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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娘道。魏文昭连忙笑着接话:“为夫没那么禽兽。”屋里便安静下来,魏文昭想了想提了个话头,一个褚青娘一定关心的话头:“思颖的事,你看中哪个皇子?”褚青娘敛目,要论皇子还是魏文昭更熟悉:“你觉得呢?”魏文昭心里微微得意,侃侃而谈:“剩下三个成年皇子,四皇子诚王二十一岁,母亲正二品贤妃,先太师之女,虽然圣眷一般,但家势渊源。诚王本身骑射一流,喜好结交江湖侠客三教九流,对皇位没有兴趣。”说到这里魏文昭微微沉吟:“我觉得他和颖儿性子相合,唯一不知为什么,二十一还不肯娶亲,府里也没有姬妾。”“会不会有隐疾?”“应该没有,皇上派过通晓人事的宫女,没问题。”“会不会……”褚青娘沉吟“好龙阳?”魏文昭‘哈哈’大笑,揽住青娘肩膀:“娘子话本看太多了,世间哪有那么多龙阳男子?”褚青娘淡淡看向魏文昭不说话,魏文昭收敛笑容,收回手投降:“好好好,为夫老实说,诚王没有龙阳之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已。”强硬搬进映霞苑,他进了一步,想要夫妻和睦剩下该退一步,魏文昭明白的很。青娘沉吟片刻,将诚王暂时划到圈外:“还有呢?”“皇八子宜王十九岁,母亲姓柳一直是贵人,直到宜王封王,礼部才按惯例,上书请皇上请封为嫔,也没有赐号就是柳嫔。”魏文昭仔细回想了一下:“柳嫔在后宫几乎没有存在感,她父亲原本是个县令,刚够参选资格,原本落选了,是先太后看她性情安静,不知怎么想的又留下来。留下后几年无宠,也不知怎么陛下宠幸了一回,就有了宜王,有宜王后不到半年,柳县令就辞官教书去了。”也就是说,这个母家没有半分助力,褚青娘摸着腕间玉镯慢慢琢磨:“性情如何?”“性情?”魏文昭笑“陛下很注重皇子教养,皇子们虽然品性各异,但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是没有的。”也是因为这个,让魏文昭明白天佑帝,想要什么样的臣子。“原本太子也不错,只是在那个位置久了……”魏文昭没说下去,褚青娘却明白,太子众望所归,只是这众望有时候会变成毒药。“还有鲁王,他娘是杀猪匠女儿,生的泼辣明艳,皇帝微服私访时遇到,一眼惊为天人。”哦,宫里各色大菜吃多了,碰到个麻辣口的,褚青娘能理解。“鲁王十八,人如其封鲁莽冲动。长的既不像皇上,也不像母妃,完全像他外公,膀大腰圆杀猪匠。”……褚青娘不能想象,长的像杀猪匠的皇子,只是下一刻,心里忽然生出一阵渴望。她腹中这个孩子,能不能长得像外公像她父亲?世间总有那么奇妙的事,在她渴望的时候,这个从来没动过的孩子,忽然踢了她一脚,然后便是不停的翻滚。魏文昭正在说话,却发现褚青娘凝滞不动,好似静静感受什么。那么多年夫妻不是白做的,魏文昭立刻感应到什么。他小心翼翼揭开青娘身上薄薄的被子,被下因为仰躺明显隆起的腹部,隔着衣服撑出一个小包。小小的像稚嫩的芽,那是他的孩子,他为了青娘强行求来的孩子。魏文昭眼睛湿润了,伸出手小心放在包包上,包包消失了。魏文昭看了褚青娘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轻轻把手拢在青娘腹上。立刻,腹中孩子的活泼,隔着母亲肚皮和衣裳,传到魏文昭手心。那样鲜活,那样可爱。“他很活泼。”“嗯”魏文昭心头大动,他有多久,没和青娘这样平静亲和的说过话了?是不是,是不是他和吕文佩恩断,所以青娘愿意慢慢接受他了?幸福突然从天而降,暖流在心中涌动,魏文昭眉目变得异常柔和。魏文昭知道这个孩子让青娘受委屈了,他想他应该好好补偿青娘。可是该怎么补偿呢?魏文昭想起沧州邵家的来信,想起邵侯爷对思云的赞赏。“青娘,下个月,思云就满十二岁了……”魏文昭言犹未尽,褚青娘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十二岁就可以请封世子。“你觉得怎么样?”魏文昭问。褚青娘敛目,魏府不算她腹中这个,总共三个男孩儿,童儿将来要回归褚家,不算他。魏思瑞五岁,吕氏听了她的建议,长抱孩子去伯府演武场,不过听说那孩子不喜欢校场,更不喜欢扎马步。“除了云儿,还有谁合适?”褚青娘声音清静。魏文昭笑,只有青娘能完全理解他:“过儿性子沉稳好学敏知,将来再走科举光耀门楣要靠他,瑞儿……”褚青娘敛下眉目神情平淡,就算光耀门楣那也是褚家的,和魏家没有半分干系。倒是思颖婚事,眼下得仔细琢磨:“三个皇子,你觉得那个好?”“诚王吧,论排行也该到他了,再说他喜欢游走市井之间,和颖儿能说到一块。”魏文昭没说几句,又把话题扯回自己儿子身上,他喜欢和青娘说话,因为不费力:“当日还想靠思颖婚事,联络京城勋贵,没想到最终竟要靠云儿,少年将军打入勋贵。”褚青娘也没想到。夜里渐渐安静下来,魏文昭都囊了一句:“等云儿满十二我就上书,为他请封世子,也好为思颖再加些筹码。”魏文昭睡过去了,睡着后不自己觉靠近褚青娘,将褚青娘揽进怀里。褚青娘睁着眼,想起魏文昭说的那件往事——偷折槐花。那一年她不过十四,身上初葵刚至。为着她比别家女儿晚,褚父十分紧张,让嬷嬷死死看住,月事前后一点生冷都不许碰。偏偏园里槐花开的一串一串诱人,青娘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槐花。褚老爹知道女儿嗜好,槐花开的日子没少做槐花焖饭,可槐花焖饭再好吃,怎么比得上槐花那一丝丝涩中带甜。青娘馋的几乎掉眼泪,因为槐花盛开就那几日,等她能吃就没了。魏文昭心疼的不行,明明要去府里做最后一场童试,却偷偷搬了梯子,带青娘去偷折槐花。褚青娘记得十五岁的少年站在梯子上,折一支槐花在满树碎碎的阳光下对她笑:“这下有了。”碎钻一样的阳光,青涩的脸庞,微眯的桃花眼笑微微。褚青娘转头,魏文昭就在她脸边熟睡,五官比以前犀利些,桃花眼合拢,眼下微微青影透漏出些许疲惫。怎么能不疲惫呢,朝中人事纷杂家里后宅不宁;有那么多孩子要分心;要应付太子、明王;要打理三子珍账目;还要安耐性子俯就自己。可褚青娘毫无所感,她是怎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