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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将一首诗念完,顾以丹环视全场,轻轻一笑,“此诗,我起名曰:将进酒。”☆、第29章粗鄙愚钝的古人【推荐票一千+】顾以丹轻声念完的那一刻,王星津也搁下了笔。他看着纸上的诗,毫不吝惜自己的惊叹,“此诗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又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xue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此诗真的是当世之大作啊!”这样的评语,让花园中响起了一阵细碎的私语声,但却无人能否认。这首诗,当得起这样的赞誉。顾以丹嘴角擒着一抹得体的微笑,眼角余光看到不少人依然带着震撼惊叹的神情,心中得意非常。她早就知道,诗仙李白的诗,一定会让这些人震撼的,上下两千年都为这首诗如痴如醉,更何况是现在这些粗鄙愚钝的古人?这些还在吃用着蒸煮之菜,就连一道水馒头这样简单的点心也惊叹的古人,当真是见识浅陋。这些粗鄙不堪之人,面对这些煌煌天朝的瑰宝,一定会跪舔的。不枉她精心挑选了这首诗来作为她扬名之始,从此之后,天下第一才女这个名头,必落她头上。日后青史留名,也是轻而易举之事。看着就连所谓的都城五俊都为之痴迷,顾以丹心中轻哼一声,不屑的想到,当今之世,恐再无人能与她在诗词一道上有所竞争,甚至日后未必不能开创一派之学。不少郎君们纷纷起身,走到王星津的案几前,轻声吟唱这首诗。每读一次,就会为它倾倒一次。于是乎,大家就对这首诗的做诗人很感兴趣了。不错,很多人都不觉得这首诗是顾以丹作出来的,他们更加倾向于是有人代笔,然后让顾以丹在这种场合扬名。这种事太平常了,又不是谁都是文曲星下凡,谁家没有养几个食客?聚会多的是,都城之中几乎月月都有,大家总要在人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学识,不然被人误以为不学无术岂不是给家中丢脸了?只是有些人觉得顾以丹在这种场合用这种大作来扬名,有些不智,毕竟不是自己作的,如果用这首当世大作来开路,日后要是作不出与这首大作同等水平的诗,一个沽名钓誉、欺骗大众的名声就摘不掉了。毕竟顾以丹以前一直名声不显,这突然名声大噪,当然是有古怪。都城五俊的名声,可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那可是五人从小到大碾压了诸多青年俊彦才有的名头,不然谁承认你五俊的头衔?大家都想知道这首诗是谁作的,不过这么直愣愣的问出来,也太扫顾以丹的面子了。然后,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直趴在那里痴迷的看着那首诗的青年。果然,等了片刻,那个青年就抬起头,目光火热的看着顾以丹,急切的开口,“顾小娘子,请问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很多小娘子“噗嗤”一笑,纷纷以团扇掩面,露出一双眼睛,戏谑的看着顾以丹,如愿以偿的看到顾以丹的脸色一僵。兴许是这些笑声,让青年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小心让人下了不台。他挠了挠头,一脸懊悔,早知道就私下问了,可惜看到这首大作,他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作诗之人把酒畅谈,他觉得一定会跟那人成为知己的。他越众而出,朝顾以丹作揖一拜,“顾小娘子勿怪,某是谢家三郎修文,实在是这首诗太过磅礴大气,某心中喜悦幸甚,想要与作诗人把酒言欢,某直来直往惯了,如有得罪,还请勿怪。”然后,顾以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来拆台的,及后解释补充的那些话,更是把她的脸往地下使劲踩。什么直来直往惯了,分明就是托词!顾以丹真是气得目中都要喷火了,觉得自己被人侮辱,然而其他人都知道谢修文说的不是假话。都城中人都知道,谢家有个痴儿,喜欢一切诗词文章,只要能写出好诗好文章的,都能与人家做朋友,根本就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哪怕你是地痞流氓,只要能作出他欣赏的诗词文章,就当你是朋友。这样的痴儿,性子也就单纯多了,直来直往还是谬赞了,二愣子才是他的真实写照,不少人在背后叫他谢愣子。方才众人就是在等他出声,大家不好问出来的话,有谢愣子在,那一切就不是问题了。面对着众人纷纷投射而来的目光,特别是方才那些嗤笑声,顾以丹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恨不得一巴掌打碎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她瞬间就将自己制定的策略抛掉,原本她只准备用一首来扬名的,木秀于林的道理她知道,可脑中的理智,全都被四周那些戏虐嘲笑的目光撕扯得破碎。她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的脸打烂!“这首诗,是我作的。”顾以丹一字一字的回道,目光湛湛看着谢修文。谢修文一愣,而后带着钦佩的口吻说道:“原来是顾小娘子所作,某失礼了,顾小娘子当真是大才啊!”顾以丹:“......”其他人:“......”顾以丹差点被噎住,她就这么一说,然后这人就信了?“噗”“哈哈哈哈......”姜元羲实在忍不住了,低笑出声,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得欢快,整个人都歪在崔雅娘身上,眉眼都是nongnong的笑意。她这么一笑,崔雅娘也忍俊不禁,身子直抖。见其他人、尤其是顾以丹直勾勾的眼神,姜元羲勉强止住了笑,朝顾以丹微微颔首,解释道:“顾小娘子勿怪,我是因谢三哥之故才笑,并无其他意思。”如果姜元羲没有笑第二次的话,说不定顾以丹就信了,可惜下一瞬,姜元羲又笑了起来。顾以丹脸色僵硬,心中却将姜元羲的容貌记得死死的,这人,好生可恶,竟然再三嘲笑她,她可不是好惹的。给她等着!姜元羲没有想到谢三郎会在听到她的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