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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像是毫不畏惧,站在门外的云阴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对季月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他抬头望向屋外的夜空,幽幽叹息一声:“多么干净皎洁的月亮啊。”季月的双眸骤然一缩。这是……书意在生下季月后说过的话!白稚顿时明白过来,云阴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季月。她想起云阴自从在幻境中遇到他们起,就一直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现在想来,他敢只身来这里,想必早已想好了对付季月的万全之策。原书中他精通各种医药,这么多年下来,想要制出克制季月的毒药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季月,不要过去!”白稚忽然大喊一声,正与姜霰雪剑拔弩张的季月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停止一切动作。他乖顺地、无条件地听从白稚的指令,干脆利落地收回双手,侧身直直望向白稚。云阴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白稚急急小跑过去,一把握住季月的手,将他拉到距离云阴较远的地方。她抬头望向云阴,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天师大人,季月对您并没有敌意,他只是性格比较谨慎,看到陌生人总会先设想对方是坏人,并不是针对您一个人。”这还叫没有敌意吗?都把所有陌生人都设想成坏人了!苏木瑶差点就要吐槽出来,可一想,季月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敌意满满,她顿时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季月你放心,他是当今的第一天师,绝不是坏人。”苏木瑶收起剑,边解释边疑惑地看向季月与角落里的殷念容。“话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哥哥怎么没有见到你们?”“害,这个说来话长……”白稚摆摆手,正要组织语言,一直安静看热闹的云岫忽然打了个哈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白稚会意,跟着附和一句便拉着季月意欲向外退,这时云阴又开口了。“等一下。师兄,这里怎么又多了两位新面孔,不介绍一下吗?”云岫挠了挠头,慢吞吞道:“哦,他们是小白稚的朋友。既然是小客人的朋友,那便同样是客人,就一起招待吧。石莲谷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可惜我这里没有好酒好rou招待你们呢,你们就自己解决吧。”白稚:???这算哪门子的招待客人?不过她也不是真的来这里做客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云阴听完云岫这番话,明白云岫这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与白稚他们接触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仍然温和一笑,声音如清风拂面,“说得也是。那师兄你快去休息吧,明日再为木瑶接风洗尘。”“嗯。”云岫困倦地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白稚见状,连忙也拉上季月和殷念容跟着走了出去,路过云阴的时候,她还冲他鞠了一躬以示尊敬。云阴回以温和的一笑。今晚的重要角色都回屋了,剩下姜霰雪与苏木瑶等人默默站在屋子里。苏木瑶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想把刚才遇到的奇景说给小白听的呢……”“瑶瑶,你可以把离宫后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苏慈温柔地摸摸苏木瑶的头。“可以呀!不过现在很晚了,哥哥也该睡觉啦,明天我再讲给你吧?”“也好,那瑶瑶跟我来吧。我在房间里点了宫里的安眠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哎,已经安排好我的房间了吗?”“不用安排啊。瑶瑶就和小时候一样,和我睡在一间房就好。”苏慈笑容柔和,温柔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苏木瑶立即不乐意地叫了起来:“那怎么行,哥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苏慈笑容不变:“所以呢?长大的瑶瑶也还是会做噩梦的吧?”苏木瑶嗔怪道:“我现在已经很少做噩梦了……更何况男女有别……”“我知道了,瑶瑶这是嫌弃哥哥了。”苏慈捂住胸口,神色黯淡,“也是,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又有谁会喜欢呢,就算是兄妹……”“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木瑶见状,连忙改口,“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哥哥,我们……我们现在就回房休息!”“不分房了?”苏慈期盼地抬起眼。苏木瑶连连摇头:“不分了。”苏慈满意地笑了。兄妹两个对着云阴晚安后便一齐离开,姜霰雪也颔首走了出去,很快,昏黄的房间里只剩下云阴一人。他安静地站在烛火下,影子被烛光拉得摇曳细长,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与孤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慢慢捏紧双拳,手中的白瓷小瓶倏地碎裂开来,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下。他本以为季月会陷进幻境的最深处,彻底迷失自我,没想到,他居然神智清明地逃出幻境,甚至先他一步回到这里。他很清楚季月的恐惧与心魔,他笃定一旦落入那个幻境,季月是绝对不会出来的。是因为白稚吗?是因为这个唯一的变数吗?云阴掏出雪白的手帕,慢慢擦拭手心的血迹。今夜,他受到的挫败实在是太多了。不仅是白稚,还有云岫,他们都让他意识到,事态正在一点点脱离他的掌控。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可是知晓先机之人,是预知未来者。为什么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在云岫那个家伙的面前退缩?他明明已经超越了云岫才对,应该傲视一切的人明明是他才对。难道云岫对他造成的压制与挫败,已经深入骨髓了吗?云阴想起年少时的时光,每一次他向师兄发起挑战,都会输得很惨。无论是剑术还是医术,制药还是布阵。他都输得一败涂地,从未赢过一次。“放弃吧,师弟。你再这样三番五次地打扰我睡觉,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这是云阴记得最清晰的一句话,清晰得仿佛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耳边回响。直到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每一次拼尽全力的挑战,对云岫来说,都只不过是“打扰他睡觉的胡闹”而已。——想要战胜他,想要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求饶。这样的想法在云阴的心里愈演愈烈,直至成为他心底最深的执念。他变得自卑又傲慢,阴暗又包容。他包容一切如他一样软弱的生命,又痛恨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