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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感情的单纯的命令,却被理解成对少女的庇护。武卫们哪敢违抗,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其中一个还自以为贴心地带上了门。“……”“……”白妗冷着脸,无比想把手下这人掐死。然而,不能!就在他点明她的身份那一刻,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不是巫族,而是一个类似于巫族变种的…巫医教。此教与青衣教的性质大同小异,皆是拥立前朝而存在,素来神秘低调,二十年前归顺于青衣总教,现在是教中的分舵之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如他所说,他们是一个道上的人。白妗自己,乃是青衣教之明妃。“明妃”二字,本是密宗术语,通佛母一词,又寓指“处在明处的、可见的”力量,与处于暗中的阿修罗之恶性相对。“明妃”独一无二,每一任继任者,都默认接手太行至宝“丹书玉令”。她们拥有此物的使用权,以及号令教众之权。故而,“明妃”在青衣教中地位极高。每一位明妃任满十年之际,都会在当年举办大选,择定继位之人。身为明妃以及明妃继任,必须保持对青衣教,即对太行皇室的绝对忠诚。忠洁、贞净,是第一要义。……巫医教的结构沿袭巫族。有族长一名、大祭司一位、长老若干、各类掌事数名。然而手握绝大部分权利的,往往是教中掌“医”的大祭司。可以说跟青衣教的明妃很像,又不像。明妃更类似于一种精神图腾,而大祭司,却是实实际际的掌权者、上位者。巫医教的现任族长是一个胖胖的老头儿,生得很是慈眉善目,特地在前厅接待了白妗。他笑得很是殷勤:“明妃大人怎会特地莅临本教,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白妗已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闻言,扯了扯唇角,“这就该问你们的大祭司了。”容貌艳丽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长发用一顶紫冠束起。云肩的肩线处绣着一线金黄,仍是小雏菊的图样。他竟穿了一件女式的外披。只因生得那张脸,这一身竟半点不显得怪异,反而和谐非常。只除了…右半边脸上有淡淡的红色指印,破坏了那种极致的美感。族长暗暗猜测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脸色不由得讪讪。玉空见垂手,迎白妗上座,道:“之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大人勿怪。”姿态很是谦逊,若非语气实在没什么诚意,她都要觉得这个玉空见是个好人了。玉空见,她才知晓,此人名叫玉空见。空见——这是一个充满禅意的词语,是谓凭空见及。谁能知晓,本尊竟是一个无情无欲的杀人狂魔?白妗想起一路走来,廊下那些侍女含羞的情状,她们甚至在背后偷偷唤他玉郎…难道不知此人的真实面目?白妗在右上座坐下。一个小小的婢女奉上糕点,冲她羞涩地甜甜一笑——瘦小的身躯,不再由一身破旧的衣裙包裹,而是珍贵的雪缎衫裙。正是月儿柳。想起玉空见的话,白妗拈起的那块酥点,又放下了。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只在男主的环境中,也要到女主的环境里来看看。不虐女主哈。男主就不保证了=w=大家不要着急,男主会出来的(预计下章)。玉空见跟他到底有什么渊源,也会慢慢揭露的。小天使们不如猜猜后续哈哈哈感谢订阅!☆、掌控巫医教的几位长老也陆续到了。香炉里的檀香与淡淡药香交织。白妗把玩着琉璃杯,剔透的碧色杯身镶嵌着金线,仍是一株垂花兰。这个巫医教…对那早已消逝的王朝的崇拜…究竟到了怎样疯狂的地步。“既然都知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应该放了人呢。”她看向主座上的族长。“放…谁?”“我的情郎。”听到这几个字,长老们面色僵硬。他们互相递了一个眼神,神色有点奇怪。“果真是…大人的情郎?”白妗眯起眼睛,心如乱麻。难道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果然,就见大祭司笑了笑道:“明妃大人要慎言。据我所知,与你同行的那个男子姓姜,乃是大昭姜氏的那个姜,又怎么会,是大人的心上人呢?”“他是毓明太子!”立刻有人接口,如同一槌定音,不留任何回转的余地。白妗看了过去,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说话的时候激动地站起了身。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满脸皱纹,一只眼用黑色的眼罩蒙住。“此人是北院长老,存活下来为数不多的巫族嫡系后裔。”小女孩软软的声音传来,是月儿柳。白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得她羞怯一笑。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回忆,老人一五一十地将旧事说来:“当年末帝年弱,姜氏小儿窃国立昭,那姜家家主更是下令,将我一派赶尽杀绝…一个巫族人甚至可换赏钱十金…到最后竟演变成只要沾亲带故就不放过。他们大昭人只把我们当畜牲,任意屠宰!老朽这只眼睛,便是被那些官兵射伤!数十年来日夜提心吊胆,带着儿女东躲西藏。流离之苦,父母之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老朽!而这些统统都拜姜家人所赐!”那只空荡荡的眼眶中好似燃烧着刻骨的仇恨。白妗默了默,“你们打算怎么做?”“月祭之日,取毓明太子心口血,告慰先祖亡灵!”白妗立刻道:“不可!”老人摆过脑袋,敌意地看着她:“先前大人曾说,那太子是你的情人?总教明妃,怎会与大昭太子有所苟且?!如此说来,便不得不令老朽怀疑,你——是否是冒充的了!”有人大声附和:“你说你是明妃,有何凭证?”“对!凭证!”有此一出,屋内其他人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小人物就是这样,极易被煽动,见风是风见雨是雨,不过也正是这样,才好控制。玉空见淡淡一哂,端起茶杯,掩口饮了下去。族长是去观礼过继任大典的,当然知晓白妗就是如假包换的明妃。不过祭司没有表态,他也选择了沉默不语。白妗环视过众人,真有意思,方才还殷勤跟什么似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屋外的武卫甚至都悄悄走了近来。凭证,不就是那个东西么?白妗举起手,铿锵有力道:“丹书玉令。”这四字落下,周围的sao动果然瞬间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