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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姿态随意,神色慵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头,朝陶缇淡淡一笑,“回来了。”陶缇本以为她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天,应该对他的盛世美颜有了一定的抵抗力的。但事实证明,没有!他若是像平时那样淡淡的笑,倒还好。可最近他对她笑的愈发温柔,漂亮的眼睛里还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的夜空,闪着璀璨迷人的光。一个绝美帅哥动不动这样对你笑,试问哪个能扛得住?陶缇觉得自己能不喷鼻血,已经很强了!她低低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看到桌几上的鸡翅包饭没动,她疑惑的看向他,“殿下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有些油腻了?”裴延轻轻摇头,嗓音温润清雅,“等你回来一起吃。”陶缇:小哥哥,求求你停止散发魅力吧!“哦,那咱们吃吧。”她讪讪一笑,有意避开他的目光,坐下夹起一块鸡翅包饭吃了起来。焦香的鸡翅里塞着满满的糯米饭,一口咬下去,鸡rou焦脆嫩滑,微甜浓郁的酱汁完全浸入每一粒糯米里,咸鲜又透着淡淡的甜,不带丝毫的油腻,每一口都是十足的幸福感。陶缇一口气吃了好几块,还不忘提醒裴延,“你不能多吃,糯米不好消化。”裴延听后,将筷子放下,略一颔首道,“好。”这听话的样子,真想让人rua一把。陶缇不禁想着,他长大了都这么好看,小时候岂不是更可爱?唔,也不知道五六岁的小裴延是什么样子,一定精致的像洋娃娃吧?唉,还是现代好,有照片可以留念,古代只能靠脑补。这般想着想着,她不自觉想起许闻蝉说的“青梅竹马”——所以说,宋玉凝应该是见过裴延小时候模样的?这个认知,让那种奇怪的郁闷再次涌上心口。陶缇装作喝茶,漫不经心问道,“殿下,你几岁开始跟着宋太傅读书啊?”裴延道,“三岁开蒙,便一直由老师教导着。”陶缇颔首,怪不得古代总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个老师从小陪伴到大,自个儿亲爹陪伴的时间可能都没这么长。顿了顿,她又问,“听说宋太傅家的孙女,小时候是大公主的伴读……那你们从小在一起读书,感情应该不错吧?”这话一问出口,四周静了静。陶缇顿时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是怎么回事,干嘛突然问这种比较私密的感情问题。她一脸懊恼的摆了摆手,解释道,“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你们感情好不好我都无所谓的……”无所谓?裴延浓眉微微皱起,见她还窘迫的解释着,他沉沉开口唤道,“阿缇。”陶缇睫毛微颤,水灵灵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惊诧。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阿缇。不同于其他人,他这般叫她,好像一下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还透着几分莫名的宠溺?陶缇看向他,等他继续说。裴延眉眼立体,瞳眸漆黑,如一汪深潭,倒映出她白皙明艳的脸。他定定的凝视着她,薄唇轻启,“孤跟她不熟。”这般认真又郑重的回答,让陶缇的心猛的跳了两下。“噢噢。”干巴巴的应了声,她忙低下头。不知怎么的,开始那淡淡的闷气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头还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第35章半个月转瞬而逝。裴长洲解除禁足后,第一时间入宫向昭康帝谢恩,昭康帝只不咸不淡的敲打了他两句,便让他退下。这边裴长洲刚出勤政殿的门,甘露宫的总管太监立刻迎上前来。“三殿下,这半个月来,皇后娘娘可一直牵挂着您呢,这不,一听殿下您入宫了,立马吩咐奴才在这候着您。”总管太监弯着腰,毕恭毕敬道。“嗯。”裴长洲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大步朝前跨步,“走吧。”甘露宫。周皇后正仔细交代着大宫女,午间席面要准备什么菜肴。她点的每一样都是裴长洲爱吃的,说完一连串还觉得不够,又多添两道点心,一样果子。裴灵碧懒洋洋的坐在榻上玩九连环,见周皇后如此张罗,忍不住嘟囔道,“皇兄哪里吃得下这么多,而且母后你备的都是皇兄爱吃的菜,都没我爱吃的,是不想留女儿在这吃饭了么。”周皇后瞪了她一眼,责怪道,“你皇兄禁足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不心疼他就罢了,还在这计较起来了?平日里你要吃什么,我可亏了你?”裴灵碧撇了撇唇,倒没再说,反正母后偏心皇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叫她不是个皇子呢。不多时,大宫女欢欢喜喜的走了进来,笑吟吟道,“娘娘,三殿下来了。”“好。”周皇后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放下手中的罗扇,从容站起身来。一袭苍色长袍的裴长洲快步走了进来,走到周皇后跟前行礼,“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周皇后一把扶着他起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好像是瘦了些,唉,长洲,这半个月你受苦了……要不是你父皇不准任何人去探望你,不然我还可以让你表兄去你府中看看。”裴灵碧也站起身,朝着裴长洲懒懒的福了福身子,“皇兄万福。”她也打量着裴长洲,心底忍不住想,母后可真是睁着眼说瞎话,皇兄哪里瘦了啊?闭门思过罢了,又不是蹲大牢,至于么。周皇后拉着裴长洲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三人一起到暖阁窗前坐下。裴长洲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问道,“母后,我关在府中这些日子,东宫那边如何?”“像从前一样,没什么动静。”说到这,周皇后敛眉,严肃的看向裴长洲,“那日事发突然,我都没能好好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好端端与裕王顶什么嘴!所幸他这回并无大碍,若是真被你气出个好歹来……不但御史台那些谏官们要弹劾你,便是你父皇也不会轻易饶过你!”说起这个事,裴长洲真是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我真没顶撞他?就说了两句而已,谁知道他怎么就背过气了。”裴长洲恨恨道,“那日可真是邪门,我们不过喝酒小聚一下,谁曾想先是被那贱人撞见,后又被太子和裕王撞了个正着,害我白白受了这么多日的憋屈,还丢了刑部的差事。”“皇兄,你真被陶缇给打了啊?”裴灵碧好奇的问。“……”裴长洲脸色黑了几分,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裴灵碧一看他的反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