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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尚他娘,叫柳芸,这是我们当家的,叫李胜。”王兰和王金水以为要面对有钱人家的老爷夫人,原本还有些紧张局促,但看到对方的态度心里多少都好受了点,而且一句亲家足以把关系定位了,王兰悬起的时候总算是落了地,也笑的爽朗,道:“博恩和然子成婚这么久,实话说我原本还担心亲家的事儿,但看到你们我可这心可算是放回肚子里了。”王兰说的话实惠,柳芸听得出里面的真心实意,“亲家母这么说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小然的,以后一定把他当亲儿子待,绝不会亏上半分。”李胜哈哈一笑,“这儿媳妇可比你之前看的那些好上千百倍,又会做饭又会功夫,我也喜欢的紧啊。”话虽说的直白,但都是做父母的,真心假意一看便知,王兰满意了,拉着柳芸往里走,“大热天儿的在外面等着干啥,咱进去说。”众人一进院子白然在屋里就看到了,正好淘淘也醒了,便抱着出去打了招呼,然后将人引进屋围着饭桌坐下,之后将淘淘暂时抱给李尚,自己出去找到于婶和那些亲随中的一个,说道:“我将饭菜多做了些,在李义那屋也支了桌子,婶子你领着这位大哥去仓库转转,想吃什么就再切些,然后把人都叫过去吃饭,午休后在做工。”这个世界虽然有吃午饭的习惯,但并没有午休的说法,作坊的午休制度还是白然根据上辈子工作经验安排出来的,午时开始,时辰过半开工。于婶看了看日头,虽未到午时却也差不了多少,便应了,那位亲随倒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之前他们做的那些蠢事,幸亏贵人不跟他们这些粗人计较,“谢大少君,之前的事是小的们不懂事,您海涵。”这称呼弄得白然一愣,猛然想起城里面却是这么称呼男妻的,摆摆手,“大哥别客气,误会而已,过去就过去了,不知道大哥叫什么名字?”那人恭敬的答道:“小的刘昌,大少君唤小的名字就是。”白然点了点头,却并没真的就叫人家名字,毕竟能跟在李胜身边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将事情又嘱咐了一遍后又回到屋里。淘淘已经辗转到了柳芸怀里,王兰坐在她旁边做着夸张的动作弄出声音逗淘淘。柳芸见淘淘眼睛盯着门口的白然不动,“瞧这小宝贝眼睛多尖,他阿爸在哪都能一眼看见,淘淘看看奶奶。”淘淘依旧盯着白然,似乎不理解为什么阿爸不抱他,两只眼睛开始集聚水汽,张嘴就要哭,柳芸见状赶忙将其塞进白然怀里。淘淘挥舞着小拳头,立马晴转多云,卖力的发出一个又一个音节,待在阿爸怀里玩的无比欢畅。白然抱孩子挨着李尚坐下,一桌人全了,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李胜脾气直,尝了一口水煮鱼立马眼睛就直了,接着将其他菜色一样尝了一口,这些菜虽然样式不精细,但味道却是他吃过最好的,于是对这儿媳妇的好感度再次疯升到一个新高度,竖起大拇指夸赞:“儿媳,你这手艺真好!”说完不等回应西里呼噜的甩开膀子吃。柳芸的想法跟李胜一样,但这么多人看着,那个吃法着实有些丢人,她只得在桌子底下狠狠的往李胜腿上掐了一把,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当家的以前是军营出身,性子直,亲家和小然都别在意,不过这些吃食的味道确实不错。”“好吃就多吃些,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李尚替白然说了句,然后夹起一块水煮鱼rou送到白然嘴边。白然哄着孩子,没手吃饭,也就是陪着长辈热闹,结果被李尚突然来这么一出臊的脸色发红,桌子底下踢了对方一下,示意人注意点,别人都看着呢。李尚用碗接着,就像是没感觉到白然的动作,手依旧那么伸着,白然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快速将鱼rou吃进嘴里,心里却暖融融的。柳芸打趣道:“呦,瞧这小两口感情好的,我这做娘的都要嫉妒了。”话音落下自然又是一通笑话,唯有李义撇撇嘴,继续低头吃饭。就在大家快要吃完的时候,院子里闯进一群人来。屋里人都被惊动了,白然出去一看,除了四名官差之外,剩下的都是熟人,白锦凡、白正风、秋氏、白锦霜……这老白家的看来又开始不消停了。白锦凡大摇大摆的走在最面前,一身加肥的官服穿的不伦不类,得意道:“白然,有人上了状子说你作坊出的东西不干净,并且私下行商聚财却不改户籍,你可认罪。”改户籍也就是从农户改成商户,士农工商,商户三代不得入仕,白锦凡其实早就想过来闹一闹了,现在县城里谁不知道这桃溪村作坊里的吃食味道好,他有幸在天香楼吃过一次,一只烤鸡可就要二两银子,大家都买那银子能少赚么。县城里的东西贵,他的俸禄没多少,如果真要算那是连吃饭都不够的,能生活下去完全是因为女方家出银钱补贴,然而老白家人多嘴贪,吃食上总往rou上摸,加上官场打点,每个月花销都要四五十两,时间久了女方家看出来这是个无底洞,所以银钱越给越少,白家拿不到钱,日子就跟着越来越拮据,这眼瞅着要支撑不下去了,自然要想些办法才成,于是主意就打到白然这里了。至于让白正风一家会跟来则是因为白锦凡再次听说有大人物要来,上次他就没抓住机会,这次哪能让机会再溜走,故上午打听到大人物在桃溪村之后下午就过来碰运气。说白了就是追着李胜他们来的,顺道找白然要银子。柳芸一看架势,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在刘昌耳边说了两句话,刘昌点了点头,绕到屋后翻墙走了。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的不多,白然将淘淘放进柳芸怀里,站在最前面,嗤笑一声,“我这里的东西都是卖给酒楼食肆的,你说有人上了状子,我倒是想问问是哪家上的?至于改户籍更是无稽之谈,我这就是个小作坊,不过做点吃食换两个零花罢了,若是这样都要改成商户,那乡下人是不是去城里卖个菜支个面摊也要改商户了?”真有人上状子?当然没有,先不说卖进去的东西要进行二次加工装盘,那些开酒楼食肆的老板哪个不是人精,谁没事闲的跑衙门里告这状,得罪白然不说,拿掉自家的名额才是大事,现在各家可都以卖到这作坊里的吃食为荣呢。至于改户籍,这作坊虽然卖出去的东西多,但规模小,按理改不改都不会有人查,完全是白锦凡向县令告了状说大了规模才领着官差过来抓人回去。当然,若是真要定罪他也没那个权利,只不过他不说谁知道呢,反正乡下人家看见这身官府哪个不是哆哆嗦嗦的,谁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