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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云的身影就此消失。陆南离和奕仙河俱是一愣,从未见过这样的招数,竟一时不知所措。燕飞思忽然一个转身,从腰间迅速抽出佩剑,一个箭步挡在了宁致远的面前,宁致远眨着眼睛,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见“铛”的一声响,两柄剑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燕飞思看着距离自己咫尺的弟弟:“镜花水月,你的剑法精进了不少。”燕飞云愤愤地抽回剑退后,盯着自己的哥哥。“小云,这些年,你……”燕飞思看着燕飞云。“这些年?”燕飞云冷笑,“我不过是开窍了而已。”“开窍……”“就是开窍……”燕飞思冷哼,“我是身份低下的庶子,从小便不受你们的待见,以前你们欺负我人弱无力,不过现在不同了。”“我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师父教我武功,带我锻炼筋骨,是我的师父一路提携我,我才能有今天。”燕飞云将手掌伸出,用剑缓缓地割破自己的手掌心,“今天,我终于能站在这里,报复你们这些看轻我的人了。”“小云……”燕飞思叫出声来。燕飞云丢下剑,将流血的手掌伸出,另一只手缓缓覆上,苍白着脸缓缓地来开,手上流淌的鲜血立时汇聚成一柄剑的形状,散发着诡异的黑色气息,就这样被燕飞云握在了尚在流血的手上。“这是……”燕飞思惊叫出声,“难道,你遇到了王药师?!”燕飞云缓缓一笑:“怎么?你们都以为他早死了是吗?”燕飞思大惊:“那人早就在百年前封魔的时候死了!”“他当然死了,只是他还有传人。”燕飞云惨白着脸笑了笑,“你大概没有想到吧,当年唯一一个追随魔尊的人,唯一一个敢用鲜血作武器的人,居然还留下了传人,而且居然被我遇到了!”“你……”“这……怎么可能?”“怎么?你是不相信他有传人,还是不相信我会遇到他的传人?”“你出走那日我分明是派人盯着了的!你明明是往南方走的,王药师就算有传人,也只能可能在北方,怎么可能……”燕飞思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你……”“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个盯梢我的人。”燕飞云笑了笑,“你真当我是傻的吗?”“小云!你好糊涂啊!”燕飞思痛心疾首,“你怎么能师从与他!”“那你要我如何?”燕飞云也喊了出来,“我当年差点冻死在冰山脚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差点丧命于劫匪手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如今你居然来怪我拜师不慎?”“小云……”听到自己的弟弟发出这样一声怒吼,燕飞思噤了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必须让魔尊重新现世。”燕飞云冷冷道,“为了我自己。”“小云,你不必……”“我不必?”燕飞云冷笑,“你以为当年王药师就算与江湖全门派为敌也要追随魔尊的理由是什么?你以为王药师的传人各个短命,疯了一般的找人传功又是为了什么?”燕飞思一怔:“传言习得这种邪功之人,只有魔尊的力量才能支撑其内力……”燕飞云不再说话,持起手上的血剑,便向众人冲来。“破!”奕仙河手下一挡,风雪渐起,筑成雪墙,然而一道血红穿墙而过,快得不见其章法,直直地向燕飞思袭来。燕飞思挥起剑去挡,就在二人即将交锋字迹,却只见燕飞云手中的嫣红一个拐弯,换了一个方向,一脚踢过去,直接踢中燕飞思身边的宁致远。宁致远腹部受到重击,身子中重重地飞了出去。陆南离和奕仙河俱是一愣,正要上前,一抹鲜红从燕飞云手中绽开,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然而每一个花瓣却俱是带刺,瞬间封住了几人的行动。“小云!你莫要做傻事!”燕飞思闪身躲过燕飞云的一道血刺,刚准备抽身去救宁致远,只见一道血刺伴着白雪从地而起,将自己封在了原地。“哥哥,对不起,我怕是不能回头了,我必须要将这等邪术彻底断在我的体内。”声音极小,风雪之中竟显得不真实。燕飞思愣住了。燕飞云再一个挥手,鲜血化作链条向宁致远甩过去,宁致远一个翻身,勉强躲开了燕飞云的攻击,然而腿部的肌rou却在此时抽了一下,宁致远立时疼得呲牙咧嘴,弯着身子,动也动不了。燕飞云见机会来了,抬起手臂,却突然被一道利剑斩过,燕飞云收回手臂,长袖被利剑撕破,直直地插在脚下。回过头去,只见陆南离一身的黑气:“你休想动他。”燕飞云的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这么强的魔尊之力,你是如何压抑的……”“你休要动他。”陆南离哑着嗓子,眼睛越来越红,黑纹慢慢地从脖子上漫出来,开始向陆南离的脸上攀爬。霎时间,天色暗沉了下来,天边又一次地现出红云。宁致远慌了,挣扎着大喊:“陆南离!陆南离!阿南——”“吵死了,在我守山阵里吵些什么?”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宁致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时,眼前一片雪白,只有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气定神闲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十五)宁致远怔了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你是……”宁致远张了张嘴。老者捋了捋胡须,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戒尺,“啪”地一声狠狠地打在宁致远的头上。“无礼!”老者吹胡子瞪眼地叫道,“太无礼了!”这……宁致远忽然想到了私塾里爱打人的秀才。宁致远马上老老实实地坐起身,毕恭毕敬道:“方才学生冒犯了,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老者这才满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这么多年,老朽早就忘记自己的姓名了,这种缥缈的东西,问他作甚……”“致远!”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便打断了老者的话语,老者的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转头去看跑过来的奕仙河。奕仙河没有注意到老者,只是在看着宁致远:“你……身上有没有伤?”宁致远将奕仙河轻轻地推开,摇了摇头,重新看向老者:“先生是……守山人?”奕仙河一惊,拿出自己的罗盘,瞳孔放大。宁致远知道自己猜对了。老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袖子一甩背过身去,慢悠悠地原地坐下。“请问先生……这是何处?”宁致远问道。“何处?”老者缓缓道,“锁山阵内,自然是老朽的地界。”“那其他人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