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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半年,越容该十五岁了。虽当下将姑娘留在家中,等到十□□再发嫁的人家越发多了,可这婚事在姑娘及笄后就得相看起来,免得到时候匆忙嫁女,误了女儿终生。皇后从前些日子听见越容问是不是要将她嫁给大王子后,心里头就落下了点儿什么。楚黎叫人送了请帖,她再三思量,点了头叫越容去赴约。这也并不是为了叫越容就真的嫁给楚黎,而是若真将越容整日关在这深宫大院里头,不出去见见外人,又如何能分辨人心呢?皇后看着香炉之中飘起的缕缕清香,沉思片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似宝的养了十几年,不求她报我生养之恩,只求她日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婚姻合顺,等我百年之后,还能有人护着她。”柳姑姑见她神色有些哀伤,知她是思己度人了,开口宽慰,“公主生来是金枝玉叶,如今有您和皇上护着,以后有太子护着,这辈子定能平平安安。”皇后回过神来,“容儿的亲事不急。柳眉,你明日亲自去长公主府上走一趟。”昨夜里,福宁郡主被大王子英雄救美的事情已在京中传遍,流言四起。长公主更是暴跳如雷,责备楚黎为何要救福宁,害福宁失了清誉,隐约竟有逼婚的意思。皇后想到这儿,冷笑道:“她有脸教唆福宁私自跑去东宫见承钰,如今倒责备起大王子救了她女儿。”越容头疼,原因是她的外祖家的三表姐一大早就进了宫,颇为幸灾乐祸的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上午福宁郡主是如何丢了丑。吴三姑娘说的话,着实催眠,叫人忍不住打哈欠。“表妹,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吴三姑娘见越容坐在那儿捂嘴打哈欠,完全没有听进她的话,忍不住埋怨道。越容颇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在听呢,三表姐。”她性子好,这些个从小就一起长大的表亲并不怕她,吴三姑娘嘟着嘴,“一看表妹就没听进去,不过就算我不说,表妹你也应该都知道了。”越容无言看着她,既然知晓她早早就听说了这事,干嘛还要进宫来特意给她讲一遍。吴三姑娘心中畅快,“听说福宁郡主如今抱病在家,无脸见人呢。”“表妹,咱们是不是也该去探病?”清欢站在一旁,内心暗道,吴三姑娘一个人不敢去瞧热闹,这是拉着她家主子壮胆呢。越容坦然道:“福宁表姐不想见人,我们干嘛要上赶着去叫她不自在呢?”虽然上回福宁偷溜去东宫的事情,她有些恼怒。可一事归一事,福宁现在不想见人,她干嘛要去戳人痛处呢?吴三姑娘知道她性子,也没有强求,她今日进宫来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嘲笑福宁,她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落寞,“表妹,家中给我定亲了。”越容看着她,一时找不出话来是该恭喜还是安慰,毕竟定亲这是件喜事,可偏偏吴三姑娘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等我下月及笄后,母亲就不会让我轻易出门了。”吴三姑娘心中万千惆怅,她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太子表哥,家中也有意思想要亲上加亲。可是前两日皇后姑母召了她祖母和她娘亲进宫,不知说了些什么,等回府后就告诉她,家中要给她定一门亲事了,可这门亲事和太子表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见越容一副不知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的表情,吴三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上了两分,“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不是要嫁人而是要去送死去的一样。”她虽是嫁不成太子表哥了,可福宁也嫁不成太子表哥了,这叫她觉着自己还是没输。她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又同越容讲,“表妹,我生辰那日,你可一定要来。”及笄是姑娘家的大日子,越容当然不会说不去,她点点头,应下了此事。待送走吴三姑娘,清歌回屋一看,自家主子满面愁容的坐在窗边出神望着开满了鲜花的树枝。“主子,您在想什么呢?”她上前问道。越容也说不上来她心情为什么不好,想了片刻,方才道:“三表姐还没到十五呢,怎么就要嫁人了,连要嫁的人性情如何都不知呢。”“主子,这您就想错了。”清歌笑道,“三姑娘只是定了亲事,离嫁人起码还要一二年呢。这段时日里,她总会知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定亲之后,成亲之前,未婚男女可以在家人陪同的情况下相见,也并不会等着揭盖头的时候才知晓对方长什么样子。越容还是发愁,“可三表姐不喜欢对方呀。”三表姐喜欢她哥哥这件事,迟钝如她都知道。这句话算是难住了清歌,她年长越容几岁,可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她愁死苦想了好一会儿,只得说上一句,“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同心上人在一起的。”“可我觉着,若是同嫁的人互相不喜欢,那这辈子该多难受。”“要是这样,还不如不嫁呢。”清歌听见她这句话,心中叹口气,自家主子虽平日里性子温和,恪守宫规,从不闯祸。可有时候却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自己的执着。“若这就是三姑娘的良缘,主子岂不是白白替她担心一场?”越容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背后议论别人的亲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清歌事多,自下去安排芙英殿日常事宜,留下越容坐在屋中继续发呆。忽而听见枝头小鸟叽叽喳喳闹做一团,将树枝踩得上下晃动,枝头桃花晃晃悠悠落了一地。她回过神来,捻起一朵完好无损的粉色桃花,心中一动。作者有话要说: 容儿的小心思,嘻嘻嘻明天见明天估计长一点☆、第九章一大早,越容去到慈安宫给太后请安,一进太后寝殿,便听见里头有人啜泣,只是宫人通传她前来请安,那哭声才停下。越容走近屋中一瞧,长公主眼睛红肿着,俨然是方才刚哭过的模样。她心中诧异,难不成是福宁真的病的很重?不过她向来不爱多嘴,只上前请安,“皇祖母万安。”随即她又转过身冲着长公主行礼,“见过二姑母。”长公主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越容不觉着有什么,她这二姑姑向来就是这样。倒是太后冷眼看她,“你心中有气,也不该冲着容儿去,她可不曾得罪你。”太后这话说的极重,隐隐透着怒气。长公主脸色突变,忙解释道:“儿臣忧心着福宁,这才失态,请母后原谅。”太后没有看她,只冲着越容招手,“容儿,过来。”越容挨着太后坐下,太后再没看长公主一眼,关心的问起她这些时日的衣食住行。越容一一答了,瞥见长公主越来越僵硬的神色,终于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