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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能暗。” “就是他能暗,我也要让他跳出来。” 柳清影银牙一咬,就是粉身碎骨,她也不会让那些jian佞小人得逞,他们真以为自己是任人摆布的弱女子?谋害了自己亲哥哥和丈夫之后,用自己女儿威胁,就能让自己乖乖的为他们卖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真到了那一天,无瑕,娘也只有对不起你了。柳清影心中也有最坏的打算,做出了最残酷的决绝,美目中的水痕一闪即逝。 不论怎样,她都不会成为别人的木偶。 她,永远只能是她。 作别柳清影和韩禹,回到“夜来香”已是正午十分。 再一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只是已没解语在身旁。自离开漕帮之后,这是个没有她的日子。 而前些天,秦清也回到了漕帮,她说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还是漕帮才是她的天堂。我没有阻止她的离开,确实,她在这儿像是困在笼中的鸟儿,只有在漕帮,她才能找到她生命的意义。 原本并不大的小筑,我次觉得是这么空旷。 我静静的躺在花园里的竹椅上发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 一个轻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我身前。 我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凌悦仙的贴身侍女心雨。她还是穿着那件浅绿色的衣裳,将她玲珑凸浮的身体包裹得恰到好处。 这个看到我总免不了调笑几句的小丫头,此刻却是小心翼翼。 我立即觉悟到,她来告诉我的恐怕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否则这丫头绝对会先调笑我几句。这些天坏消息实在太多,现在再添上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哪怕再坏,我也接受得了,最坏的程度已莫过于此。 “说吧,小丫头,到底又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本少爷?” 我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从脸上挤出一股笑容,只是连我自己都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涸。 实在太多的事让我疲于应付,更重要的是无从应付。我知道那差不多都是安禄山的人干的,但要命的是却偏偏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人,只知道其中有他的儿子安庆恩,但他究竟身在何处,却是翻遍了整个金陵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我刚才给柳姨和韩禹讲得头头是道,但具体做起来却是难于登天。 心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略一犹豫,终还是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这是苏小姐给你的信。” 我伸手接过,只见那粉色的封面上写着“风君亲启”四个纤秀的大字,正是我异常熟悉的芷玉的字迹。 “芷玉,她,怎么了?” 我蕴酿了很久,却只从喉咙中蹦出这几个字来。 “苏小姐昨晚连夜走了。” 心雨像是怕我将气洒到她的身上,每说一个字都是轻声细语,小心翼翼。 我半弓的身子突然落回椅上,略微张起嘴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清姐走了,解语走了,无瑕失踪了,现在就是连芷玉也走了。 走了,都走了。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走了,走了也好。” 只是我却分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芷玉昨天以她另一个身份,用她另一种面孔对我还是那么亲近,原来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回忆。 心雨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轻轻的转过身,悄悄离去。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掉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看到男人此刻颓废的模样,哪还有她初识时的半点风采。她只觉自己的心在痛,但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去安慰他,哪怕是一句话语。 她明白男人在失意时需要安慰和鼓励,但她却知道她不是那个人,他需要的也不是她,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既然如此,她只有留下他一个人,让他慢慢愈合,哪怕是哭泣。她明白男人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他们外表坚强,偶尔的脆弱却只有自己独享。 主角弱了很久,其实并不是他本身弱,而是没有自己的势力,一个人再强也无可凭依。我知道大家也在跟着郁闷,但毕竟要一个渐进的过程,下一卷将彻底转变这种状况,从劣势到崛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各种势力也将相继卷入金陵的漩涡,请大家继续支持~~~ 卷七势倾天下 章仙子温柔 “唉!” 心雨刚走,那宁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却百折回转的叹息。 凌悦仙那完美的身姿陡然显现出来,她看了看心雨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不远处躺在竹椅上的男人。 心雨名义上是她的侍女,而其实是她唯一的徒儿,只是在外为了方便,才让她顶了个侍女的名份。 她早就发现了心雨的异常,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说清那一声叹息究竟是为了她的徒儿还是眼前的男人。 她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她知道这些天他承受着怎样的负担,到现在就是连她都被梦杳弄糊涂了,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何打算。 金陵如今的局势,就是让她来处理都异常棘手,然而梦杳却一手将之扔给她这个徒儿,自己躲在蜀山。 如果说是为了对付南诏或者吐蕃,那也只能骗那些不知情的人罢了。对付南诏或吐蕃,华天香和傅青瑶两人便已足够,何须她们三人? 若是为了磨炼这小家伙,那却也未免太过迫切。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恍若天仙的凌悦仙。现在我所熟悉的人中,离我最近的就是她了,她那张本来离这尘世很远的脸庞此刻在我眼中却是异常亲切。 “jiejie!” 我捉住她放在我额上玉手,不自觉的喊出了最初被她强迫,但后来却渐渐习惯的称呼。 那声“jiejie”让她芳心一颤,不由让她回想起了他们之间那曾经的嘻笑怒骂,她的身份被他识破言明之后便再也未有那种亲切。从那以后,他们之间正式了许多,他也规矩了很多,却也更远了很多。 那声“jiejie”无形中将他们之间那本来有些疏远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让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拥有亲人的温馨。 “藏剑阁”那本来就不是需要太多感情的地方,那里有的只是一间间空荡荡的小屋,一柄柄冷冰冰的铁剑。 她早已厌倦了那里,所以这些年除了必要,她很少和门下联系。她正准备着尝试打破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但是她知道,若她真那么做,那面对的将是她想象不到的压力,不仅是门中那些顽固的长老们会强烈反对,就是江湖同道大多也不会站在她那一边。那毕竟是延续了数百年的规矩,久而久之,已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凌悦仙这才发现,原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笑得最多,骂得最多,无所谓的流露真情,而无需刻意做让人供奉的仙子。 “傻子!” 她不由俯下身来,纤纤玉指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美目中也浮现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着的眼中却有些若有若无的湿润。 望着她那张比仙子还要美丽上几分的容颜,我心中不由一颤,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是我在她身上前所未见的温柔。 我将身子向侧面挪了挪,空出半个椅子。 她轻轻的在我身旁坐下,将我的头揽在怀中。 这是她次主动的抱我,而且还是这种最亲密的姿势,然而我心中却并没有以前那种在她身上占到便宜、侵犯仙子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温暖,真想就这样安心的睡去。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鼻尖,轻轻的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很淡,也很雅,就和水仙一样。 我躺在她的怀中,头就枕在她的双峰上,只有一个感觉,很柔,也很软。只是我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是丝绸的柔软,还是她身体给我的感觉。 除此之外,脑中再无一点别的绮念。 “jiejie,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吗?” 枕在她怀中,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那最企盼的事情。 听他问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凌悦仙那绝世的脸庞不由一滞,她努力的让自己想起一些什么值得说的事,却发现那漫长而短暂的童年居然没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从跟随师傅进了“藏剑阁”之后,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练剑,她唯一想到的也是练剑,除了练剑,她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事可做。 “还是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jiejie想多了解小风一些。” 想到小时候,我不由轻轻一笑,眼中亦变得朦胧,仿佛回到了蜀山,回到了当初最快乐的童年,“我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练剑,最渴望的事也是练剑。” 听他这样说,凌悦仙不由为之苦笑,同一种事但他们两人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那时候只要练剑就能看到师傅,只要我练得好,她都会夸我聪明,若她高兴了还会抱着我在空中飞舞。” “有时她有空闲也会抱着我讲故事,很古老的故事。其实她会讲的故事并不多,很多故事她都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管她重复了多少遍,我都还是那么喜欢听,就像次听到一样。” 凌悦仙外表虽然镇静,但心中却是浪潮翻涌,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迷恋他的师傅。恋师,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大逆不道,但对她而言却并不是难以接受,令她震惊的不是那种关系,而是那种事实,她没想到的是这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爱上梦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条极其坎坷的道路。她明白梦杳有多美丽,任何人爱上她都会不可自拔,犹如飞蛾扑火。她同样也明白梦杳有多执着,任何爱上她的人,那条路都是永无边际。 她不禁有些可怜起这小家伙来,此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梦杳这个时候会让他一个人呆在金陵,独自承担前方的狂风巨浪。 “傻子!” 她不由紧了紧她的手,从他痴痴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梦杳用情究竟有多深。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师傅那绝美的身影,听到她失望的叹息。她原本希望我能协助韦黄裳稳定金陵局势,而倒头来我却是什么也没能做,眼睁睁的看着金陵掀起翻天巨浪却无能为力。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略微缩了缩身子,我不知我还有何面目再去见她。 那一股颤抖虽然很轻,但凌悦仙的感觉却是异常清晰。她挪了下身子,让他半躺在自己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轻轻的放在他的小腹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可知为什么你在金陵不管怎样都使不出力气吗?” 从她口中吐出的气息拂在我耳边,顺着脸颊钻入鼻孔,所经之处就像是暖流一样,让人异常舒服。 “一个人再强也无可凭依,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凡是有所作为的人,哪个没有自己的势力?哪怕你强到不把天下所有人都放在眼里的程度,哪怕你挥手之间能消灭天下所有的人,却依然治理不了天下。” “神秀之所以能成为传奇,那是因为他有禅宗作为基础。若没有禅宗,以魔门的神出鬼没,别说与钟师道一战,恐怕他就是连钟师道的影子都找不到。钟师道之所以能让人闻风丧胆,那是因为他有魔门,有补天阁,若没魔门为他造势,你以为他真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所有人都站着让他杀,江湖中这么多人,他就是一辈子也杀不完。” 我心中不由一震,她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要让自己变强,要让自己变强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那种理解却仅限于自身实力。 诚如她所言,一个人实力再强又能怎样?碰上那些只和你玩迷藏的人,那就像一个瞎了眼的大汉,一个三岁小孩便能将他玩得团团转。 从古到今,那些身在高处者每做一个决策,那都是手下无数人的结果,因为那决策必须以准确的资料为依据,做出之后也需要无数人去执行。 “其实现在便有一个绝佳机会,只要你能把握住,那对你今后将是莫大的帮助。” 凌悦仙这么说着,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我的手轻轻的抚上她按在我小腹上的玉手,留神着她接下来的话。 凌悦仙见我的动作,便知道我在注意倾听,“你不是和燕回天夫妇很亲近吗?现在柳清影没有了丈夫和大哥,谁要能在这时得到她的信任她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但那言下之意却尽在言中。 当她说到“谁能在这时得到她”的时候,却是将我吓了一条,本来还有些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我还以为我和柳清影那绝密的关系已被除了怡君之外的第四人知晓,听到后面才放下心来。轻轻的出了口气,放松那股绷紧的心弦。 我的反应虽然很轻微,但却怎能瞒得过她的耳目!但她却没往那方面想,她压根就没想到我和柳清影会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我不由苦笑,我和柳清影的关系其实非常微妙。最容易走进她的是我,最难走进她的也是我。不管怎样,我和她曾经有过那种谁也不能改变的关系,她只要对我不是太讨厌,那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说不清的奇特感情,虽然那不是爱,但与其他人相比,我始终是一个独特。同样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她内心深处,防范得最严密的也就是我。 “她不是有个女儿吗?听说燕回天以前似乎有意将她嫁给你,是不是有这回事?”