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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状,放于嘴边打了个响亮的唿哨。显而易见,哨声是求救信号。接应黑衣男人的同伙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土地精,骑摩托车载上男人逃之夭夭。江衍平又一次错过绝佳时机,长久以来积压的愤怒压垮了他的理智。“混蛋,你们给我站住!”他无视惠康路上拥挤的车流,冒险穿梭在大小车辆之中。腾的一下,苏玫心中燃起一团奇异又温暖的火苗。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为了信念完全忘我的人——就冲他曾经是清俊美好的翩翩少年,她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出事。“江衍平,你小心,他们在你身后!”摩托车手载着黑衣男人,从江衍平身后加速冲上去,大有一股不撞死人不罢休的狠劲。苏玫拼尽全力,以最接近大运会季军成绩的速度,成功地把江衍平拉回人行道。她只顾帮人,忘了自己的手背还有伤口。疼痛感影响了她的判断,倒是给了黑衣男人可乘之机。黑衣男人抓住苏玫加厚外套自带的帽子,把她推向一辆正在加速出站的公交车。这一次,换江衍平英雄救美。他挡在公交车前,以血rou之躯做盾牌。公交车司机及时刹住车,然而苏玫已经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了江衍平身上。-留观病房里,苏玫和江衍平面面相觑。两人都受了伤,苏玫是浅表皮外伤,江衍平右脚脚踝扭伤、双腿膝盖各蹭掉一大块皮。脸上的淤青、掌心斑斑点点的擦伤,算是全身外伤里最轻的了。江衍平说:“今晚的事,我不想谢你。”苏玫大方地摆摆手,“不用谢。”“我仔细想了想,你明天递辞职信吧,条件随便提,我批准。”“江总,江老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你正好相反。你的肚子里,一粒芝麻都装不下。”对于苏玫的结论,江衍平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反驳。他双手环抱于胸前,倚着病床上的枕头,眼中透射的寒意似乎能将苏玫瞬间冰冻。“托你的福,我到鬼门关走了一圈。”他忽然抬高手臂,捋了几下额头两侧垂落的碎发,“你懂得什么叫‘感恩’吗?如果不懂,我建议你报个培训班回炉重造。”苏玫怎能等着天上掉口黑锅在自己头上。“我帮你是人道主义关怀,你怎么学猪八戒倒打一耙啊?”“我是猪八戒?”江衍平突然笑出声,“那你就是猪八戒的秘书,大家半斤八两……”“消停些吧!”江明修的警告响彻病房。陈茂阳和郭师傅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先生慢慢走了进来。“爷爷——”江衍平刚要下床,被江明修喝止:“老实待着!你现在耍嘴皮子占了上风能解决问题吗?”苏玫起身,将病房里唯一一把椅子让给江老先生。“好孩子,我没看错你。”江明修随手掀起江衍平盖着伤腿的棉被,“苏玫,你坐这里,我想和你说说话。”“爷爷,我抗议,”江衍平指着苏玫,“我才是病人!”江明修说:“你这孩子,不懂事。”“要不是她,我不至于摔得这么惨!”“没有她,你只会更惨。”江明修帮苏玫说话,“邵师傅都告诉我了,幸亏苏玫在场,否则你小命不保。”“她就是我命里的克星!”江衍平嘟哝一声,败下阵来。他抬眸对上陈茂阳同情的注视,不得不向好兄弟寻求支援:“我胸闷气短,你扶我出去透透气行吗?”陈茂阳说:“义不容辞。”“谢了,哥们!”当江衍平转过身,撑着床头准备下床时,陈茂阳突然变卦:“慢着!衍平,我晕血,你腿上的血渗透纱布了,我不敢看……”“你总说别人是废物点心,你自己好不到哪儿去!”江衍平心一横,卯足气力站直身体。可是,他错误估计了伤后的身体状况,右脚触碰到拖鞋的一刹那,他险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疼痛,使江衍平眉间的纹路陡然加深。江明修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安安静静待着不好吗?非得惹祸上身才高兴?”“爷爷!”江衍平强忍腿部传来的阵阵撕裂感,“您亲孙子一小时前身负重伤,您不安慰也就罢了,劈头盖脸骂一顿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江明修蹾了蹾拐杖,用凌厉却暗藏慈爱的眼神发出第二轮警告。“你老实躺好。我和苏玫说说话,不许你半道插嘴!”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打滚求收(b^3^b)谢谢大嘎!☆、拜把子江衍平抬起受伤较轻的左手,在嘴唇前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江明修无奈地笑笑,转头看向苏玫,目光一如往常的慈祥。“好孩子,你受苦了。”不等苏玫说话,江明修朝陈茂阳和郭师傅使个眼色,二人会意,退出病房并且关好了门。“孩子,我为你买了意外伤害险,今天刚好派上用场。稍后我会联系保险公司理赔。”“江先生,我……”苏玫欲言又止。“我已经把你当成一家人,以后我和你就以爷孙相称。”江明修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锦缎小盒,“昨天我逛到玉器店,看见这个手镯做工精良色泽温润,很适合你。”苏玫立即从病床边起身,退到一米开外。“江先生,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称呼错了,”江明修朗声笑道,“叫我‘江爷爷’。”“江爷爷,我无功不受禄,”苏玫半躬了身,“这么好的镯子,您应该留给未来孙媳妇。”“未来的事谁说得准?”江明修摇摇头,“我孙子不成器,整天只顾打扮自己,没有事业心,不爱交朋友,玩不会玩、学不会学的,哪家的姑娘能看得上他?”江衍平正在喝水,听到此处又气又笑,一口水喷出来,打湿了被子。“爷爷!我有那么差劲吗?”江明修怒瞪江衍平,眼神即是警告。江衍平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好,您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混日子的纨绔子弟。”奇怪,他居然有自知之明!苏玫忍俊不禁。因为不能拂了江明修的面子,苏玫不得不以手掩口,双肩却随着情绪起伏而微微抖动。灯光下,她那双原本颜色就比别人浅的褐色眼睛,眸光流转,显得格外俏皮可爱。江衍平早已将她的得意收入眼中,内心咬牙切齿,脸上神色却是波澜不惊。他胡乱扯了几张面巾纸,擦拭渗入棉被的水渍。擦完还不解气,他假作无意地把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