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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心里微微松一口气,隔着竹帘看孩子消失在院里。竹帘再一次空寂下来,一丝微光一丝竹条儿,褚青娘又想起褚童的问题。恨吗?褚青娘眉目冷淡下来,恨吗?只要一想到她的童儿,步步谋划、那么小穿过陌生人群……青娘‘呵’了一声,那口气出来就转为冰凉。魏文昭笑的脸颊发酸,以他一品大员之势,能这样笑着应酬的不多,比如太子府左庶子。虽然只有四品,却是太子心腹,代表太子而来。看着左庶子坐轿而去,魏文昭松口气挺直背,让发酸的脸颊得以休息。随着牛痘之法在死囚身上试验,太子和明王相互交替,几乎踏破永嘉伯门口。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魏文昭也有几分疲于应付。目送轿子远了,魏文昭才负手回府,根本没去二进院子,直接从夹道进东院,去了映霞苑。仿佛什么也没发现一样,还和往常一样,笑着掀帘子进去:“今日怎么样,身上舒不舒服,孩子有没有闹你?”褚青娘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有原户部侍郎替我打理账目,我怎么会不舒服?”户部,掌握天下钱粮户口;户部侍郎分管天下一半钱粮赋税,打理一个小小三子珍,确实大材小用。可青娘这种微微讽刺不耐烦的态度,却让魏文昭微妙的放心,最起码不是鄙夷,不是瞧不起。笑容愈发和蔼,魏文昭走到圆桌坐下:“今天胃口怎么样,午饭想吃什么?”褚青娘从袖里抽出几页纸,放到桌边:“造谣的人找到了,是吕文佩奶娘黄氏,这是证据。”魏文昭脸色嗖然变冷,拿过纸一行行黑字扫过去,嘴里问道:“你怎么怀疑到她头上的?”褚青娘垂下眼帘,冷漠到:“谣言最盛的时候,吕文佩两次来到映霞苑欲言又止,我怀疑她知情,因此派人查了黄氏,至于吕氏参没参与我不知道。”魏文昭一页页看到最后,看的面色冷肃一片,捏起纸大跨步去找吕文佩。心里怒火腾腾,把女儿嫁于皇室,根本不是魏文昭想要的!他要的是魏思颖嫁入侯门,魏家不显山不露水,融入京城勋贵世家!他现在几乎位极人臣,‘平’才是他所求!却被一个后宅妇人搅和了。吕文佩见魏文昭跨步进屋,盈盈屈膝才到一半大:“妾身见过……”‘啪’魏文昭扬手一个耳光:“贱妇,当日本官就说黄氏留不得,是你非要留下她,给伯府带来无妄之灾!”吕文佩被一个耳光甩蒙了,倒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老爷你在说什么?”魏文昭把白纸扔到吕文佩身上:“自己看!”白纸散在身上地上,吕文佩慌乱收拢,一页页看过去,上边写着黄氏如何筹谋如何散布,和谁人有接触,给过那些地痞钱财,钱财又是多少,还有地痞口供指印……完了,这是吕文佩第一反应,奶娘完了。魏文昭冷眼看着地上的吕文佩:“这件事是你指使的,还是你只知情却没有阻止?”在魏文昭心里自己是那样恶毒的人吗?竟然会指使人,败坏女儿家名声。好歹如何,魏思颖也在自己院里养了六年,思华思年没出生时,因为魏思颖长得极肖魏文昭,她也是真心喜爱过几天的!吕文佩捏着纸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怨怒:“是我又如何?褚氏明明有牛痘之法,为什么不给我的孩子用!害的我的华儿小小年纪命赴黄泉,我恨她,怎么样!”魏文昭双手负后,冷冷睇着吕文佩发疯,语气冷漠道:“是你指使的,本官立刻休了你,将你做的事告知吕家,张榜全城。”吕文佩肩膀瑟瑟了一下,下意识后退几步,脸上怨气变成雪白惧色:“不、不是我指使的。”告知吕家,张榜全城,魏文昭这是要她的命,要吕家的命!魏文昭如冰山,如铁板魏然不动。吕文佩怕极了,扑过来拉住魏文昭胳膊,仓皇害怕的眼睛对上魏文昭:“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张榜全城。”“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不会张榜全城,我知道你的性情文弱,做不出这种恶毒事来。”你知道我做不出来,却上来就给我一耳光?泪水顺着吕文佩眼角淌下来,放开魏文昭胳膊往后退了两步,哭到:“是,我文弱,我没用,褚青娘有本事,能做皇商,能找到牛痘之法,可她明明有法子,却不给我的孩子用。”眼泪一行一行,吕文佩责问魏文昭:“再怎么说,我也照顾过思颖、思云六年,让他们衣食无忧。我对她的孩子,不敢说尽心尽力,却从没有苛待虐责,她却那样恶毒凉薄的对待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去怪她!”思华之殇,是魏文昭心里一个痛,褚青娘的冷漠更是痛,可他不会在吕文佩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强硬的负手冷漠道:“如果你是她,你会给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治疗她的孩子吗?”吕文佩哭着摇头,泪珠在空中滑过,留下一道伤心的痕迹:“看,你从来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偏向她。她回来不理你,你就让我喝避子汤,你们有夫妻之事,就施舍我可以不用喝避子汤。她做出良薄事你替她辩解,我什么都没做,你却给我一耳光!”“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吕文佩嘶声问。魏文昭平静而冷漠:“本官不公平吗?你的嫡亲侄子从工部调到礼部,你的两个从侄以举人之身出仕,你还要本官如何公平!”“呵呵呵”吕文佩笑里全是苦涩的泪水,心中一片冰雪之空,“我是一个女人,我不管侄子怎么样,我只想要我丈夫的爱!”最后一句几乎嘶吼。魏文昭眉头微皱,微微不耐的眼里写着‘不可理喻’四个字。那不耐烦深深刺痛了吕文佩,她忽然悟了,脸上泪痕还在,眼里泪水却渐渐稀薄:“原来自始至终你喜欢的都是她?”自然,魏文昭眉头不自觉放松。吕文佩气的几乎呕血:“你喜欢你的妻子早说啊!难道我还能强求不成?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啊?”魏文昭还是负手而立,眉目却慢慢变得平和。吕文佩慢慢点头,神思从没有的清明:“是了,我是你的梯子,是你通天的梯子,现在梯子没用了可以撤了。”魏文昭声音平和,甚至带一点抚慰:“不会,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负责?”吕文佩心伤到极处,反而笑了,笑的浑身颤抖:“魏文昭你会遭报应的,知道吗,你会遭报应的!哈哈哈哈哈。”魏文昭眉目转冷,看着吕文佩笑的前仰后合发疯,冷漠道:“你知道黄氏造谣的后果有多严重吗?就凭你知情不举,我就可以贬你为妾。只要我说明其中利害,吕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