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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首?”“昨夜,他看到了我桌上的玉玲珑。”张氏苦笑,“那玉玲珑本就是他的东西,他如何会认不出来?”“可这也只能让宴夫子知道你对他……和他对你一样么。”沈万沙话说到一半,转了个方式表达。张氏感激他的体贴,柔柔看着他:“宴安虽蠢,却也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高诚屡次找他,他估计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梅香也会时不时sao扰他,他再知道我之心意……”“当年汤南庄,我们曾在阴冷雨天遇到一支搜索小队,情况危急。我看到河中流水,恨为什么不是冬天,若是冬天,即便手中无利器,也可取冰杀人。”张氏悠悠一叹,“他估计是想起来了……”卢栎目光颇为赞赏的看着宴安:“短短时间里,能想出一个几乎没有破绽的伪局,夫子也很厉害。”张氏整个讲述过程里,宴安一直身体绷的紧紧,指甲掐的虎口发白,可以看出他心中必定诸多起伏。卢栎觉得他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却生生顿住,静下来听张氏说。他应该很爱张氏,不仅爱,他还特别尊敬她,甚至不愿意打断她的话,觉得那样很无礼。连张氏当着别人面骂他白痴,蠢,他也一点不生气……这两个人有情,却因为误会生生分隔,默默喜欢对方,却不敢有丁点表现,不希望给对方带来麻烦,压力,甚至不奢望在一起,只希望对方一切都好。卢栎眼睛有些热。这样纯粹的感情……对当事人来说很残酷,可他们这些局外人却觉得分外温暖,和感动。突然手上一暖,是赵杼越过桌底,握住了他的手。他回头去看,看到赵杼目光幽深,瞳孔里只有他一人倒影。作者有话要说: 张姨故事很感人,设定时很感动,可惜写太多节奏就不对了,唉!这次大大们都没能猜中凶手,窝只能发红包给几个推理的啦,大大们表生气,下次咱们再来嗷!爱泥萌么么哒!╭(╯3╰)╮☆、第288章思索这个局很巧。整理一下,就是侯夫人察觉到高诚的异样之处,本想慢慢观察,谁知他竟意图引诱腐蚀宴安,同时谋她儿子崔治的世子之位,立刻忍不了了。同时庞氏查探侯爷当年之死,积极收集制造证据,欲将张氏母子打下深渊。身为侯府主母,张氏对隐秘之事知之甚深,索性利用布局,将案情引到内宅纷争,迷惑世人视线。然而暗桩还有一个。张氏故意把高诚房间翻乱,找到并拿走了其联系信物——剔红酒器,又利用这个信物把梅香诱了出来。同时庞氏与崔杰闹的不可开交,甚至动手互相给对方下毒,张氏一看时机正好,便又利用了。庞氏与崔杰给对方下毒未遂,皆经历一番痛苦,暗恨不已。但他们心里有鬼,不敢大力质疑对方,只消一点点小提示,很容易枪口一致对外,说梅香有意毒死她们,并且畏罪自杀。梅香与高诚关系匪浅,对想弄死杀高诚的嫌疑犯,简直太有可能……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缜密,有大局观的计划,条条合理,样样合情,若非卢栎一行,张氏的计划可能已经全盘成功。……张氏把所有细节讲说完毕后,窗外柳枝轻摆,阳光耀眼,房间内安静一片,落针可闻。卢栎心内发沉,良久说不出话。他坚信不管怎么样,杀人都是不对的,没有人有权力剥夺他人的生命,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情。可这一次……不知道因为张氏与苗红笑的关系让他觉得很亲近,还是这个爱情故事对他来说太感动,他心里,很有些不忍。爱情这么美好,生命这么美好……他有些矛盾,他无法理性的把张氏看成一般罪犯,也无法把杀人事实撇开,将她看成全然善良温和的妇人。就算被赵杼温暖的大手包裹,他也没感觉轻松一点。……沈万沙却完全没有这种担心顾虑,连连拍桌,激动又崇拜的看着张氏:“张姨好厉害!”看那样子好像恨不得拜师,想跟着张氏学艺一样。张氏怜爱的摸摸沈万沙的头:“乖了,你娘也很聪明的,休要舍近求远啦。”笑颜颇有些雍容。卢栎怔住,沈万沙的反应,非常出乎他意料。少爷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每逢遇到命案,完结之后总有很多感慨和疑问,有时他都招架不住,可是这一次……少爷什么都说?他还愁万一少爷发问,他要怎么回答……赵杼捏了捏他的手,凑过来与他低声说:“高诚与梅香都是下人。”卢栎便懂了。高诚虽另投了主子,但他是崔家世仆,张氏掌着侯府,便是他的主子,杀了他不犯法。梅香非世仆,是签了身契的下人,在外面有良籍的父母家人,杀了她比高诚麻烦一些,到官府是要依律惩处的。但主杀奴,刑罚力度较小,就算最重的判罚,也是能用阶级地位,权力金钱处理周旋的。所以张氏的行为,在这个时代,是不认为有错的,最多,也是传扬出去,对她名声不利。就算梅香家人来了,估计也不敢闹大……可是杀了人,真的不用付出代价么?赵杼再一次捏了捏他的手,提醒他:“不过两个下人。”……卢栎想了很久,慢慢的,他想明白了。他来自现代,或许可以用自己力量影响,促进法医事业的崛起,却不可能改变封建社会的意识形态,阶级思想。他之所以常会感觉不适,是因为他的知识,他的思维方式与这里的人不同。一次两次思想小碰撞,他可以坚持,身边的朋友可以宽容帮忙,可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呢?若是他面对的事情非常严重,关乎重要的人生死呢?他需要调整自己。顽固不变不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会受到影响的,始终是他自己。有些东西他可以坚持,但更多时候,他必须融入这个社会……等他回过神,宴安正侧过头,与张氏说话,张氏没看他,面色冷冷的。而沈万沙……他正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说话,清澈的眼睛忽闪着,一脸八卦。“他们在说什么?”卢栎拉了拉赵杼袖子。赵杼没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笑的特别有深意:“不别扭了?”“我哪里有别扭!”还不承认……赵杼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摸了摸卢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