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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可得闲?”太监忙道:“皇上这会儿无事,您进去正好。”越容跟着他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只见江洵跪在艳阳之下冲着她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个人,被罚跪还能笑出来,真奇怪。越容再不看他,进了屋中,皇上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也没放下手中的书。“容儿给父皇请安。”她磨蹭着把功课给皇上看过,又请教了一回学问,还不打算离去。“容儿还有事?”皇上慈爱地看着她。越容伸手摸了摸鼻子,带着几分心虚来,“父皇为何要罚表哥呢?”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心甘情愿的喊上一声表哥。皇上笑意一淡,俨然是因为越容提起江洵来,想起了江洵做的槽心事。“容儿是来为他求情的?”皇上瞥了一眼自个儿的小女儿。“倒也不是,只是女儿听闻,表哥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越容斟酌着用词,突然灵光一现,“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跪着,您一眼就能瞧见他,这岂不是叫父皇看着他便生气?他做错了事受罚是应当的,可您气坏儿了自个儿就不好了。”皇上被她这番看似体贴,却实打实给江洵求情的话给逗乐了。“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就敢替他求情?”越容犹犹豫豫的没答话,她还真不知道江洵是不是只因烧毁神龛一事而被她父皇罚跪。皇上见她不知,轻笑了一声,“行了,你且退下。”越容仔细看了一回她父皇的脸色,见他神情缓和了不少,便低声应了转身离开。果然等到她刚出了门,就听见里头她父皇唤了一句,“让他滚进来。”越容松了一口气,再不看一眼江洵,出了御书房。御书房内,江洵一进屋便自觉跪下,“皇上。”皇上此刻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何看都挑剔的很。“你不光长了年纪,胆儿也一年比一年大,仗着有太后疼你,你就以为朕不敢罚你?是谁给你的胆子平白无故砸了别人的书铺?”皇上厉声道。“侄儿知错。”江洵低头诚恳认错。皇上头又疼了起来,这混账小子回回都是这般诚恳的认错,可过不了多久便会重蹈覆辙,继续闯祸。越容心情轻松了不少,她出了御书房便直接去了永安宫瞧她幼弟,皇后不在,就剩下柳姑姑带着宫女嬷嬷守着正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小宝。小宝一看见她,就咧开嘴笑,他还小,牙齿都没长,一张口就流起了口水。越容看着他直笑,将他抱起来仔细给他擦口水,“柳姑姑,母后去哪儿了?”“娘娘去了太后宫中商量福宁郡主的嫁妆。”柳姑姑笑答。越容一愣,果然被江洵说中了,福宁和楚黎的亲事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她心不在焉的给小宝擦脸,手上一湿,她低头一看,小宝咬住了她的手指。“你这调皮鬼。”越容点了点小宝的鼻子。“后日,福宁郡主的送亲队伍便要随着南越使团一道启程,前往南越。”柳姑姑又说了一句。越容点点头,纠结的戳了戳小宝的包子脸,软软的,终于叫她恢复了几分好心情。福宁就要出嫁,越容自然是要添嫁妆的,芙英殿大开了库房的门,从里头挑着适合添妆的贺礼,清歌执了一柄玉如意过来给她瞧,“主子,这柄玉如意如何?”越容敷衍的点点头,“就这个吧。”福宁出嫁那日,因着是同南越联姻,送嫁十分隆重,从宫中出嫁。越容去给她添妆,送嫁娘正仔细地给福宁上妆梳发。见着越容来了,福宁一愣,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带着几分新嫁娘的羞涩与不安,“表妹。”“表姐,我想问你一句。”越容走上前去,挥退了送嫁娘,屋中只剩下她们二人。“你嫁给楚黎,可是你心甘情愿的?”越容认真的看着福宁的眼睛,她企图从中看出福宁对这门亲事到底是不是全然了解,然后自己心甘情愿接受了。福宁笑容不变,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我心甘情愿的。”“多谢表妹关心,只是今日我出嫁,你难道不该祝福我吗?”越容看着她完美无缺的新娘妆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如此,我便祝表姐同楚黎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福宁一时没有憋住,眼睛有点发酸,可马上就稳住了心情,“多谢表妹。”她明明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何这一瞬间又心生悔意呢?她望向铜镜,镜中的她穿着大红嫁衣,嫁衣似火灼人眼。给她们表姐妹二人说话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很快就有人叩门,越容最后握住了福宁的手,“日后表姐若得闲,可常写信回来。”“一定。”福宁含泪点头。千里相隔,此生再难相见。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福宁和楚黎就要下线了,估计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今天是短小君明天见~☆、第十六章福宁拜别太后,皇上的时候,越容趁着旁人没注意,上了城墙,远远地看着福宁跪拜亲族,她看到长公主拿着帕子不停地拭着眼泪,依依不舍地拉住福宁交待着些什么。福宁似乎再也抑制不住悲戚,忽而扑进了她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越容有些疑惑,既然舍不得福宁远嫁,为何一定要去求来这门亲事呢?只是长公主再是舍不得女儿,吉时到了,她也要上花轿了。送嫁的队伍很长,越容站在城墙上看着,看着队伍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宫门,直到她再也看不见那抹红。但她似乎又能瞧见,那顶花轿会载着福宁走出皇宫,走过长街,再出了京城,然后,就再也不会回头了。“日后再也见不到福宁表姐了吧?”她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她的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自然而然接下了她的话,“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说话的人声音不要太熟悉,越容头都没回:“你怎么上来了?”江洵站在她身旁,也同样看着远方,“你能上来我就不能上来?”越容此刻心情有些惆怅,连同他斗嘴的心情都没有。见她闷闷不乐,江洵忽而叹口气,“福宁成亲的大喜日子,你为何要替她难过呢?”“这世上,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她舍了亲人远嫁南越,去做大王子妃,日后又是王后,这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吗?”“她得偿所愿,你应该替她高兴才对。”江洵慢慢悠悠的说着。越容还是有些郁闷,“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脑子里头就像有两个小人儿在拉扯似的,一个告诉她,福宁没有做错,嫁给楚黎是她心甘情愿;另一个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