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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桃点点头,跑回始一和老和尚身边,又回头看了小男孩一眼。回到木屋,饭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始一又重新热了一遍才端回桌上。始一给兮桃夹菜,他犹豫了下,问:“兮桃,你想不想去外面看看?”兮桃吃着菜,摇头,“不想。”“不想?为什么?”“不想一个人。”兮桃随口一说。井秧看得真切,兮桃眼里是害怕,应该是怕始一和老和尚不要她吧。井秧凝视着那双桃花眼,一切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等井秧回过神,桌前依旧坐着这三个人,只不过现在的兮桃,已经落落大方。井秧心想,应该又过了不少年吧。“兮桃,你已经成年了。”始一对着兮桃说。兮桃歪着脑袋问:“师父,成年了又怎么样?”始一摇摇头。兮桃却耷拉下脑袋。老和尚只是在一旁不语,他明白始一,始一不想让兮桃在这么一个地方,老死。半夜,兮桃跑到了河边,井秧没想到的是,齐文才也在这里,看来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文才。”兮桃欢快地跑到他身边。齐文才向她微微一笑。“最近师父一直想赶我走,文才,我该怎么办……”兮桃语气沮丧。“那你想走吗?”齐文才看着她问。“不想,不想离开师父。”兮桃嘟嘴喃喃道,“文才,我就你一个朋友,你能告诉我吗,我该怎么办。”“朋友啊……”齐文才垂了垂眼眸,“赖着你师父不走就行了,我想他不会赶你的,他那么疼你。”兮桃想想也是,点点头,他师父最疼她了。两人分别时,齐文才叫住了兮桃:“兮桃。”兮桃回头,笑得灿烂:“啊?”“兮桃,我不想当你的朋友。”兮桃疑惑:“为什么呀……”“我想当你的丈夫。”兮桃脑内回荡着这句话,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木屋,进了门口,她发现始一在来回踱步,“师父……”始一听见她叫,停下了步伐,随后柔声道:“以后早些回来,知道吗?”兮桃点点头。接下来几日,兮桃做事都无精打采,始一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担心问:“兮桃,哪里不舒服?”兮桃想了想,淡淡说:“师父,文才说他不想当我的朋友。”“哦?为什么?”始一问。“他说他想当我的丈夫。”“啪嗒”筷子落地的声音,始一手中的筷子失去了握力掉落在了地上。老和尚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兮桃,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始一,心中暗叹,却不插嘴。“那……你想吗?”始一故作镇定开口,重新弯腰捡起筷子,擦干净。兮桃摇摇头,“不知道……”半夜,始一在房内不停地掩嘴咳嗽。老和尚敲响了房门,端来一碗药,进了他屋子,他给始一披了件衣服,叹息道:“还不打算跟兮桃说吗,你的病。”始一摇摇头,“还能撑个几年。”老和尚又说:“兮桃若是真的走了,你不后悔?”始一继续摇头,“她过的好,我这个做师父的,比谁都开心。”始一苍白一笑。老和尚摇摇头,掩门出去,始一盯着面前的那碗药,久久失神。始一对待兮桃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不管兮桃做什么,始一都收起了以往的温柔,带给她的总是疏离。“师父~”“师父。”“师父……”始一的回应越来越少。老和尚每每见他们如此,都只是叹气。唯一不变的就是,饭桌上每日都会有一条鱼。终于有一日,兮桃忍不住了,“师父,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呀。”“没有为什么。”始一淡淡道。“师父,我想过了,我喜欢文才,但是我更喜欢师父的呀。”兮桃泪眼巴巴望着始一。始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房内走去。“师父!”不管兮桃怎么叫,始一都没有给回应,关上了房门。这年冬天,齐文才娶了兮桃。兮桃是从木屋走得,盛装而走,红色嫁衣穿在身上,她来到始一的房门前,轻敲房门,声音颤抖道:“师父,我走了……”“你走吧。”里面传来始一冷冽的声音。兮桃回过头,看着站在雪中的老和尚,“师祖……”老和尚笑着摆摆手。红色盖头落下,遮过了流下清泪的桃花眼。***铃响梦醒,井秧伸手拭了拭眼泪。“井秧……”肖南站在她身旁看她,他伸出手替她擦干脸上的残泪,“梦到什么了。”“为什么世上总有隐瞒,总有自以为是的决定,总有难以逾越的关系。”井秧从嘴里说出这些话语。老和尚站在门口,听着井秧说的话,井秧回头看他,“大师,你知道的啊,你可以告诉兮桃,告诉她始一生病了,他想放她走,所以才装作那么冷淡。”井秧感觉的出,始一是爱兮桃的,那些爱里,还包含着男女之爱,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只要他开口,兮桃一定会留下来。“井秧……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老和尚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第58章第十五章这几天,井秧总是闷闷不乐,想想梦里的事情,又想想齐桓的事情,整个人抑郁的很。齐桓则因为摘了多年的面纱而愉悦欢喜,不过身上的蛊倒是发作了几次,每次都痛得晕了过去。井秧搬了个藤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把脑袋搁在膝盖上,抱着小腿,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心事。肖南在屋内看了会儿她,微微叹了口气,走了出来。他走到她身边,井秧想事情入神,都没发现,肖南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井秧。”井秧回过神看他。肖南难得笑着,对她说:“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还有些事情,是可以努力的。”井秧听得出,肖南所讲的过去的事情是指兮桃,而还能努力的则是指齐桓。“如果齐家人不打算救治齐桓呢?”井秧最担心这个,他们既然能把齐桓折磨成这个样子,就铁定不会轻易救他。肖南:“那就逼到他们愿意救为止,总会有办法的。”井秧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外面冷,进去吧。”肖南将手中的大衣给井秧披上,虽然外面太阳大,但现在是深冬,温度依旧低的吓人,井秧身体本来就不好。“好。”又过了几天,齐桓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