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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和市中心的繁华完全不一样,透着股子微微的乡土气息。路边隔三差五的也种着些金桂,风一吹,袅袅然然的香气扑鼻而至,倏忽又变淡了。路边的店铺都是些高高矮矮不甚整齐的,大多都是些自家房子改建的,一楼开店,二楼住人。不过大多数人家还都是有门牌的,这些门牌看上去簇新簇新,可能是最近刚装上去的。“金鱼巷子四号,还是个巷子,要怎么找?找个住户问问吧。”沈锋挠了挠脑袋,四下张望,想要找个附近的住户打听情况。对面正好有个订牛奶的点,似乎还兼职送快递,订牛奶的大姐百无聊赖地在嗑着瓜子,沈锋马上就跑过去询问了。“大姐,想问下你,知不知道金鱼巷子在哪里?”沈锋下意识地看了下头顶的门牌号,更子街5号。“金鱼巷子?”大姐砸吧着嘴,吐出片瓜子壳,又拿起一粒,磕开,“我不是本地人,不太清楚,你去问问对面那家香烛店的大爷。”“谢谢。”沈锋道了谢,又向对面走去,一辆车飞奔而过,扬起一阵灰黄猛烈的尘土,他下意识地挡住身后的乔羽,仿佛他是娇弱的花,需要人呵护。尘灰都被沈锋一个人吃了,变得灰头土脸的,他抹了下脸,手都黑了。“乡下车子开得真快。”沈锋摇摇头,看着满手灰,想在衣服上蹭,乔羽在一边,他有些不好意思做这些粗俗的动作。乔羽瞥见他挡在前面的手臂,垂下眼帘,拿了纸巾给沈锋擦脸,纸巾擦得黑乎乎的,又递给他一张擦手。两人靠得有些近,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沈锋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我去对面看看。”对面香烛店的老爷爷,年纪有些大,还耳背,沈锋愣是问了好几遍,对方才听明白,拉着嗓子大声在沈锋的耳边回话。“金鱼巷子前几年改建,现在已经没有了,喏,对面的住家就是金鱼巷子改迁的。咳咳咳。”大爷咳嗽了几声才把话给说清楚了,他接过沈锋递来的烟,夹在耳后。“对面?大爷,你认不认识严文玉?”这个大爷既然在这里住得久,这样的小镇,大多数都沾亲带故的,说不定就认识严文玉。怕大爷听不清楚,沈锋抬高了嗓子问话。“严文玉?”大爷顿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姓严的话,对面的机面店,就是姓严的,镇上就他们一家,你去那边问问。”谢过了大爷,沈锋和一边的乔羽打了招呼,示意他跟上。乔羽站在风中,颀长的身体似是有些瑟缩,抱着肩膀跺了跺脚打了个喷嚏。“问出来了?阿嚏!”“对面的机面店一家姓严,说不定就是严文玉的家人。”看到乔羽打喷嚏,沈锋皱眉,“你很冷?”他马上就脱下外套,扔给了乔羽,自己就只穿了件衬衫。“沈锋,我不冷!你一件衬衫会感冒的!”乔羽想把外套还回来,被沈锋挡住了,他握住乔羽的手。触手冰凉,似乎透出丝丝的寒意,沈锋的手却温热无比,像个热水袋。“穿上。”他松开了乔羽的手,向对面走去。乔羽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跟上了沈锋的脚步。又一辆车呼啸而过,卷起层层沙尘。机面店的女店主正在翻着晾晒的干面条,沈锋走上前去。对方抬起头,烫着有些杂乱的卷发,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风韵犹存,还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美貌。“要买面?”女店主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柔柔的,非常悦耳,和她的年纪不太相符。“你好,请问你认识严文玉吗?”沈锋的话音刚落,女店主的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上下扫视着沈锋,语气也变得相当不客气。“你们找严文玉有什么事?”有戏,这女人绝对认识严文玉。沈锋瞬间在脑内组织了一下语言,一套说辞就掰扯了出来。“严文玉先生曾经在我叔叔那里当过一段时间的生活助理,现在我叔叔去世了,他有些话想要带给严先生。请问严先生现在住在哪里?”严文玉是不可能住在这里的,如果是的话,这女人肯定直接就叫他出来,而不是一脸警惕地问他们找他做什么。“生活助理,是齐先生吗?”女人的脸上透出一丝讶异,张开问道,手中的面条不经意间捏碎了好些根。“是的,齐岭,齐先生,是我的叔叔。”愣怔了片刻,女人放下了手里的面条,站起身,“里面坐吧。”在桌边坐定,女人倒了两杯水给沈锋和乔羽,热水在玻璃杯里冒着白气,乔羽拿过杯子,冰冷的手瞬间寻到了热度。“我弟弟,文玉,已经死了。”她指了指佛龛前供着的画像说道。佛龛前有两个人,一个是老人,另一个是长得颇为俊秀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女人的弟弟,他们需要找的人。原本默默站在沈锋身后,从来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齐岭魂魄,开始悲伤地摇着头,站在严文玉的画像前,像是难以接受对方的离世。沈锋眼中透出震惊,他想到了很多严文玉离开的原因,却没想到他已经死了。乔羽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文玉走之前,一定要我联系上齐先生,但是,他的手机碎了,我没能找到齐先生的联系方式。”女人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一点点的溢出,仿若她心里的痛苦被压榨而出。“严先生是什么时候死的?他是怎么死的?”沉声将问题抛出,沈锋深吸了一口气。“大概一年前吧,他有比较严重的糖尿病,所以去医院领取胰岛素回来注射,结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疲劳驾驶的货车,出了车祸。”女人的表情寂寥,眼中凝结的悲痛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利剑刺痛身边看着的两人。“他临死之前一直叫着齐先生,所以我还希望能找到齐先生,来看看他,但是他撞到了头部,突然恶化,才一天,就这么去了。”“你从来没见过齐先生吗?”严文玉照顾齐岭好多年,照理说,他的家人应该会对齐岭熟悉才对。“嗯,文玉说齐先生不喜欢见到外人,所以我们都没见过。但是齐先生是非常好的人,那时候我生了重病,是齐先生借了钱给文玉,说是在文玉工资里支取的,不让我们还钱。齐先生,是个好人,他是因病去世的吗?”女人氤氲的双眼,带着疑惑望着沈锋。想了许久,沈锋决定还是不要把齐岭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这个jiejie肯定更加悲痛自责,既然知道的人就只有他和乔羽,那么就让这件事永远地埋葬吧。乔羽觉得自己的手心被烫出了汗,有些疼。“是的,他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