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蛮夷:家 夫妻 父母 子女 3万5千字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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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回家赶地紧,拿着撤退回程时摘的野菜和蚕豆,先去厨房生火,土制烤炉里先小火烤鱼,小木板往炉口一挡,闷着烤。 刷锅烧水,在水渐渐煮热之前快速剥了豆壳。淘米沥水,架上蒸笼,蒸了蚕豆饭。 饭在锅里蒸制时,泉奈在水井边像泷行那样举着整木桶的水从头淋到脚,匆匆冲洗了战场上的血腥味与尘土气。 冲洗地也不甚干净,一抹脸,捋一捋半湿不湿的长发,拿绷带束起来。 不湿不干的头发拢在一起,洇湿了一点衣物。春日水凉,人体温度正常,浇了一通水,因凉生热,头发也从内部散发热气。 换上干净的着物,泉奈踩着往日春播秋播干活时常穿的田下駄冲去厨房。 另起锅烧水,先把绿叶菜烫熟,然后炒鸡蛋。中途给小土窑里的烤鱼翻个面,刷上酱汁和蜂蜜。 饭差不多蒸熟,洗净双手,蘸水蘸盐,很熟练地捏了饭团,先尝了一个,口味不错。然后捏了满满一大堆,堆得要冒尖了。 鱼也烤好了,切块。 把木质饭盒盛满,饭团装了两盘留着给父亲和哥哥jiejie,扣在竹编的罩笼里,压着取餐木牌。 水煮蒲公英有些苦,豆苗清爽的青草味里带着甘甜,炒鸡蛋没放多少油水,吃着比较寡淡。泉奈把多的蒸饭拌进菜里,配着烤鱼吃掉了。 泉奈吃饱之后一抹小嘴,嘴里嚼了一小把薄荷叶,咕嘟咕嘟漱口,又喝了一壶薄荷水,满嘴都是香香的。 然后他抄起盒饭就往田里跑,去见情哥哥了。 跑地可快,扎成一束的头发都快快乐乐地在背后飞起来。 莳萝看着弟弟的背影,笑着握住斑的手。“别皱眉啦,夫君。”斑撇撇嘴,心里酸涩,看到莳萝的笑脸他又忍不住微笑,端着饭团,拉着妻子的手走出厨房。 洁白的饭和青绿的蚕豆做成三角饭团,新鲜的苏子叶裹在外面。木盒里还有松散的米饭,拌着切碎的梅子,盐水煮过的蒲公英和豆苗也是绿油油的,颜色非常清新,很适合春日。木盒角落里压着厚厚的两大块烤鱼,刷了蜂蜜烤制,rou厚无刺,酱油风味绝赞。 住在大广间的时候吃的是干粮。 隔了六七天,扉间终于吃上了新鲜饭。 在他大口大口、颇有狼吞虎咽的风范进食的时候,泉奈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颧骨。蓬松的额发鬓发被风吹拂,乱了视线,眼前看见泉奈的指尖穿过洁白的发丝,拨开。露出半垂着的朱红色眼睛,意外的有一种温顺服从的姿态。等着他的碰触抚摸。 一股温情蜜意流淌,试探着溢散。 从小相识,直到去年为止,扉间与泉奈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纯纯洁洁。 发乎情,止乎礼。 即便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也很少搂搂抱抱,耳鬓厮磨。 一切行动都克制在礼貌的范围之内。 对于有开放的性文化的北荒蛮夷与大和民族而言,都是极其稀罕的。 这种做法非常古板。守礼节,但是古板。 几乎有禁欲主义的意味。但是非常有礼。 有礼意味着不冒犯,是尊重的。 亲近不足,但是尊重,很庄重。 在南贺森林修行、玩耍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肢体互动,语言互动,眼神对视,并不少。但一切都很坦然而纯洁。 扉间对泉奈心生好感,泉奈看中了扉间,但是你来我往之间极其纯洁。诚然互相喜欢,也是因为思慕而越走越近,但是神奇地维持着纯粹。 语言和行动并不以亲昵为目的。 冬歇季一过,开春。 二月下旬。 今年的春播,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冰层融化后溪流汨汨,白雪消融后万物苏醒。 克制的情意也被温度蒸腾,从心底升腾到躯体、眼睛、乃至头发丝。 再次相逢时,泉奈突然变得更加动人。 或许是春日作祟,细胞都在多巴胺的分泌影响下雀跃欢呼。 【我的爱,我的恋人,我的归处,我心之所向,我的光辉,我的蜜糖。他从期盼和呼唤中走到我面前。他回应了我,照耀着我。】 扉间端起木盒大口扒饭,眼泪突然止不住的落下来。哭地并不剧烈,哭地很安静,泪珠是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一颗一颗的泪珠滚进饭盒里,淡味的米饭尝出苦咸。 委屈来得莫名,来得气势汹汹。 只是被泉奈摸了摸头发,就突然好伤心好伤心,委屈巴巴。 眼角传来温热的触感,是泉奈在擦眼泪。泉奈好香好香,香香凉凉的,像春日里的薄荷成精了,变作花的精灵闯进他的生活。 伤心小狗终于要被拉走了。停止了呜汪呜汪的悲鸣。 吃了蚕豆饭团,米饭和鱼块也吃干净,细碎的蔬菜叶子也被扒干净。 下工之后,扉间板着脸,但是身体很耿直地,直接跟着泉奈回家。扉间端着木制饭盒,一手垂在身侧。泉奈走在前方,两手空空在身侧。 黑发的宇智波垂着脸,注视脚下的地面。余光里他的手指无处安放,时不时捏住衣角,仿佛扉间眼角的湿润柔软触感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眼泪抹在指尖却烫在心头。 扉间似乎放弃理智思考了,克制在眼泪的打击下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默默无言,但非常默契。 一开始是一前一后的走着,慢慢的就并排了。两只手渐渐靠近,手指有意无意地剐蹭着手心和指缝。 扉间握住泉奈的手,比他小了一圈,握在手里。 两只手牵起,紧紧地握着。 ≈≈≈≈≈≈ 被泉奈一路领回家,意外的没遇到什么尴尬事,也没有被围观、被行注目礼、被调侃的场面。 老实说,扉间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是一个被要求赤身裸体行走在人群中,也能坦然自若毫不在意的合格忍者,但其实他不喜欢被人关注。 尤其是那些打量的视线几乎牢牢扎进他身体里,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的关注。 扉间自认为是个正常的忍者,并没有变态的癖好。 在宇智波族地的生活很是自在。 宇智波们在平常生活里很是自我。意思就是不愿意关注别人。 单身的、一人住的宇智波,只想着自己轻松舒坦的生活,不愿意有别人打扰,也懒得关注别人。 单身的、住在父母家庭的宇智波,只关注着自己的小家庭,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别人。 成家立业的宇智波,只管着自己夫妻恩爱,更没有多余的爱分给别人。 这就意味着,随你做什么,基本没人关注你。 你需要被鼓励、需要被倾听、需要被捧场的时候,说出需求,正空闲着的宇智波就会跑来当你的赞美工具人、听众、捧场工具人。 但是,当你明确地散发出【我需要一个人待着】的气场时,没有人会读不懂空气地来打扰你。 宇智波不出产KY精。空気が読めない的宇智波是罕见生物。继承了先祖的仙人之眼与天人之心,他们总是有着敏锐细腻的感情,很体贴入微。 对于不喜欢被打扰、不喜欢被围观的人而言,这里是天堂。 很自在,没人把你当杂耍艺人围观点评。 没有窒息的被注视、被围观、被规训。也不需要克制自己,不需要担心会做出无法掌控的事情。 在心爱的人面前无所谓失控。因为他接受你的一切,爱你的一切。 “好容易伤心啊。” 泉奈的手指温柔抚摸着眼角,指腹在睫毛上擦过,把湿润的水痕都擦去。 你到底忍气吞声了多久,这么容易委屈,这样容易把伤心吞进肚子一个人消化。 过度内耗自己,会像蜡烛一样把自己燃烧掉。 这可不行啊。你还要每年都被我领回家呢。 ≈≈≈≈≈≈ 最初是在榻榻米上打地铺,挨着泉奈的被褥躺下。 但是后半夜里忍不住。 寂寞的小狗一边深夜伤心,一边悄摸钻进心上人的被窝。揭开被子,快速地把自己塞进去,和思慕的人贴贴,掖好被子。 同床共枕。这样就很快乐了。 泉奈默默无声叹气。闭着眼睛,伸手把小狗抱进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按进胸口。 没多久耳朵里传来布料摩挲的沙沙声,一双结实的胳膊贴在他肋骨两侧,似乎没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贴在那儿。 泉奈闭着眼睛,既没有假装自己是在梦游,也没有假装视而不见。他的下巴抵在毛茸茸的头发里面,偶尔略微动动就会亲在雪白的头发上面。亲一下,怀里的人就小幅度的动一动。摸一摸,软软的脸颊就在怀里贴来贴去。 宇智波沉默地抱着千手,抱了满怀,平稳有力地安抚。深夜的和室寂静黑暗,偶尔有极其细微的呜咽,难耐又带着委屈的哭音。无法克制。 忍者,做这一行的,心里多少都有一些问题。 并非表现得理智,内心就真的毫无波动。 一些深刻的伤害,藏在心里不说,不代表就不存在了。 物质生活过得下去,工作做得好,精神状态似乎就没那么重要。 这种环境下,人只会越来越压抑。 理智之下是越来越伤心。 战争创伤后遗症,创伤后应激障碍,闷闷不乐乃至抑郁成疾,性格变化…… 不放下武器,不舍弃查克拉,就永远无法逃离,连逃避都不被允许。除非命都没了。 不安地让人心生焦虑。紧紧地拥抱也寂寞极了。 身体贴得这样近,心贴在心上,但是好伤心。 具体说不出为何伤心,反正泉奈是一连失眠,半夜饿地心口发疼。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扉间倒是睡得算扎实。 这样过了近两个月。 纯盖棉被纯聊天。 两颗心怀着纯粹的爱意,纯洁得能发出圣光。 两个月后,先前种下的茄子和南瓜收获了一批,生菜、菠菜、香菜、空心菜收了一茬,小白菜收了两三茬。 再过一个月,去年冬天种下的油菜都能收获了。 春播开始时,泉奈已经过了十八岁,扉间与泉奈同月生,也过了二十岁。 虽然说,科技不发达的年代时间过的慢——但这也太慢了。 田岛有些看不过眼。 都两个月了。今年想结伴结婚的宇智波都和刚刚看上的羽衣千手日向奈良猿飞眉来眼去滚过森林草地,怎么泉奈和扉间看对眼九年、处了十二年,还是这么纯洁不做作! 一月试种节,二月春播,三四月栽种果蔬作物,养鸡养鸭养鹅养小羊羔。 至四月底春播已经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