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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从嘴唇里蹦出一个字,“谁?”“……”贺青辰抿着嘴。“我问你,是谁?”贺青辰又怎么知道韩景宇跟沈琛的往事,他也不过是随口胡诌几句,想要骗着刘孜锦去找沈琛的麻烦,而后自己从空隙里把韩景宇弄过来。“不知道。不认识。”刘孜锦突然一笑,“你他妈糊弄我啊?”贺青辰又忽然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把那个跟韩景宇牵扯的男人说出来的,韩景宇如今才断了念想,他这么做,不是又将那念想勾起来了吗?刘孜锦看着贺青辰目光发怔,心里就有了计较,“贺青辰,你别跟我耍滑的,今儿个你说的话我信一半,另一半你自己掂量着。”贺青辰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说得越多,只会错的越多,所以他现在索性什么都不说了。“你跟他在一起几个月,总该知道一些其他的事吧?”刘孜锦绕到贺青辰右边去了,然后抬脚往楼上走去,“你跟我来。”贺青辰在原地站了一会,咬牙跟上去了。坐在沙发上的刘母叫了刘孜锦一声,刘孜锦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刘孜锦跟贺青辰进了房间,刘孜锦房间里全部都是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都跟才清出去一样,刘孜锦走到房间里坐到床上,然后冲站到门口的贺青辰扬了扬下巴,“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是不糊弄我,这事儿我们就揭过去了——你要是糊弄我。”刘孜锦下面的话没说下去了。贺青辰现在这个处境本来就尴尬的很,他如果今天再犯在刘孜锦手里,还真没准他爸一气之下把他塞到军事管制学校去。刘孜锦把手机摸了出来,当着贺青辰的面儿打通了一个电话,贺青辰只听到嘟嘟的声响,然后就是人声。刘孜锦眼睛盯着贺青辰,他这三月没有多大变化,皮肤白嫩,五官清秀,只是眼中的不善却已比三月前更加咄咄逼人,“你跟韩景宇呆了一段时间,总该知道他一些事,你说。”贺青辰现在毕竟还年幼,那三个月的小风小雨还没将他打磨成什么气候,被刘孜锦那气势唬的心口一滞。贺青辰嘴唇动了动,终于说了一句话出来,“我不知道。”刘孜锦捏着手机,电话已经通了,他却一句话都不跟对方说,反而一双眼盯着贺青辰,“贺青辰,你到底什么意思。”贺青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事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说,唯一说得出口的只有那四个字,“我不知道。”刘孜锦手里的手机对着贺青辰劈脸砸了过来,贺青辰被那一下直接砸到了额头,被那痛一下子激的咬了牙。“我知道你跟他去武汉了,他去了哪里,住在哪里,这些你总该知道吧?你这一句不知道,玩儿我呢?”刘孜锦的脾气也是坏的很,尤其是在面对贺青辰这样一个祸害的时候。贺青辰咬着牙,“我不知道!”刘孜锦一下子扑了上来,跟四天前的时候一个样子,两个人都疯了一样的在地上撕扯。刘孜锦是真的动了怒,他当兵了一年,身体素质怎么都比贺青辰好,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刘孜锦都踹了贺青辰好几脚,贺青辰就死死的瞪着他,嘴里的白牙就往刘孜锦露出来的皮rou上凑。“你他妈当初要不是你们两个杂种坏我的事,人会丢吗?”刘孜锦一膝盖撞在贺青辰的腰腹上,门早就关上了,两人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撕扯,“你他妈的——贺青辰!”“你以为他就不会跑了吗?我都看得出来,韩景宇烦你烦的要死——是你还缠着他不放——”“是又怎么样!”刘孜锦红了眼,压在贺青辰的身上,捏着他的后脖子往地板上按,“老子乐意——你算个什么东西?瞎JB掺和。贺青辰,你当你是个什么玩意?你名声比我好多少?现在——现在还跟我说教起来了?你他妈那些年做的破事老子都还不稀罕说——”贺青辰的脸被按在地上,声音都是含糊的。刘孜锦擂了他几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都把你当笑话在看——你还真他妈当自己不高调。”贺青辰一下子反过身来,那一股子力道连刘孜锦都没挟制住,但是很快的,刘孜锦又将他压下来了,捏着他的脖子往他脸上扇巴掌。贺青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贺家要完了——你爹现在在到处求人,你还不知死活的蹦跶。”贺青辰挨了刘孜锦两巴掌,梗着嗓子吼了一声,“你胡说!”“那你老子为什么要你来跟我道歉?”贺青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韩景宇在哪里?”刘孜锦又问了一遍。贺青辰半张脸都肿着,这个时候他那目光又锐利了,就这么刺着刘孜锦,“老子就是不告诉你——”“啪——”贺青辰被那一巴掌彻底扇红了眼,一脚将压在身上的刘孜锦踹开。贺青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刘孜锦,而后他一抹唇边的血渍,扭头开了门就跑了。他不愿意道歉!贺青辰开着跑车走了,贺昉给他打了电话,贺青辰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边接的电话,贺昉也是愤怒的,估计是已经知道了贺青辰在刘家的所作所为,声音一下子要破开人的耳膜一样,“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叫你去道歉,你是怎么做的?!”贺青辰挂了电话。贺昉第二次打了电话过来,贺青辰又接了。贺昉道,“你给我滚——不要回来了——只会害人的玩意儿!”贺青辰早就听多了这些话,他早就对这些言辞麻木了。“你有本事别生我啊,说我害人,你是个什么玩意?”贺青辰回了一句。贺昉急促喘着气,而后对着贺青辰说,“你滚——滚的远远的,老子只当没生过你这样的祸患!”贺青辰沉默半响,一下子冷静下来,他说,“好。”贺青辰说完这个字,把手机整个从车窗外扔了出去。刘孜锦说的,其实都是对的,这些年他做的这一切,其实在那个圈子里,就是一个不务正业惹人发笑的丑角儿。贺家,他是最不成器的那一个,只会花钱,只会败坏贺家的名声,只会让他老子一遍一遍的后悔在他出生的时候没有掐死他。也许贺家这个当官的家族如今要给一个从商的刘家道歉,就是因为他这么一个祸患把贺家的气数耗尽了呢。贺青辰眼睛突然一酸,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