一边在房间里穿忙。听见我叫她,便说:“小因回来得正好。快帮忙收拾东西。”我茫然地帮她将柜里的衣物收到皮箱里。听到她对着手机讲:“…也没想到这么快订到打折机票,这次真是慌张……”衣柜空了。空荡荡的如被抛弃。我尽量贴墙站着,以免自己碍事。看着哥哥打电话叫拖运公司来拖走行李、meimei在如同废墟的家里跑来跑去兴奋地大叫。临出门前,养母似才想起我,“对了,小因,把你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一下,这里你也不能住了,房子已经卖掉。”那个黄昏。我抱着书包和仅有的几件旧衫,呆立在公寓门口。计程车载着一家人,淡黄的薄雾里驶出巷口,便是此生,再也不见。车开之前,养母回过头,她流了泪,说:“小因,对不起,我们移民过那边,也不知境况会如何,实在不能再带上你……”她从来不曾以那样的目光看我,带着些许的怜悯和愧疚。少年的心恍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