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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钰派了人来请她过去。越容换了身衣裳前去。快要走到东宫宫门处时,她碰见了江洵。☆、第二十八章皇宫不算大,可若是真心想要避开谁时,也是能完全避开的。越容已经有数日不曾在慈安宫碰见江洵。可并不是所有可能会相遇的时间场合里,她都能避了去,比如此刻,她完全没有料到,会同江洵在东宫相遇。一瞬间,她想要离开,却又马上顿住,她又不曾做错什么,为何要避开?江洵直直的朝她走来,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容儿meimei,真巧。”他低头看着越容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要说。越容却冷淡道,“表哥且让让,皇兄寻我有事。”说完这话,她绕过江洵,入了东宫,留下江洵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越容走进了燕承钰的书房,她先前心情还好好的,此刻却又有些提不起精神,“哥哥,你找我何事?”燕承钰见她似心情不好,关切的问上了两句,越容只是摇头。燕承钰这才作罢,说起了找她来的缘由。“容儿,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梦境之事吗?”越容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记得的,那场叫她难以忘怀的梦境,便是她想忘记也不可能。燕承钰摊开一张信纸放到越容眼前去,“你上回说的那柄剑,我或许找到了些许眉目。”越容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信纸上画的那个字符,这字符比她上回所画给燕承钰瞧的那一张更为逼真,那正是她梦中杀了她那人手中剑上的标识。她忍不住凑近了去看,“这!”就在这一瞬间,她又像是回到了那场梦境之中,看不清样貌的叛军首领,手中握着一柄沾满了鲜血的剑,她的眼前躺着许多人,有殊死抵抗叛军直到最后一刻的父皇和哥哥,有护着她而死的母后,还有那些日日相伴于她,拼了最后一口气护住她的宫人们。最后,叛军那柄沾满了鲜血的剑刺进了她的胸口,她的眼前是一片血红的天空。燕承钰见她忽然死死地捂住了胸口,眼睛又哭的通红,似又被魇着了,忙将信纸收走,呼唤着她的名字。“容儿,容儿,容儿别想了。”不知过了多久,越容终于听见了耳边的呼喊声,渐渐地从那场梦境之中脱离,她手指尖都打着颤儿。“是我,容儿别怕。”燕承钰有些后悔,他不该如此贸然提起此事。越容止住了哭声,她擦干了眼泪,眼睛依旧通红的。燕承钰见她浑身都在颤抖,让人上了一盏热茶,又点了火炉来。屋中不一会儿就暖和了几分,越容才觉着身上那股不知道是外头下了雪还是梦境中刀剑带来的寒意渐渐散去。她终于敢再次看向那信纸上的图案,“哥哥,这图案你从何处寻到的?”燕承钰将信纸收回,远离了越容的视线,方才说道:“上元节那日,弘文馆前的sao动或许不是意外。”原来那日,等越容和吴三姑娘趁着马车走远之后,弘文馆前的动乱并没有停止,有不少人受了伤,燕承钰吩咐人抓住了几个混在其中推动动乱进行的可疑之人,只可惜对方是有备而来,见被捉住,就咬了口中藏着的毒药自尽。而这图案是从他们身上找出来的信物,只可惜信物只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让人去查出自何处,都难寻踪迹。燕承钰吩咐此事不许泄露半点儿风声,如今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越容恍然,怪不得上元节那日,她和母后等了燕承钰许久,最后只等来一句,弘文馆诗文会还未结束,让她们不必久等。越容越听越紧张,她并不知弘文馆前的事情有这么严重。燕承钰宽慰她,“便是找到这图案也并不会代表容儿的梦境会成真。”越容又仔仔细细地将那日给燕承钰说过的梦境重新描述了一回。“其实。”越容欲言又止,其实那场梦她并没有全部说出来,梦境的后半部分,她从未同她哥哥提过。之前燕承钰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梦,她便想着既是大梦一场,梦中之事便都是假的,梦境的后半部分说与不说又有何关系呢。可是现在梦境之中的事情,露出了一些也许会成真的蛛丝马迹,让她不得不多想几分。她脑子里面霎时乱作了一团。“容儿可又想起了些什么?”燕承钰见她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她又想起了梦境之中的事情。越容摇摇头,垂下眼去看着自个儿的手,“没有,我想到的就是这些了。”燕承钰打量着她的神情,他这个meimei,从小时起便不会说谎,说谎时总是能叫人一眼就看穿。他只是轻声地同越容说道:“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哥哥替你顶着,你莫挂怀于心,记住了?”越容笑了笑,“嗯,我记住了。”等着越容从东宫出来时,时间已经临近了中午,外头又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雪。她本是极其喜欢下雪天的,此刻却拢住了披风,将兜帽拉下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向前走了两步,清歌忽而在她耳边轻声道:“主子,世子爷在前头。”越容这才抬起头了向前看。江洵站在她回芙英殿的必经之路上,她想要避开,除非是转身走回东宫,不然避无可避之处。江洵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身上披着的墨色狐皮大氅上都已经积了雪,一张脸更是如同覆了冰雪般。他似乎听见了动静,转过头看向越容,不过他并未动,就站在那儿看着越容,神情似有思索。越容吸了吸鼻子,将兜帽拉的更低些,遮住了眼,叫她只能看见脚下,随即她对着清歌说道:“走吧。”她慢慢地从江洵身边走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路过江洵身边时,江洵身旁的空气都要比别处更冷上一些。走完了这段路,清歌回过头看了一眼,江洵依旧站在原处,一张脸倒比雪还要白上几分,她叹了一口气,“主子,世子爷还站在那儿呢。”这二位主不吵嘴的时候,竟比起了争执时更加叫旁人担心。越容只低头看着路,雪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渐渐地连前方的路都已经模糊不清。这应该是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白日里路面上都积下了厚厚的一层。到了黄昏时,外头的雪反着光,银晃晃的一片。只是雪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猫爪印,还有宫人四处跑动的脚印。清欢缩着身子从屋外走进来,她怀中还抱着一只猫,是大黄。“总算逮着你了。”清欢将猫放下,大黄身上的雪花化成了水,“它大概是想从墙角跳出去,结果墙角的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