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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面面都打听陈渊曦虽然在美国十分得力,但是居然没有留下一件有案底的事,是自己家族的人,谁都不可能白得了,他冷眼看着陈渊曦如何处理。没有任何待拆户的资料交给陈渊曦,没有指派任何帮手。陈渊曦尚未将门敲开,还在耐心沟通时,只听得一旁的推土机突突作响,骆扬高高地站在推土机的机身侧面,威风凛凛地单手叉腰,冲自己笑着。原来骆扬已经准备好队伍,跟随在他后面。连媒介亦有所准备,一旦强拆,镜头下面的,只会是陈渊曦。“老子和你拼了!”守屋子的人冲上来就要打陈渊曦,跑到身边却一声惊呼:“孽障啊!”遂揪住陈渊曦的衣领,气得双目圆睁。陈渊曦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大学的教务主任!一旁相机的声音噼里啪啦地闪动。陈渊曦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暗暗冷笑,她的动作,还真快。两边的保镖很快上前就要围殴,镜头下,陈渊曦厉声喝止,伸开双臂,巍然挺立在他们面前。一众打手虽并不熟识陈渊曦,却也知道他的身份,不免忌惮不已,只看着骆扬。身后是那主任无比凄绝的哭声。跑到身边却一声惊呼:“林局啊!我对不起你,教出来这么个孽种啊!”陈渊曦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林局,多久没有再听到这样的字眼了。曾几何时,曾几何时!却已是物换星移,几度春秋……第183章(张东,是你)见宿仇方寸大乱“少爷,您是站在哪一队的呢?”骆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骆扬,你有本事,就自己把那车开了从我身上压过去,怂的话,就赶紧闭嘴,别让兄弟们摊上不是!”陈渊曦厉声说着,扶了教务处主任进去。方一个小时,陈渊曦手执一份合同,缓缓走出来,冲着骆扬说:“给他们一周搬家的时间,七天后,你爱过来吃灰,我不拦你。”骆扬心下咯噔一沉。这个久拿不下的钉子户,竟尔被陈渊曦半小时搞定?骆扬平素拆迁嚣张跋扈,这些拆迁会不是惧之便是恶之,打一开始便心生抵触,哪里会有耐心好好地看这些文件。而骆扬手底下的人沾染上不可一世的恶习,哪里会有耐心把这原本手续正规,流程完备并且获得政府支持的政策和他们说清楚。双方便陷入僵局,是以本身只要耐心和气,花上时间好好便可两全解决的事,竟尔因着这一家,生生拖延许久。陈渊曦素知教务处主任从前替林子伟办事,一身的刚正不阿,绝不妥协,却并非一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进门以后,以林子伟的名义,让那教务处主任冷静下来。随后开诚布公,将各项政策,以及实际的安排,十分耐心地一一讲解,相关的政策法规,一一现场或查阅,或电话联系有关部门佐证。白纸黑字的公文,殷实的拆迁补偿,兼之陈渊曦谦和耐心的态度,马上取得了待拆整家的谅解。“少爷,你该不是把补偿提升了一百倍吧?”骆扬骄横不可一世的笑,拿过合同,更是大吃一惊,这条件虽然优渥,分明就在之前既定的允许范围之内。“脑子不聪明,就努力学。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比我笨,又没我努力的人。”陈渊曦冷冷一笑。骆扬气急:“你再怎样,也逃不了婉馨的控制,别忘了你才是个代理副总。”“哦,是么?”陈渊曦浅浅一笑,突然面色遽然一变,狠狠一个耳光落在骆扬的脸上,说:“骆扬,你说,你是不是我们陈家的一条狗?”声音大得所有打手听得一清二楚。“兄弟们是人,就不要让狗领着了,各自回去吧。”陈渊曦又冲着一众打手咧嘴一笑。骆扬十分难堪地站在陈渊曦面前,此番回答是或者不是,羞辱已然上身。在国内,陈家一族的外姓人中,除了依旧是自己上司的墨谦他不敢动,还有那个煞气十足的平级张东,他颇为忌惮,他已经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这陈渊曦在国内威信不足,难以自立,竟敢欺负到自己头上!现在陈书记为了避嫌,很多时候和族人的生意已经划下界限,最近又外出公务,他相信就算有什么事,陈婉馨和夫人也能帮自己压下来,譬如,失手伤了陈渊曦,这类的小事,他颇为有自信。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你们看见了,我不小心伤了少爷!”骆扬歹性毕现,恶向胆边生,扬起大大的巴掌有些迟疑地对陈渊曦挥去。陈渊曦昂首挺立,不怒自威,看得骆扬手心微微发凉,但他依旧凭着酒后的冲劲,狠狠打下去。陈渊曦看到眼前有人的身影闪动,然后骆扬被反手抓起,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又连滚带爬翻了老远。“谁动老子?”骆扬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当他看清楚来人时,本来被陈渊曦压下去的气势又短了三分。他脸上的怒容忽然像变成一颗种子,一秒之间,就被他催熟开花,露出了花儿一般的微笑。“张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陈渊曦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高大威武,一身青纺短袖衫,束在迷彩长裤中,长裤收束在坚硬的运动军靴里,这是,陈家私人保镖的标准装束。再定睛一看,陈渊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身影,化成灰,他也认得!像是一口气吞了一整瓶酸甜苦辣涩的酱,不觉得疼,不觉得痛,不觉得爱,不觉得恨,只是刺激得眼泪几乎要流下。“张东。”陈渊曦咬牙切齿地说。“来晚了,文溪。”张东转身宽厚地笑了。陈渊曦想起那恶心的视频中见到张东的背影,想起尚未释疑的赵铭将如何凄惨死去,眼中迸出仇恨的光芒。张东如何不理解,有许多事情,张东自己也无法解释。六年多以来,他相信,自己早非那个一身正气的军人,因母亲继父被挟持,而沦落为墨谦的一条走狗。所幸墨谦对张东信任有加,反复提拔,是以张东成了墨谦座下最为得力的干将。“我张东,从此以后是少爷的贴身保镖。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对付的居然是自家兄弟!”张东冷冷一笑。森冷无比的话,早已将骆扬和几个随从吓得战战兢兢。张东这些年的威名,已然不能让骆扬分庭抗礼,他的手下更是闻风丧胆。骆扬因当年刑惩张东,对张东这个后来居上者素来避忌三分,这几年他挖空心思栽赃陷害,却被张东一一化解,反而更加赢得墨谦和陈氏族人的信任,近两年,他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而张东也对往事既往不咎,才得以保得一时的安宁。“只是个玩笑,张总不要当真。”骆扬整理好衣襟,和随一众打手满脸堆着笑,一涌而去,陈渊曦看得出,骆扬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