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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是将心掏给过殿下的。”巧儿坚定望进谢翊眼中,道出的每个字眼,字字恳切。茶社楼下,传来车夫声声急吼。眼见时候不早,巧儿收拾了东西,便准备与谢翊告辞。谢翊送她下楼,临上马车前,巧儿忽地神神秘秘返了回来,走到谢翊跟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定定在笑。她挑着眉,将手撑在唇边,以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殿下,我猜你应当很喜欢闻月吧?”谢翊闻言,蓦地笑了。须臾后,他点头,回了声“嗯”。“我就猜是如此。”巧儿高兴地直拍手,“我还记得,那日乞巧佳节,您为了邀闻月去赏花灯,还故意拿我当挡箭牌呢,害父亲训斥了我好久,这笔账我可一直都记着呢。”“对姑娘不住。”提及此事,谢翊有些赧然。当时举动,委实是他荒唐了。巧儿摆摆手,笑着同他说无碍。坐定马车之后,巧儿撩了车帘,与谢翊挥手道别。车夫驱马之下,车轱辘连着转了好几下。眼见说话时间所剩无几,巧儿急忙探出半个脑袋,认真同谢翊嘱咐:“殿下,阿月从前的日子过得极为辛苦,若有可能,请殿下务必好好待她。”谢翊负手,认真道:“姑娘放心,那是自然。”巧儿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得天真无邪:“既然如此,乞巧节害我挨骂一事,我也就不着急同殿下算账了。可若有一日您对闻月不好,我定要回头跟殿下算总账!”五日宿醉后,谢翊难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对巧儿点头,由衷道了声“好”。茶社外,谢翊目送马车逐渐驶离。待马车快消失不见时,巧儿还不忘从车窗中探出身来,遥遥朝谢翊挥手,嘱咐他:“殿下,我会在上京逗留些时日,若碰上闻月,记得喊她找我玩儿。”“一定。”谢翊站在原地,笃定笑着,同她挥手告别。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周日三更☆、放弃或许,在遇见巧儿之前,谢翊曾有一瞬,想过要放弃闻月,放弃夙愿的想法。可在遇见巧儿后,这些想法已被全然抹尽。依巧儿所言,闻月应当是在重生后不久,便不顾生死救了他。且不论,到底她是出于何种不得已的原因。可既然救了他,便说明她的心里,可能并不想让他死,可能对他或许是有那么丁点在乎的。如此一来,再回想起往日重重。瘟疫村那夜,他染病不治,她因背不出药方的癫狂神情,或许是否也是在乎他的一种?辰南王府后花园那晚,她不顾名节以身试险,或许也是护着他的表现?今世所发生之事,与前世已大有不同。凭什么他与她之间,便不能寰转。既然前世她能爱上别人,今世为何不能爱上他谢翊?!谢翊再不想仿照前世,做那畏首畏尾的男人,害得妻亡家破,一无所有。今世,他一定要将一切都攥在手里。至于闻月,谢翊清楚明白的很。她是他这一世的朱砂痣,若不能与她得成眷属,他定死不瞑目。因此,他怎能就此放过她,放过自己?天色已近傍晚,谢翊望了眼天际的火烧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明日清晨,闻月便要启程出京。他既然无法用情留住她,那便就以利诱之。好在,谢翊手上还留有着最后一张王牌。以其诱之,不担心闻月不上钩。*翌日,京畿之外。因国师将为国祈福,外驻江南三年,晔帝特意遣了百官前来相送。而谢翊作为重臣,亦是其中之一。闻月原还担心,今日绝不见得会是个好过日子。谢翊定会百般阻拦,不让她好过。却未成想到,晔帝竟摆了如此大的阵仗,邀百官聚集。而此时,谢翊正一身常服立于百官之中,气态悠然。想必此情此景,借谢翊一百个胆子,应当都不敢对她造次。如此一来,闻月倒是安心不少。叩谢完晔帝恩典,她便坐上马车,准备动身。车夫驾马前行,闻月坐在马车中,朝身后百官队伍挥手。不远处,上京街景都在随之远离,不断缩小,仿佛前世的全部记忆,也在逐渐清空、遗忘。闻月迎着风,回望身后,浅浅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目光竟不自觉聚焦在了百官之中,那个神情淡然的男子身上。谢翊并未挥手送别与她,反倒是与他身旁的朝臣相谈甚欢,好似全然不在意似的。闻月心想,他定是恨极了她。相熟两世,闻月实在清楚这人性格。谢翊这人,恨极时,便爱装得不在意。若真装得在意,那便仅是同她赌气。可闻月没办法,即便他恨极了她,她都要离开。谋逆一事,九死一生,或许在知晓谢翊策反之事时,闻月曾有一瞬想要放弃一切,与谢翊一道搏一搏。可思前想后,她的顾虑委实太多了。父亲从小便教导她,她是长姐,当初逃难之时,因她病弱,父亲方才弃下了弟弟闻昊留于京城贵人家中。哪知道,后来没多久弟弟闻昊便断了联系,生死未卜。她这条命,是欠着闻昊一半的。若当初被抛下的是她,或许早就没了命。父亲死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要闻月一定要寻到闻昊,照顾好他,让闻家团圆。他们姐弟一奶同胞,世上再无旁的人能比她二人更为亲近,若找了闻昊,有了弟弟,家才是真的回来了。因此,两世之中,闻月才把寻闻昊一事,看得那么重。颠沛流离久了,她唯一想要的便是寻到至亲之人,同他久别重逢地拥抱。她已遣了交好的朝臣,在她离京之际,替她寻找亲弟,团圆之日已是大有期盼。也因此,在知晓谢翊有谋逆之心后,闻月已打定主意不能与他一派。毕竟,谋逆失败要诛九族,在尚未找到闻昊之前,闻月绝对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地,拿闻昊的命去赌!不远处,谢翊的身形越发渺小,甚至快消失不见。任风打乱额上碎发,闻月紧闭了眸子,朝着谢翊的方向,道了句——“谢翊,再见。”自今日起,两人的缘分应当是彻底断了。若他日再相逢,兴许早已陌路。闻月唯一能做的,便是远望他的身形,遥祝他未来一切顺遂。她希望他一生安好,儿女绕膝,父母健在,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