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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额前系着一根天蓝色的绸带,上面坠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宛如大海一般澄澈深邃的颜色。而这会,那人正将修长白皙的手静静的放在季沉鼻前半寸的地方,似乎在试探季沉的呼吸。洛停轩见到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那人还赤着脚!默默抿了抿唇,洛停轩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想去拔剑,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是想救你的朋友,便不要拔剑。”这人的声音也是雌雄莫辨……但洛停轩敏锐地觉察到这人并没有恶意,便默默攥住了想要拔剑的手。而这时,那人也收回了放在季沉鼻下的手,转过脸来看向洛停轩,道:“过来坐吧,外面风大。”这会洛停轩算是看清了这人半张面具下露出的半张面容,鼻梁高挺细巧,唇线分明,带着一点娇艳的红色,下颌的线条柔美里带着利落。仍是雌雄莫辨……感觉到洛停轩的迟疑,那人端详了洛停轩片刻,却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叫巫谢,想来你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巫谢?这个名字让洛停轩心中微微一滞,随即他便目光一绽,道:“灵山十巫之一的巫谢?”巫谢勾了勾薄薄的红唇,“看来我的名气还算不小。”洛停轩有些哑然——分明是这人自己先说别人应该听说他的,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巫谢说完这句话也没看洛停轩的反应,便指了指季沉道:“他的伤不简单,是被同心之绊给反噬的,所以吃那么多仙药也不见得好。”“同心之绊?那是什么?”洛停轩听到这几个字便微微有些不悦,却也说不出为什么。巫谢淡笑一声道:“小情人之间玩的把戏,我就不跟你多解释了。主要是这东西能让爱侣之间生死相系,若是一方遇到危险另一方自然就能感应得到。发生这种情况便是你这朋友太过担心他那位伴侣,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命脉分了出去,替那人挡了大半的伤,结果自己又熬不住了。”洛停轩听到巫谢这番话不可谓不难受,他很明白那日季沉是为了邀月才那么做的。同心之绊,同心之绊,这名字似乎都在讽刺洛停轩的痴心妄想。一阵被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的零碎疼痛传到洛停轩心口。脸色苍白了好一阵,可当洛停轩回过头看了看神色平和,静静躺在那里的季沉时,抿了抿唇,却仍是哑声道:“那要怎么样才能救他?”巫谢目光一闪,看向洛停轩,微微一笑:“我们灵山十巫救人可是要收酬金的。”洛停轩愕然,半晌他有些不悦地低声问,“你要什么?”巫谢勾了勾唇角,“帮我变身。”……“……那是什么?”洛停轩莫名嗅到几分危险的气息。巫谢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他长长的黑发流泻而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那一身五彩斑斓的长袍展开来现出了内里的珠翠翎羽便更见华丽辉煌,衬得他那半张戴着面具的脸愈发精美绝伦。巫谢迈着步子缓缓绕着洛停轩走了一圈,方才轻笑一声开口道。“灵山十巫随灵山而生,出生的时候都是没有性别的,变身就是我们选择性别的时候。”巫谢如是淡淡道。洛停轩听到这里,眉头微蹙道:“既然如此,那你找我也未免太草率了些。”“草率么?”巫谢扫视了洛停轩一眼,随后伸手抚上洛停轩的肩头,笑道:“至少你是第一个我看起来觉得顺眼的人。”洛停轩不动声色地皱皱眉,避开了巫谢的手。“想好了就告诉我,我这人不太擅长等待。”巫谢似乎对于洛停轩的举动很不满意,拿着他长长的巫杖往外走。“你要去哪?”洛停轩急忙转身。一道蓝光闪过,剩下的便只是满天飞雪和无尽呼啸的风声了,巫谢尽是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那远处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洛停轩沉默了半晌,心中不知怎么地有些空落。最后他抿了抿唇,转身走了进来,俯身将季沉抱了起来,给他喂了些补养的药品。摸着季沉冰凉却仍旧柔软的脸颊,洛停轩心中异常复杂。·轮回镜闪烁着光芒从半空中落下,缓缓降落到了邀月面前。邀月看着轮回镜那旋转着的虚空镜面,目光动了动,扭头看向天帝,道:“你是要我回溯到自己修为全胜之时再去替你杀了苍蛟?”天帝微微颔首,“就是如此。”邀月沉默了。看着邀月沉默的样子,天帝目光微动,淡淡开口道:“你也该知道,一旦通过轮回镜回溯过去,那么从回溯到现在这段时间你所有的记忆便会荡然无存,而且——”“而且通过轮回镜回溯过去的人都要受到相应的时间责罚,也就是说我在接下来与回溯时间同等的时间里的命运将彻底失去轨迹,若是死了,便连轮回资格的都没有。”邀月淡淡接下了天帝的话。“所以你还要后悔吗?”天帝淡淡扫了一眼邀月的面目。邀月轻笑一声,提步就要跨入轮回镜,而这时天帝却又开了口。“你要留一个证明下来,证明你是心甘情愿去杀苍蛟的,否则回溯到多年前,你不记得这件事了,我没法找人对质。“邀月微微一愣,随即毫不在乎地长袖一挥,掣出一份纸笔来,挥挥洒洒不过半柱香时间,一张纸便写满了。随后邀月便随手将那张纸掷给天帝,道:“这样你满意了吗?”天帝接过纸来,却也不看一眼,只是将那张纸缓慢折叠起来放进怀中,然后看了看邀月,道:“既然你如此爽快,即便是你杀不了苍蛟,我也会救季沉一命,”邀月听到这,瞳孔骤然收缩——是啊,他太过自信了,苍蛟是何等凶兽,即便是全胜时期的自己要杀了它也还是十分艰难,若是稍有不慎……想到这里,邀月的目光忽然多了几分沉重。他立在原地思考了许久,长长出了一口气,豁然转过头来,看向天帝道:“我邀月从来不求人,今天要求你一件事。”“说。”“若是我死了,你也不必告诉季沉,若是我活着,无论如何你都要让我见他一面。”邀月这语气分明就不是求人的语气,但天帝听了也不恼火,只淡淡道:“我答应你就是。”邀月静静看了天帝片刻,见天帝神色平静,并无半分波动,他便闭上眼,毫无转顾地扭头纵身跃入了轮回镜中。无数的场景在那五彩斑斓的时光隧道中滑过,邀月只觉得整个身子被什么东西在逐渐抽干,而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